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宋清辉眼睛红得吓人,他盯着听茶,又问了一次,“什么意思?”
一股淡淡的咸味在舌尖蔓延,苦涩且潮湿,听茶看向宋清辉,一字一句道:“我们分手吧,宋清辉。”
宋清辉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根绷紧的弦,“我不允许,我不允许,我们就差最后一步了。”他看向她的眼神,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茶茶,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自由了。”
听茶推开宋清辉搭在她手臂上的手,“宋清辉我累了,很累很累。”
宋清辉骤然反应过来,他摸了摸裤子口袋,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果然不见了,“你知道了?”
听茶偏过头去,没有回答。
宋清辉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另一只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社交软件,一排都是关于梁潇的词条。
“茶茶,这些事情我可以处理好,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宋清辉,我害怕了,我不想和你承受这样的压力,我受不住,我怕真的出什么意外,那样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你也不会。”
她一说话,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就像一想到要和宋清辉分开,她就难过得不得了,但好像就只能这样,他们注定要分离。
听茶踮起脚,双手环住宋清辉的脖子,凑过去亲他。
宋清辉反手按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咸湿的泪水流进嘴里,苦涩咸湿。
“听茶,我不允许。”宋清辉绝望地道。
听茶耳边是数不尽的人声,有听南文、付静宜还有梁潇,她脑子很乱,整个人都很乱。
魂魄开始从她身体抽离,她变得空洞,无力。
“茶茶!”
宋清辉按住想要疯狂动作的听茶,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身上。
另一只手艰难地拿出手机,拨打120。
机场的工作人员一看情况不对劲,立刻跑过来帮忙,听茶被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听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医生来来往往地在她身边打转。
医生为了安全起见,在她身上绑了约束带,四肢都被禁锢住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身体在一点点地回魂,凝固的思维开始转动。
她试图回忆在机场发生的事情。
她在机场发病了,像个疯子一样,疯狂攻击宋清辉。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宋清辉站在门口问道。
“可以了,病人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尽量不要让她有大的情绪波动。”
“好。”
宋清辉进到病房,听茶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张小脸雪白,漆黑的卷发披散在身后。
她听见宋清辉推门的声音,转头看过去,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宋清辉,我们再去一次海市吧。”
脑子里不断回荡着昨天和程风的谈话,如果不能一起生,那死好像也不错,
她真的觉得累了,坚持不下去了。
电话一直在响,宋清辉索性把手机给关机了。
他知道,他现在还在朔城,很快宋修的人就会找到他,那他们之间,很可能连再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我们去海市。”
宋清辉订了今天晚上的车票,坐动车,中途要转站。
听茶的手机响了,包就在不远处,但她现在连动都不能动。
“你等等。”宋清辉打开背包,拿出听茶的手机。
手机上显示付静宜三个字。
宋清辉念了出来,听茶道:“是我妈。”
付静宜应该打电话过来,应该是询问她填报志愿的事情。
“帮我接一下。”听茶道。
宋清辉这才知道,听茶被约束带捆绑了四肢,一直到现在都没解开。
他接通了电话,把手机贴在听茶的耳边。
“茶茶,志愿报得怎么样了?”
听茶上次问过宋清辉后,就按照之前准备的,填了B大的法学,然后又填了其他几所朔城的学校。
她老实和付静宜说了。
“朔城,不会太远了吗?”
远不远听茶都不会去了,不过她没打算和付静宜说,这很可能是她和付静宜最后一通电话了,就当了结过去对付静宜的执念,给自己身为女儿的一个交代。
“有点远,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手机那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从嘴巴里尝到咸味。
“妈妈。”听茶喊了一声。
付静宜在那边应了,“怎么了?你想好就好,妈妈也不能左右你的决定,你弟弟他要换尿片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朔城那边物价贵,到时候妈妈会尽力帮你的。”
“好,对了妈,他叫什么名字?”听茶实在叫不出口弟弟这两个字。
“邱明德。”
听茶记得她很小的时候,付静宜说过,她在怀她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名字。
她和听南文以为是个男孩,给她取名叫听明德。
后来生下来是个女孩,听南文和付静宜也没有想过是个女孩,很长一段时间,夫妻二人都以小妹称呼她。
到后来,才有了名字。
听茶点头,却忘了付静宜看不到,赶忙道:“那我先挂了,你去忙吧。”
她示意宋清辉把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听茶沉默了许久,道:“我妈生了一个男孩,我记得小时候,她一直挺想要男孩的,现在她终于如愿了。”
宋清辉在旁边看着听茶,只觉一颗心被掰成了两瓣,疼得不得了。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听茶。
听茶下意识地想动,却被束缚带牢牢地困住,她才想起身上还绑着束缚带。
“你不用安慰我,也没什么好安慰的,这些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所以不会太难过,我想出院,你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医院的大厅人来人往,宋清辉过去从没有办过住院和出院的手续,向来都是身边的人去做这些事,今天却接连进了两次医院,接连办了两次住院手续。
丝丝缕缕的疲惫在身体里漫开,握手机的手在不住颤抖。
医生听到他要给听茶办出院,诧异地看了宋清辉一眼。
宋清辉莫名地有些害怕眼前的医生,他把手揣进口袋里,掩饰住肢体的颤抖。
几番确认后,医生给办了出院手续。
几经波折,两人在晚上七点钟,上了动车。
宋清辉已经快有一个星期没吃药了,趁听茶在车上睡着,他就着矿泉水,把今天的药给吃了。
广播提示即将到站,听茶醒了,呆呆地看着车窗。
动车到站,拿了行李,两人牵着手下了车。
这次转站要等一个小时,坐在候车室,宋清辉去买了两桶泡面,接了热水,放在桌椅的扶手上。
两人面对面扶着泡面桶,目光对上,都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宋清辉,你高兴吗?”
听茶吃了一口泡面,抬头看宋清辉。两人都把泡面放在扶手上,这样吃的时候,势必要有一个人等着。
“高兴。”他说高兴的表情,比哭了还难看。
就连宋清辉也不相信,他自己是高兴的,更别说听茶了。
听茶没说话,一滴眼泪掉进了泡面桶里。
她这几天哭得太多了,眼睛都肿了,红通通的,看着怪可怜的。
宋清辉的手搭在听茶的眼睛上,有指腹一点点去触摸她眼皮上的褶皱。
他的手搭在听茶的眼皮上,黏糊糊的,带着点热气,听茶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嘴角的梨涡格外明显,像是被主人撸顺毛的小猫咪。
吃完泡面,时间也快到了,两人拿了行李,刷了身份证,开始进站。
黑夜像是一团浓雾,填充着天地。
“宋清辉,我们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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