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霜沂自回来之后就再院子中央闲逛,走遍了院中所有小道石子路,院侧小湖的假山石头撑了小舟进去转了一圈。
灵物难寻,回到房间双腿酸软,瞧着夜色渐深,叹了口气。
她兀自撑着木架坐在床边软榻上,瞧着外头迎风翩飞的枝杈。
酿春怕她着凉,找出羊绒毯子给她盖上,四周掖了掖问:“小姐可饿了,要不要用点什么?”
“想喝点热汤,你给我弄些来。”戚霜沂随是这么说却有点无精打采。
外头里头全是人,走到哪都有人跟着,她从未有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像只笼中鸟,憋闷的厉害。
恰在此时,眼前一束枝杈晃动的厉害,惹得她不得不偏头躲一下枝叶间的雾水,三两点打到脸上,透着寒意的水珠让人头脑清醒,索性坐直了身体逗弄起一簇伸进来的枝丫。
待瞧见枝杈上的嫩芽她动作微顿,现下已经入冬,这可不像是能让枝杈发绿芽的时节。
眸光闪烁,她顺着枝条往外树冠去,却见浓密树杈之上抬着一个小巧的脑袋,那双乌溜的眼睛正看着她。
灯火晃眼,小蛇灵动的眼睛同样闪着细碎的光。
注意到她终于发现了它,小蛇一下没盘好,尾巴从枝杈上掉了下来,细小的身体又缠了两圈才稳住身形。
原来是有你这小家伙。
小蛇有灵,盘桓的这一缕枝丫都发了新芽。
酿春在一旁说了什么她没注意,此时戚霜沂伸手对着小蛇招呼,“来。”
蓝绿色的蛇尾部透色,露出纤细的血管,影影绰绰瞧不真切,小心翼翼滑动过来时透露着谨慎试探。
好兆头,戚霜沂瞧着小蛇笑眯了眼睛。
酿春没有得到小姐回复,复又走过来,动作惊扰了小蛇,让它刺溜一下钻进了戚霜沂的衣袖里。
戚霜沂面不改色收了手。
酿春:“小姐,侯爷和夫人传话来,晚上要一起用膳呢。”
“好啊,”她不觉得侯府众人能够轻易放她离开,自然需要另做打算,而现在手中拢着灵蛇,一个计划逐渐清晰。
“酿春,为我收拾一下最近要穿的衣服。”
她不知道戚引知平常喜欢的衣服首饰,让酿春看着收拾一些,又嘱咐一句不必太多。
酿春脆生应了,去开箱笼边收拾边说,“小姐平常爱穿的颜色可多了,桃红粉白,有时候也喜欢穿水红和绛红。这套衣裙是上个月夫人刚叫人做好的,用的刺绣听说是现在京中最红火的花样呢。”
收拾了两套衣服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小姐刚醒,收拾衣服做什么?
思绪短时间飞出千八百个,连带着声音都变得颤抖,“小……小姐,收拾衣服做什么?
戚霜沂把自己刚刚才想好的借口说出来,“当年的道士与我托了梦我这才能醒来,梦中他指点我去一个地方,待我拿到那东西,这辈子自可平安和顺。”
酿春张大嘴巴,眨着眼睛正要说话,戚霜沂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我自小没骗过你对吧?所以你听我的就行了。”
戚引知说出口的话想来可信度很高,原本面露纠结的酿春在听到这一句后那表情立马沉着下来用力点头。
戚霜沂安抚她几句让她继续去整理东西,自己则去了侧院,身后不远不近跟着四个侍女,戚霜沂没有为难她们不让跟着。
一行人在石子路上转了一圈,或多或少拿着几块石头和枝杈。
“随便放地上吧,没你们事了,下去吧。”戚霜沂拍拍手,打落手心的灰,身边侍女立马递上来手帕为她擦拭,她不习惯这样贴心的伺候,连忙抽回手,“我自己来”
“小姐。”酿春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她心中隐隐察觉出来她和小姐是一路的,其他一些人都被排除在小姐计划之外,这种隐秘的“同伙感”让她胸膛怦怦直跳。
戚霜沂让他们退下,也没去管放在地上的东西,跟着酿春进去问,“怎么了?”
酿春小声道:“小姐,我们要不要跟夫人老爷说?”她心里有点忐忑,就怕小姐是偷偷跑出去,虽然小姐有道理,可是大活人消失不见,夫人老爷一定会担心。
戚霜沂想也没想,“当然要说,你不是说你识字么,磨墨。”
“小姐,不当面说吗?”酿春只是想不明白,懵懵问道。
戚霜沂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听小姐的。”
书桌就在一边,很快一切准备就绪,戚霜沂右手搭着左手手腕,听见酿春叫她才松开逗弄小蛇的手。
说起来这小蛇倒也奇怪,环在她手腕上便不再多动,她有意让她顺着手臂窜一窜也没有得到任何反应,索性她也不强求。
酿春润好笔抬头一看,小姐靠在窗边出神,冷风掠过枝杈,措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她惊的一跳,立马过来关窗,拉着人往里头走了好些,上下左右瞧着要给戚霜沂添衣。
“我没事,你去写。”她细细想着傍晚瞧清楚的院中景致,阵眼所在渐渐被敲定。
书桌前酿春下笔密密麻麻事无巨细交代了小姐要出门拜谢的事,可写到重点才想起来小姐还没有说要去哪里,有意想问,可回头去寻小姐又不知她什么时候出了门去。
于是纠结半晌还是补充道后续再给夫人老爷送信说明。
待戚霜沂回来,拿着酿春写的信草草看了一遍,就让她装了信纸,“很好。”
话音刚落,外头一连串提着晚膳的丫头就来了。
这厢刚摆完膳,崇宁候和戚夫人就到了,戚霜沂没有与他们一同吃饭的经验,秉持少说多吃的态度对他们筷子夹过来的菜来者不拒。
席间三人几乎没有言语,将将吃完之际,戚霜沂拿帕子擦了擦嘴这才开口试探,“女儿想等天气晴好出去走走可好?”
戚夫人拂茶的手一顿,笑问:“霖儿想要去哪?”袖口微长挡住了她的小指,戚霜沂看不见那锦袍之下手指竟在颤抖。
但戚霜沂还是敏锐察觉此时的气氛起了微微的变化,这话对戚夫人是该有影响,她本以为是久病的女儿要出门母亲感到谨慎,可现在她却察觉到戚夫人有些......不安?
这是为何?
她的面色不变,依旧笑道:“想去街上逛逛。”
戚夫人不着痕迹松了口气,手中茶却没了继续喝下去的念头,“霖儿身体刚好,这些天还是在家多修养修养,待到彻底痊愈,我让酿春陪你一道出门。”
“而且——”戚夫人看了一眼丈夫,只见丈夫神情不变,倒是让她微微安心下来。
从小到大霖儿一直是放在俩人身边培养,全然按照未来皇后的格局礼仪,这样的事与她知道自是应当。
她清了清嗓子,“霖儿可知自你醒来后,你父亲上了一道折子。”
戚霜沂自脑海中回想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折子是什么东西,不露痕迹道:“哦?”
戚夫人见她一如往常沉稳安静,眼眶一红,“我自然想多留你几年,只是——”
“夫人。”崇宁候开口挡下戚夫人的话头,冲戚霜沂温和道:“霖儿也不必太过忧心,圣上自知我女品行,赐婚加恩,你的夫婿只会贵极。”
皇帝即使为了太子的颜面也会让霖儿风光大嫁,更何况如今崇宁候这样得用。
只是圣旨未下,一切还未可知。
戚夫人为自己的女儿忧心,戚霜沂却是端着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内里糊涂的不行,这自然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对面这一对夫妻与她打谜语似得心照不宣,似乎打定主意她心中自有沟壑。
戚霜沂只能微微一笑,端庄道:“全听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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