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泽听到声音,转身就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抹纤细的身影匍匐在雪地上,天色昏暗还下着雪,要不是他眼力好,还真容易错过。
他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扶起她,问道:“同志,你还好吗?”
这女人应该是附近的村民,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才会在大冬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春衫跑出来。
苏燕婉已经听不进去话了,只记得要往吉普车跑。
见她还想往跑,靳泽没办法只好拖住她。
宽大的薄荷绿春衫刚才被雪水浸透,这一扯,贴在她的身上,像一抹绿色丝绦裹着她身体,勾勒出她窈窕丰满的曲线,若隐若现。
靳泽飞快别开眼,改抓苏燕婉的手臂手腕。
他力气大,只是简单一抓,就抓疼了苏燕婉,苏燕婉眼皮很重,她用了很大的意志力,看向拖她的人。
“放,放开!”苏燕婉挣扎,吐出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威慑力。
靳泽眉头紧蹙,“同志,你的情况很不对,你家在哪或者我现在送你去卫生所。”
苏燕婉努力看清他,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
靳泽见她愣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同志?能听到吗?”说着扶起苏燕婉站起来,要带她走。
“放开,难受。”春衫是用土布自己做的,粘在身上刺挠。苏燕婉伸手扯身上的衣服,春衫上移,露出不盈一握的雪白细腰,白的令人心惊。
靳泽面无表情地抓住她乱动的手,替她把衣服理好,“同志,我可以不抓你,你别跑行吗?”
“不要,难受。”她挣扎着还想要脱衣服,被一双大手钳住动弹不得,委屈抗议:“不舒服。”
靳泽:……
“真的不舒服。”苏燕婉已经不记得求救,只知道现在很难受,她水润明亮的大眼睛微微抬起,眼尾微红地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像是他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
靳泽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冷着脸:“同志,你先被乱动,我车就在前面,我带你上卫生所。”
好在距离不算远,靳泽终于把女人带到了吉普车,打开车门,把女人扶到后座。完全没注意女人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苏燕婉脑子像一团浆糊,又一波燥热以烈火烹油的态势反扑,体内像有无数蚂蚁在撕咬,难受的理智全无。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靳泽开合的嘴,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不行,不能看。
苏燕婉强迫移开视线,她用力掐了掐手心,还是失败了。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靳泽的脖颈,双脚夹着他的腰,手脚并用把他往车上一拽。
苏燕婉动作完全出乎靳泽的意料,他失衡跌倒,双手支撑着座位才没有扑上去。
“放手。”靳泽试图拉开,却没想到对方扒拉地更紧了。
这女同志力气还不小,只是小胳膊小腿的,看着就脆弱,靳泽怕拉的太用力,把她扯脱臼了,只能控制着力度,委婉劝她放开。
苏燕婉神志不清,被躲开,像得不到糖的孩子,生气地一口咬在了靳泽的脖颈上。她脸上的泥和雪也蹭了靳泽一脖子。
似乎感觉不错,松开他,先是浅浅尝了尝,继而吸吮浅嘬,像是潜伏许久的猎人终于抓到了属于她的猎物,带着一丝嚣张和得意,登堂入室。
她身形小巧纤细,挂在身形高大的靳泽身上,沾着泥土、雪屑的巴掌脸猫在靳泽脖子里,像只树袋熊。
何立城拎着从附近村子换到的一桶汽油,兴冲冲往吉普车跑。
表哥不是说要修车吗,这么快就修好了。
注意到后门敞开着,何立城走过去:“表哥,我换到……”
声音戛然而止,何立城盯着在后座的男人女人,瞪大眼睛。
这是他不花钱就可以看的吗?
他身体比脑子更快,第一时间条件反射背过身去:“那个,我,我什么都没看到,表哥你继续,你们继续。”
说完还很贴心地帮忙把后门关上,往远一点的地方走,生怕打扰了表哥的好事。
表哥居然背着他在外面有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何立城相当震惊。刚才看了长针眼的东西,他小命肯定完了。不过,有生之年能看到表哥的热闹,好像也不亏。
就是这女同志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泥,都看不清楚脸。
靳泽冷着脸,拿身上乱动的女同志没办法,朝车外咬牙切齿道:“何立城,还不快过来帮忙。”
何立城嬉皮笑脸,转身收起笑容,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眼睛却偷瞄想看清楚这女同志的脸,“来,来了。”
看表哥一脸不悦,何立城强压下嘴角,不能笑,不想被灭口就忍住。
哎,被发现了。表哥眼睛太尖。
靳泽扫了他一眼,没管他,专心对付身上的人,“你控住她的双手,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好嘞,靳副团。”
有了何立城帮忙,总算把靳泽和苏燕婉分开,她本人还在不安分乱动。
靳泽抓住她的双手控在背后,防止她抓伤自己,吩咐何立城去后备箱找绳子。
何立城贼眉鼠眼,还想多看两眼,看清楚女同志的脸,被靳泽挡了挡,“还不去找绳子?”
“马上,马上。”可惜了,都没看清楚,何立城遗憾掉头去车上找绳子。
刚打开后备箱,就听到有人叫他。
“那个,同,同志?”
何立城转身,见到有人,“什么事?”
苏梅被何立城一盯,紧张地后退,结巴道:“我,我……”
何立城皱眉,瞧她不敢看人的模样,他有这么吓人?
不说其他,这一身垫肩外套喇叭裤,梳理地一丝不苟的中分短发,就是放到北城都是最时髦的。
果然还是应该戴上蛤ma镜,少了眼镜,有损他气质。
何立城满丝毫没觉得大雪天,看都看不清的情况下,戴蛤ma镜有什么问题。
苏梅深吸一口气,攥紧手里的东西,鼓起勇气问:“那个同,同志,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绿,绿衣服的女同志往这边过来?”
绿衣服的女同志?
这天寒地冻的,大家都猫在家里,路上人都看不到,都是白茫茫一片,哪来的穿绿色衣服的女同志。
何立城摇完头,顿住。
等等,刚才那个女人好像就穿的绿衣服。
不会找的就是她吧。
苏梅蹙眉,燕婉人生地不熟的会跑去哪里?这么冷的天,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她急得嘴唇都被咬出血了。
正当苏梅打算去其他地方找一找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她在车上,刚才晕倒了,我路过刚好碰到。”靳泽不知道什么走过来了,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谢,谢谢,解放军同志。”苏梅看到有解放军同志,下意识松了口气,顾不上紧张,连忙跑过去。
何立城偷偷看了看河边,又扫了一眼自家表哥脖子上的咬痕,这够激烈的啊。
靳泽朝何立城走去,伸手。
何立城做贼心虚,还以为靳泽要收拾他,连忙后退,下意识说了一句,“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刚到就被你发现了,我发誓。”
说完才发现没对,靳泽又没问他,不说还好,一说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何立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叫你嘴快。
羊入虎口了不是。
“我问你了?”靳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但何立城发誓,他就是从中嗅到了杀气。
“咳,没,没。”何立城立刻认怂,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表哥,我换到汽油了。虽然不多,但回部队足够用了。”
靳泽没理他,从后备箱拿了件军大衣转身。
“我这算是虎口逃生了?”何立城挠了挠鼻子,跟上。
苏梅在路上捡到了苏燕婉的包裹,里面都是些夏装,棉衣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也不方便换衣服。
她脱下自己的旧棉袄先给苏燕婉裹上。
棉衣是好几年前的旧棉袄改的,棉絮都板结了,不暖和,但是苏梅身上没有其他衣服,只能将就用。
“燕婉,醒醒。”苏梅试着唤醒苏燕婉,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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