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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杀机2

《在权臣的套路里倒反天罡》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关于这一日,众人只知那二殿下的府里隐隐传来打砸劈砍叫骂的声音。直到房中的人一个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一个神色苍白畏畏缩缩,也没一个人敢上前查看,生怕触了这暴脾气主子的霉头。

几日后才府上才传出“真相”:原来二殿下早在年前归朝时便巴巴儿地举荐了个人给圣上,说是旷古奇才,却在殿试时被英明神武的陛下发现是个草包,于是自家主子眼神不好的事儿兜不住了,又着实叫陛下和大皇子等人好一番奚落。殿下气急,便把人从那翰林院一直揪到了自己府中狠狠揍了一顿。

揍的是谁当然人人都见着了。

这官场见风使舵的人多了去了,便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也不例外。

没几日,那谢余涯便被从翰林院的正屋调去了那库房整理籍册书目去了,要他把各国图文异志都重新换封摆放。

谁能想得到,当初豪言壮语又得皇帝亲自问话的关中才子,来京不过短短数月,就历经了多少人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急滔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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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西度山寺的香火最是旺。人丁也旺,当然说的不是那个旺,而是说那来往不绝的流动者,游子书生、剑客浪人或是那讨生活的异乡人。

自古以来,寺庙都会给些失了住所、因故流落或者暂居此处的人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居所。不过作为兜底的住处,所能提供的也一向谈不上什么体面温情。

譬如这西渡寺的茅舍里头,每间房内除了一两只烛台,一张半张桌子,一些硬邦邦的陈年褥子是都有的,别的物件嘛,得全凭运气,看看上一任住客慷不慷慨,有就有,没有便没有了。

所以有的屋里床是瘸腿儿的,有的干脆没有床;有的墙角长点吃食,有的房梁则长了个玩伴,甚为常见。

寺里一向不收甚么房钱,香火什么的全凭自觉。但大多数人没钱,便会和师傅们一同做早课,帮着干些洒扫誊写或者卖力气的活儿。

这日未时,瘦巴巴的书生和他的书童正盘腿坐在房中的瘸腿矮桌前,端着碗稀粥就着萝卜啃馍馍。书生倒是神色如常,但他的小书童却苦着脸把萝卜条咬出了哀怨的鸣叫。

“思源啊你得明白,有些苦吃在前头,才是好的。凡是太顺,总是要出幺蛾子的。”书生安慰起他的小书童。

书童咕哝道:“我不明白,”他咯吱咯吱嚼着萝卜,“少爷您苦读这么久,难道不算吃苦?”

他满心以为自家少爷得了个第六,怎么也得混个京官,不说威风四方,但弄间像样的房住住不是难事。怎料刚准备卷了铺盖告别这又硬又潮的破茅屋,却来了这么个噩耗。

“那曹大将军一仗前前后后怎么着,也打了八年,难道不算吃苦?人家现在都成了国公了!我瞧您啊,吃苦还吃上瘾了。”

“嚯!你可真会给我挑比子,比谁不好比他?”书生皱脸嗟道。

书童心虚道:“那,那现在满大街讨论的不都是他!”

“我前头状元榜眼探花你随便挑挑,哪个比我不好比?怎么,怕我气死啊?放心,我才不会呢!”他明白小书童的善良,说着便傲然一笑。

他站起了身,伸着懒腰一展长臂,那白蓝相间的右臂上,一条新生的疤痕渐渐淡去,是他在殿试前割伤的。怕割得不像握不住笔的,还特意将刀往里剜了剜。

如今疤上已经蜕下了一层层薄皮,要见好了,两个月也就过去了。

那么,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呢?

谢琎叼着馍馍,囫囵吟道:“人生啊,起起落落是苦,一日之内的心思反复也是苦。就像这个仗啊,它打八年是苦,最后这三个月赢的也苦,只是不同的时候,不同的苦!”

“反正少爷总有自己的道理,我晓得我是说不过的!”书童吸溜了一口粥,闷闷道。

“方丈说一会儿去后山捡个木头把咱们这柱子换一换,快吃你的。”

“你不吃啦?”

“我站一会儿,吃累了。昨晚没睡好,”他白净的面上挂着淡淡的灰,说着狠瞪了一眼身后还在咯吱咯吱响的柱子,“整天在里头啃啃啃,吵得我真的头痛死了!”

“咦,我怎么没听见?”

书生撇嘴一笑:“你?扔水里头都还能冒着泡儿做梦的人,这种小动静怎么能劳得动您的大驾?”

书童对他的调侃习以为常,“要不咱们跟方丈说说好话,换一间?听说南边的房子好一些,亮一些也大一些!”

“算了,这儿清净!换了柱子兴许好些。”

正说着,门外隐约有了些动静,书生侧耳听了会儿,便笑道:“咱们又有新伴儿了。”

“这些日子寺内来了不少人呢!”书童道,“不愧是京城的大寺庙,住这房舍的人都比我族里人多!”

“哈,这说明什么?”

“说明嗯……寺庙有钱?”

书生啧啧摇头,食指在空中这么一点,“笨,这说明汴京城会越来越热闹!”

“热闹好呀!”书童年纪小,自然喜欢人多。在关中,一走出县里,一天半天没个人影都是寻常,胆小如他,若不是有谢琎作伴,怕是早就叫狼吃了。

“是啊,热闹好。”谢琎一笑,那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瞧着像一只狐狸。

正说着,那新来的邻居便打他们窗前路过。像是没料到这样隐秘破败的房子里竟然还有人住,前头那人一脸惊愕地与谢琎来了个精准的对视。

那是个胡人。

蓄着短发,身材魁梧,像堵墙;他身后跟着的人散着发,低着头,却像座山。二人一瞧见屋里的主仆,顷刻收了声,自拐角处一晃而过。

谢琎则端起碗喝了口米汤,淡然道:“萝卜干塞牙了,给我找根棉线竹丝什么的来。”。

那书童应了,撂了碗起身便出了屋,倒是麻利。

谢琎心道,自己一路带着的人,笨虽笨点,但还算好用,可见默契是可以培养的。

不消片刻,书童又捏了一把各式各样的草回来。

“瞧清了是什么人吗?”书生一边剔牙一边问。

“是西边的人。”书童撕着茅草,挑出韧劲最大的线。

“他们在说什么?”

“像是说什么掌什么经的……”书童抠抠头,他是在边关小镇长大,对那西边的蛮话还算熟。

书生皱了眉,“什么掌经?练秘籍呢?”

“哎呀,我一问他们有没有线,他们都瞪我,好凶好凶的。哪里敢离得近嘛!”

“不过那个大块头有点奇怪。”他指了指自己的颧骨,“他这儿有点肿。”

谢琎点点头,“嗯,怎么个肿法?”

“烂了,流水了。”

“嗯,我猜也是。”他一笑,“这人脸上有刺字。”

书童了然:“哦,一个犯人啊……”

谢琎摇头:“这可不好说。”

“为啥?”

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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