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兵分两路。
禾朝带着孟可一去公司找禾今，顺便让裴暮野找人去打听周行止的事情。
眼看着快要临近公司下班的时间，禾朝两个人才匆忙赶到了目的地。
因着禾朝这层关系，她们顺利进入到公司里面。
禾今碰巧开完会，刚坐下来想喝口水，就看见禾朝带着孟可一，磨磨蹭蹭地往自己这边走。
那两副仿佛进退两难的相同表情，惹得禾今不禁发笑：“我是会吃人吗？”
禾朝表情有些尴尬：“我们这不是…想找你商量点事儿吗？”
“你们这到底是要找我商量呢”，禾今用食指敲了敲手上拿着的水杯，“还是想求我办事。”
禾朝撇了撇嘴，而后咬牙：“姐，嫁给周行止，你真的觉得无所谓吗？”
只见禾今眼神里充满困惑：“什么意思？”
想说的话既然开了头，禾朝便开始破罐子破摔道：“外面的人都说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禾今似乎并没有觉得诧异，神情自然地点了点头：“我也听过不少。”
禾朝眼睛顿时一亮：“那咱就不嫁了呗。”
“说得好听，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是能改变的吗”，禾今不赞同地摇头，“朝朝，联姻不是儿戏。”
禾朝哑口无言，只好给孟可一使了个眼色。
孟可一不像禾朝有那么多忌讳，一骨碌把自己的想法都透了出来：“今姐你看啊，都说了是联姻，那这个对象既然不行，咱不是还可以换个人吗？比如说…裴暮江。”
“裴暮江？”
“今姐你想想看，你和裴暮江联姻，不仅能看着禾朝不被欺负，也同样能联合稳固两家公司的利益。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禾今认真想了一会：“说得挺有道理。”
自从禾朝嫁到裴家，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如果她能和裴暮江联姻，也能让禾朝有个依靠。
况且——
在她的眼里，天底下的男人就分为三种。
一种是可以合作的，一种是不能合作的。
还有一种是已经合作过的。
“可是裴暮江愿意吗？他比我小了八岁不止，而且…”
禾今记得，他不是喜欢朝朝的吗？
孟可一见禾今不排斥这种方案，劝人的话都变得信手拈来：“先不管他怎么想，我们只要先确定你的想法，其他的再慢慢跟他说就好了。”
“那如果你们能说服他，我也能接受。”
禾朝没想过禾今这么容易就同意，要走的时候，人还有些飘忽不定。
等人快出了门口，禾今才又叫住了她：“对了朝朝，爸妈后天的车票到家，你和裴暮野到时候回来一趟吧，当作我给你们补的新婚家宴。”
“好。”
禾朝应完话刚从办公室出来，正巧撞上了谢璟意。
孟可一霎时间笑得花枝招展：“谢璟…”
谢璟意却没有理会她，反而径直走向了禾朝：“你是朝朝吧。”
禾朝在他们两人中间来回观望：“对，我是禾朝。”
“我叫谢璟意。”
“我知道，可一有跟我提起过你。”禾朝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他是孟可一喜欢的人，她总要在他面前，多提些孟可一的好。
谁知谢璟意的眼神却突地沉了下来，看上去有些失落：“是吗？我还以为…”
禾朝还没说话，谢璟意又开始自顾自地讲起了禾今：“其实我经常听总裁提起你。之前你和小野结婚的时候，我和总裁在国外赶不回来，真是不好意思。”
禾朝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奇怪：“没事，心意到了就行。”
这件事禾朝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可谢璟意却紧抓不放：“我就是想说，其实总裁她在国外，也一直都很想去参加你的婚礼…”
于是禾朝愈发觉得怪异：“我都知道，你不用觉得抱歉，也不用替我姐和我道歉。”
说完，她终于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试探道：“谢璟意，我姐要结婚了。”
见谢璟意脸色倏尔变得苍白，禾朝的表情变得异常沉重。
孟可一被孟家司机接走后不久，裴暮野也开车赶了过来。
禾朝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心情也不见好转。脑袋中凌乱不堪的思绪，像被一团乌云紧紧笼罩。
裴暮野满眼担心：“怎么了？”
禾朝眨了眨眼：“我觉得谢璟意这个人有点奇怪。”
“他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确定”，禾朝咬着下唇，这问题想得脑子都发疼，“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否则受伤害的人，就不止一个了。
到时候包括她自己，都有可能陷入两难的境地。
“算了，不说这个”，禾朝的语气稍微轻松了些，“你那边呢？调查得怎么样了。”
裴暮野扭头的动作不太自然，但说话却依然流畅：“其他的不知道，就是大家都说他性格孤僻，不怎么与人来往，所以谁也不知道他那些事的真实情况。只不过…”
禾朝并未察觉出裴暮野的异样，只是好奇：“不过什么？”
“我倒是打听到，他好像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裴暮野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有喜欢的人了还答应联姻，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上扬的语气里，全是愤慨。
“对，没一个是好东西。”裴暮野轻声重复着，仿佛在安慰自己。
周行止不是，他也不是。
所以他撒个小谎，也没有关系。
禾朝扑哧一笑：“你在说自己吗？”
她笑他傻，心里却想着男人笨点也挺可爱。
裴暮野便也随着她一道打趣自己，眼神里的晦暗明灭不定。
*
禾今处理好公务下班，正好是晚上十点。
天色已然全黑，但繁华的市中心，依旧人声鼎沸。
宽敞的道路两旁是一盏盏明亮炫目的灯光，扎推的路边小摊和成群结队的人们，都是专属于闹市夜生活的标配。
热闹的人烟气息足够遮蔽住，此刻黑压压的夜色，也让禾今不论每天多晚下夜班，都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禾今从公司刚出来，一时只顾着舒展着脖颈，扭过头才发现谢璟意靠在墙上，眼神呆滞无光，一副出不了神的模样。
“你怎么还在这？”
听到她的声音，谢璟意像是恍然清醒过来，或许是因为在紧张什么，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在这等着送您回家。”
禾今眼里满是诧异。
在他上任以前，她就特意交代过，晚上不用等她。毕竟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她要忙到多晚。
以往他都遵守得很好，怎么今天却突然想起来要接她。
“谢璟意，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有车，晚上也可以自己回家，你等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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