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长泽走后,邵时婉也没再说话,冷着一张脸扯了外袍随手一丢就要往被子里缩。承延原本还想跟她说怀安有事求见,只是现在看见她这样也不敢再多话,默默地退了出去,木头似的守在门口。
因着身份特殊,怀安不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邵时婉屋内,尤其是在严长泽刚走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闯入,只坐在自己屋内干着急。
他等了一阵,越发坐立不安,屋里头的人在生闷气,他总归是放心不下的。犹豫再三,他决定还是进去看一下比较好。
他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他未曾乔装,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邵时婉屋内,若是他脑袋后面也长了一双眼睛,那他一定能看到承延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
不过老天待他“不薄”,他没看见承延震惊的眼神,却看见了邵时婉惺忪的睡眼下藏着的疲惫、焦虑和一丝丝疑惑——
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眼神,他守在她身边将近五年,见到的都是那个阳光明媚、偶尔闹闹脾气的长公主,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半晌无言。
“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还是略带着几分沙哑。
“您还好吧?”怀安答非所问。
她抬手理了理有些松乱的头发,道:“没什么,就是大清早被吵醒了,没太睡好。”
怀安扭头看向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又看了一下神色不太好的邵时婉,很是纳闷:虽然他昨日不在客栈,但他也从其他护卫那得知自家主子昨日睡了多久。
他试探一问:“那您?”
“你有急事?”
“没什么要紧事。那些暗卫都安顿好了,来跟您回禀一下。”怀安道。
“嗯,那你就先回去吧,不用在这守着了。”邵时婉直接下令赶人,也没心思去想怎么偏偏今日这人拿这琐事去叨扰自己。
她已经一门心思扑在严长泽身上了,准确来说,是一门心思扑在这次战事上。
未雨绸缪也不过如此吧。
端齐之争本就与她大鸿无关,更与她这个养在深宫的长公主无关……可她终归是放心不下。
她那颗忐忑的心本就随着时间的接近变得更加地躁动,自昨晚见了那批齐人之后,就更加的不安了。
若是平时她也不会这般,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异常,她又怎能不去多心呢?
她只依稀记得,严长泽与齐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岐渊一役,凭一人之力取了陈毅老将军的首级,这次才有了后来的功与名……
还未待她细想,门外想起了一道十分欢快的声音,那是折柳枝回来的承吉。
“主子,您醒了吗,我把柳枝带回来了。”他抱着满怀柳枝站着门外,声音来得突然,一直守在门外的承延来不及阻止。
“进来。”
承吉瞪了承延一眼,抱着柳枝屁颠屁颠的进屋去了。
“承延没跟你说清楚?是罚你。你怎么一点受罚的自觉都没有。”
承吉将柳枝“嘭”地一下全放在了桌面,想了想又拿了一条叶子完好的枝条,走到床边递给她。
邵时婉瞥了他一眼:“做什么?来邀功?”
承吉挠挠头,道:“也不是,就是这岐山偏远,这柳枝怪难找的,承吉一整晚都没睡了,您就别生我气了呗!”一句话被承吉说得七拐八弯的,任凭她心情再如何不佳,也被他这话语哄得七七八八了,她接过柳枝,道:“躺久了也闷得慌,去打盆水过来吧。”
承吉应是,又屁颠屁颠地出去了,只剩她一人坐在床上看着柳条出神——上巳日,祓禊去灾……
传闻不可信,却又不得不信。
邵时婉吃过饭后心情好了些许,又开始张罗着煮什么荠菜鸡蛋。承延许是跟着她出来得久了,对她这些反常的举动也见怪不怪了,也不曾多问,默默地在一旁打着下手。
晚间,严长泽是在离客栈不远处的小店遇到邵时婉的,那时她正在挑着香包。
他走过去作揖问道:“顾兄,你怎么到这来了?”
邵时婉也没感到太意外,晃了晃手上的香包,笑眯眯地看着他。
严长泽看着那小巧的款式,花里胡哨的花纹,笑道:“顾兄这是看上哪家女子了?”
她没辩驳,只问道:“不好看么?要不你帮我挑一个?”
“还真是呀?”他难得好奇她的生活。
“你先挑着,以后再告诉你。”
严长泽走了过去,扫过案上放着满满一排的香包,拿起了一个绣有绿萼梅的,道:“这个就很不错。”
他拿的那个香包十分小巧,花色却很是普通,邵时婉粗略地对比了一下,只以为道:“你喜欢青色?”
严长泽嘴角微微上扬,就连眉头也舒展了些许:“它最别致。”
她将它拎了起来,仔细端详对比片刻,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又问:“再挑一个?”
严长泽又埋头帮她挑了起来,小声嘀咕:“你这是有多少个佳人呀。”
“瞎说什么呢,这个是挑给我自己的。”
严长泽手上动作顿了顿,对上她的眼睛,十分认真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邵时婉不甚在意,道:“那你不得好好帮我挑一个?”
片刻,他拿了一个深绿色的、比刚刚的稍微大上一圈的香包递给她。她接了过去,二话不说久让店里的伙计给包起来了。
出了小店,她看着自己的马车,问道:“有空?”
“我看起来像是会爽约的人么?”他笑问,“我是专程过来找你的。”
邵时婉揶揄道:“那你在哪家酒楼摆了好酒好菜呀?”
严长泽被他说得怪不好意思的,道:“还未曾,来问问你想吃些什么?”
“我听说有个好去处,你等我会,我回去一趟。”她说罢,便独自钻进了马车里,也没有问对方是否需要同行,车内,她掀了帘子,喊道:“在此等我一刻钟便好。”
严长泽愣在原地,“好”字还没说出口,就瞧见她的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了好大一层风沙。
马车停在客栈前,她匆匆跳下马车,径直地回了房,翻箱倒柜地找来之前的旧香囊,一刻也不曾犹豫地挑开、倒出里面的香草料,将它分成了两堆,三下五除二地将它们分别塞进了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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