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清辉回答,听茶转身就要离开。
“听茶,你把我当什么?宠物吗?愿意的时候,就逗逗我,不愿意了,转身就要走。”
听茶脚步顿住了,她站定在原地,身子不住地颤抖。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听茶崩溃道,“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宋清辉就站在听茶身后,一伸手,就能将人抱在怀里,但他没有。
他无力地往后走了几步,“你走吧。”
听茶离开后,宋清辉坐在后座上,一直没让周岭开车离开。
“周叔,我今晚有点事,你先打车回去吧。”
周岭看了一眼后座的宋清辉,“小少爷,您怎么不说,梁小姐是夫人逼您……”
“周叔你多嘴了。”
周岭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能出来。
这些年他一直跟在宋清辉身边,算是看着一点点改变的。
从前的温和尽数褪去,待人也越来越冷冽,公司里很多员工一看到他,就紧张得不得了。
“是。”刚才确实是他逾越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小少爷,那我先走了。”
宋清辉一只手撑着额头,斜靠在后座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宋清辉把车子开到小区附近的停车位,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听茶住的那一户。
心里莫名地烦躁,翻了翻一旁的抽屉,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边。
啪嗒一声,黑暗中亮起一抹红色的小火光,车窗缓慢地降下,一缕白烟从车窗里面飘出。
听茶关上家门,整个人瞬间脱离,无力地靠在门背上,任由身体往下滑。
她眨了眨眼睛,客厅中央,听南文浑身是血地朝她跑来,嘴里不住地喊着。
“你是我的女儿!”
“你是我的女儿!”
“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听茶缩在门被的角落里,双手抱住脑袋,身体不住地发抖,“不是我,不是我!”
她拼命地摇头,极力证明不是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听茶才小心翼翼放下手,看了一眼客厅,空空如也。
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听南文已经死了。
听茶松了口气,从电视柜的抽屉里,翻出一大堆的零食,摆在地上。
挨个打开这些零食,一下子把它们全灌进嘴里,两腮被撑得鼓起,嘴巴很干,她缓慢地咀嚼着。
眼泪猝不及防掉了下来。
身体像是一座空旷的城堡,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她迫切地需要往里填,可怎么也填不满。
听茶双腿曲起,双手环抱住自己,拼命将嘴里的干涩薯片咽下。
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分秒不停地仍在转着。
她想,她应该活着,不快乐,也要长命百岁。
听茶扔下怀里的零食,飞快地跑到房间,她找出窗帘底下的束缚带,熟练地用它把自己绑在床上。
心脏在胸口怦怦直跳,四肢疯狂地抽搐着。
手表还在转,她就要活着。
听茶住的地方在四楼,老校区楼下并没有门,他可以直接进去。
站到大门前,宋清辉犹豫了一会儿,抬手开始敲门。
一下两下,并没有人回应。
宋清辉又试着敲了一下,还是没有人,可是家里的灯明明是亮着的。
宋清辉脸上的神色变了,他看了眼门上的密码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输了自己的名字。
门开了。
他走进去,看到满地的零食,耳边传来女人的一声声低泣。
宋清辉一颗心几乎是静止的,他抬脚一步一步走向尽头的那扇小门。
推开门,听茶躺在床上,四肢被束缚带绑住,满脸都是汗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双目空洞无神,直愣愣地看着天棚。
宋清辉喉结滚了滚,他扶着门框,说不清楚此刻是什么感受。
她把自己绑了,为什么?
是怕伤害到别人吗?可是家里只有一个人,那如果不是怕伤害别人,又是为什么吗?
是因为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自残吗?或者说得更严重一点,是自杀。
宋清辉跑过去,把束缚带从听茶身上拆下。
听茶此刻的思绪是混沌的,迟缓的,她只知道有个人把她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很像宋清辉。
她抬起左手,手表顺势滑落手肘,露出被她咬过无数次的牙印,她的眼神变得痴迷又甜蜜。
牙齿对准陈年的伤痕,咬了下去。
精神上的幻觉,让她有一种在和宋清辉接吻的错觉。
宋清辉意识到听茶在干嘛,急忙将自己的手塞进听茶的嘴巴里,“茶茶,你在干什么!松嘴啊!流血了你知不知道!”
铁锈味传入舌尖,她放轻了力道,不能太用力了,不然会破坏到伤口。
宋清辉趁机将听茶的手扯了出来。
嘴里换成了男士的手臂,肌肉硬邦邦的,磕得牙疼,听茶眼珠动了一下,抬起头来,看清宋清辉的脸,她低喃着:“宋清辉你来了。”
宋清辉愣住了,看着眼前陌生的听茶。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是,我来了,我来晚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就来找你。”
他把头贴在听茶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我刚才不是故意和你吵架的,不是故意和你说那些话的,但茶茶,我就是忍不住。”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以后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真的吗?”
宋清辉点头,真的。
“我带你去擦药好不好?”
听茶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好。”
宋清辉一把将听茶抱在怀里,过往的习惯让听茶下意识地勾住宋清辉的脖子。
“宋清辉,你怎么才来。”听茶说话的时候,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宋清辉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地一麻,然后整个人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这是一种遭受剧烈震撼后的反应。
“对不起,茶茶,我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来了就好了。”
听茶不明白为什么宋清辉突然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宋清辉平复了一会儿情绪,道:“你在这里坐着不要动,我去拿药。”
宋清辉翻遍了客厅,总算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医药箱。
听茶此刻赤脚坐在地上,一只手垫着脸,趴在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像是生怕他消失一样。
“擦药。”他拿过听茶受伤的左手,替她把手腕上的手表脱下。
“那你别弄疼我。”听茶觑着宋清辉,小心翼翼地道。
“不会。”
看到宋清辉把她手表摘下,她突然微微一笑,嘴角漾起两个小梨涡,脑袋下意识地往后仰,“宋清辉,表还在转,我还能坚持,我不会死的。”
宋清辉垂下头,喉结滚了滚,眼前一片模糊,棉签伸进碘酒瓶里,几次都没伸进。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我。”
听茶的目光陡然变得警惕,俏皮道:“这个,不能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宋清辉给听茶处理了伤口,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睡着的人。
将她抱回房间的床上,一直到天色微微亮起,宋清辉才离开。
听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
乐团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也不需要打卡,有演出的时候,就要根据演出安排排练,没有演出,就比较闲,时间可以自由安排。
也有人去团里练习的,但很少。
上星期刚完成了一场大型的演出,最近会比较空闲。
听茶在被子里抬了抬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被绑住,难道昨晚出现的不是幻觉,还是她昨晚并没有把自己给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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