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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月色如水,姜婉妤与梓炎并肩走出那幽深的巷子。

姜婉妤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梓炎,又装作有些为难状,“唉、你说过要娶我的,我还答应了,现在你不认账了,这可怎么办?”

梓炎无奈,“姑娘慎言。”

姜婉妤不满地嘟起嘴,然后提起精神,仰脸道:“梓炎,我一定会帮你找回记忆的。我和你说,你在定兴救了我,我当时滚下山崖,重伤了脑子,落下了眼疾,是你救起我并把我治好的。你那时还伤了嗓子,只能在我手心写字交流,而且你离开之前,还承诺要娶我来着。”说着说着,姜婉妤瞪他,“一个月的相处,你说忘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忘记。”

梓炎也站住,正色道:“诚如姑娘所说,这般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而在下,真的不曾救过姑娘。”

姜婉妤急了,“除了没有见过你,我刚才质问你的话,都是真的,都是你亲身经历过的。”

“或许只是巧合。”

“天下哪有这样的巧合?你是不是反悔了,我看你就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你这么快就嫌弃我了?”她现在越来越怀疑他是装的了。

他正想着怎么应对这难缠的女子,恰巧前面跑过来一女子。

“小姐,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竹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刚才买完麻酥糖,一回头看见自家小姐被一个陌生男子拽着狂奔,后面还有蒙面追兵,吓得她连忙在小姐消失的方向四处寻找。

此刻,眼前这场景让竹沁有些愣神,怎么还有个陌生男子?小姐这才刚回京,怎么就结识了男子?

“竹沁。”姜婉妤拉过竹沁,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竹沁,告诉你个好消息,这位公子就是在定兴救我的恩人!”

竹沁连忙行礼,感激地说:“多谢公子当日出手救我家小姐,以后公子若有需要,竹沁舍命相报。”

还没等梓炎反驳,远处却传来侍卫的呼喊声。他心中暗喜,这正是个脱身的好机会,于是赶紧对姜婉妤行了一礼,“多谢姑娘今日搭救。”

姜婉妤拍拍他肩膀,“回去好好回忆一下,没准就想起来了。”眼睛一转,又和他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记得你呀!等你把我娶回家,我陪你一起想!”

梓炎逃离似地走开了,心想:终于摆脱了。

回到家的姜婉妤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问梓炎住在哪里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她们之间如此有缘分,日后定能再次相遇。

在姜府之中,除了祖母,没有人愿意搭理姜婉妤和竹沁,就连她那个爹,她回来大半个月了,也才见了两面而已,更别提其他人了。

自从昨日见到了梓炎,姜婉妤连觉都没睡好,一直辗转反侧。还是竹沁细心,过来给她点燃了一缕安神香,这才使她得以缓缓入眠。梦中,她与梓炎在定兴山脚下的往昔时光重现,那些朦胧而美好的记忆,如同画卷般缓缓展开。

当初,她蒙着双眼,心中对他充满好奇与期待;如今,终于得见真容,那丰神俊朗、神采飞扬的模样,怎能不令她心动?只可惜,他失忆了。

姜婉妤心中苦笑,暗想:“只是这失忆的戏码,他是不是演得太过投入了些?”

早起,阳光洒进窗棂,姜婉妤用完早膳后,便开始琢磨起如何踏出府门。

俗话说得好,山不就我,那我去就山。不出门,怎么有机会偶遇呢?

恰巧,她日常所用的安神香中缺少了一味重要的香料,于是便向祖母禀告一声,与竹沁一同出了门。

经过一番打听,得知京师中最大的香铺名为“古香坊”,两人便兴致勃勃地直奔而去。

一路上,竹沁忍不住打趣道:“小姐,您这是去寻香料呢,还是去寻人啊?”

姜婉妤闻言,轻笑道:“寻香料自然是为了安神,寻人嘛,那便是为了安心了。”

“今日若是见到了那男子,我定要好好瞧瞧,昨个儿天太黑,我都没看仔细。”

“好,若是能见到,定让我们竹沁掌掌眼。”

到了古香坊,地处繁华闹市,装修古色古香,还没进去就闻到上等的檀香味,甚是好闻。

走进去一看,室内装饰古朴而精致,四壁皆以檀香木为框,嵌以山水烟云,或是花鸟鱼虫之画,栩栩如生,令人心旷神怡。屋子两侧及中央各置一红木长案,案上陈列着各式香料,琳琅满目。有沉香之浓郁,有檀香之清雅,有龙涎香之奇异,亦有麝香之芬芳。每一盒香料皆以金丝玉扣封之,更显其尊贵非凡。墙角摆放着几盆翠竹与幽兰,为这古朴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

正当姜婉妤沉醉于屋内古朴雅致的景致时,忽见一女子款步而来,定睛一看,竟是她那庶出的妹妹姜婉妍。

姜婉妍一见姜婉妤,脸上立刻浮现出讥讽之色,语气尖酸刻薄:“哟,这不是咱们姜府的大小姐吗?这京师最大的香铺,可是贵客云集之地,你来做什么?”

姜婉妤不怒反笑,轻描淡写地回击道道:“难为你知道这里是香铺,那还问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认识牌匾上的字呢!”

姜婉妍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气恼地瞪视着姜婉妤,语带不满道:“你一个小地方回来的,能认识什么香?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些离去,别脏了人家的铺子。”

姜婉妤轻挑眉头,反问道:“既是人家的铺子,你算什么东西?在这充当老板撵客人。”

她被姜婉妤一番话噎得满脸通红,气愤之下,竟扬起手掌欲要打人。姜婉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推,她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得丫鬟及时扶住。

姜婉妍站稳后,气得直哆嗦,指着姜婉妤怒道:“你……你竟敢如此辱我!我定要将此事告知父亲,让你好看!”

姜婉妤闻言,不屑地一笑,轻飘飘地说道:“就凭你一个庶出女,也配和我动手?想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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