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不高,但奇瘦,远远望去像个一折就断的竹竿,脸上没肉,使其五官显得有些诡异,那双湿漉漉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血的嘴角以及右脸上狰狞的刀口,让人光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他正对着鱼藏,盘腿坐着,一动不动,身上还捆着锁链。
鱼藏不认识他,但又莫名觉得他很熟悉。
那人看见鱼藏后,带着血的嘴角突然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湿漉漉的眸子里映照着鱼藏惊慌失措的样子。
“姐姐?”他顶着一张骇人的脸,却又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歪着头打量鱼藏,“姐姐是在……害怕吗?不怕,不要怕,姐姐有我在……不怕……”
鱼藏看着他脸上、手上、腿上……浑身上下的血,忍不住在心里咆哮道:“就是有你在,姐姐我才害怕的啊!”
铁链一端绑着他的手脚,另一端绑在棺材上,他稍微一动,铁链就哐哐当当响个不停,吵得人耳朵疼。
链子由于长期磨损,上面铁锈斑斑,陷在他的血肉里,有的地方甚至都磨出了骨头……
鱼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姐姐,别走!”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可链子太短,将他拽了下去。
“姐姐……为什么要走?姐姐不是来找我玩的吗?姐姐,别走好不好?”他老老实实的坐下,满是委屈的看着鱼藏。
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鱼藏见他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便壮着胆子和他攀谈了起来。
鱼藏问:“是谁把你绑在棺材上的?”
“我啊,我自己哦。”他一脸傲娇的指着自己,“姐姐你看,我很乖吧?我把自己绑起来就不会伤害你了……”
鱼藏:“……”
鱼藏听他这么说,只觉得背后阴森森的。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傻乐,心里暗自吐槽道:“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他说:“姐姐,你又变漂亮了……姐姐……我好想你……姐姐,我听话的……我一直都在努力练功,姐姐……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姐姐别怕,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伤害我?”鱼藏听到这句话,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伤害我了?”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人不知所措的望着鱼藏,委屈的快要哭了。
鱼藏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我失忆了嘛……谁都不记得了。”
“真的谁都不记得了吗?”那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嗯,谁都不记得了。”鱼藏肯定的回道。
他就什么轻易地相信了,小孩真好忽悠。
他扯着嗓子大叫道:“我是憨爷!憨爷啊!还是姐姐给起的名字!姐姐怎么能忘了呢?”
鱼藏:“啊?什么?你说你叫什么!!”
憨爷?
憨爷!
这次轮到鱼藏上下打量他了,鱼藏歪头仔细瞧了半天,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瘦小还有些憨傻的少年与书中那位扛着一把青铜戟威风凛凛的傀儡将军联系在一起。
据鱼藏所知,憨爷本是四处要饭的孤儿,小时候性子憨傻不通人情,竟然胆敢跑到玄宗魔教的地盘上来讨饭吃,众人见他憨傻蠢笨好欺负,便拿了一根绳子,套在他脖子上,拴狗一般将他栓了起来,无聊时便戏弄一番,解解闷。
大掌门鱼浮得知此事,见他被众人接连打骂羞辱数日,还喘着一口气,便随手朝他挥了一鞭子,憨爷当场倒地不起,众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
没想到,三天后,憨爷又端着破碗傻呵呵的前来乞讨,虽然憨傻,却如此能挨,倒也算天生怪才,大掌门鱼浮高瞻远瞩,想着以后兴许有用,便将他收入了玄宗魔教门下。
因他无名无姓,有人便给他起了一个“憨爷”的诨名。虽带着“爷”字,听到耳中却满是嘲讽之意。
众人都看不起的憨爷,不知怎得,他被护法桑无枝一眼看中,收入麾下。
憨爷成了桑无枝手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徒弟。
憨爷对鱼藏说,师傅曾给他起过一个正式的名字,不过他拒绝了,虽然别人都笑话他,但他很喜欢“憨爷”这个名字。
因为是姐姐取得,所以很喜欢。
鱼藏万万没想到,憨爷的名字竟然是原主鱼藏起的,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
不!看憨爷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这么亲,他们肯定认识。
至于怎么认识的,原主中并没有提及,所以鱼藏此时还不知道。
桑无枝是憨爷的师傅。
因为憨爷的阻拦,棺材迟迟没有下葬。
憨爷亲自把自己绑在棺材上,白天坐在棺材上守着棺材,晚上趴着棺材上守着棺材。
他们说,憨爷脑子毛病。
憨爷说,是师傅让他这么守着的。
他们说,憨爷中邪了。
这次憨爷什么也没有说。
只要有人胆敢靠近棺材半步,憨爷直接就把人给杀了。
头断棺前,血洒灵堂。
他们说,憨爷肯定是中邪了。
于是请来了一群跳大绳的,来给憨爷驱驱邪。
仪式刚开始,憨爷就把他们都杀了。
巫师手中的火把掉在地上,引燃了白绫,灵堂起了大火。
众人都以为灵堂里的棺材,棺材里死去多时的桑无枝,以及被绑在棺材上的憨爷,都会一并消失在这场诡异的大火之中。
然而等火被扑灭后,众人看到憨爷四仰八叉的趴在棺材上睡得昏天黑地,连根头发丝都没有被烧到。
最后他们说,憨爷是个怪物。
憨爷对鱼藏说:“师傅没有死。”
鱼藏当然知道桑无枝没有死,那日地牢内,桑无枝假死,还是鱼藏出的主意。
可鱼藏现在找不到桑无枝了,整个玄宗魔教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桑无枝的半个影子,他好像人间蒸发了,或者说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鱼藏问憨爷:“桑无枝在哪里?”
憨爷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师傅只告诉他去杀谁,没说自己在哪里。
找不到桑无枝,玄宗魔教内的大小事务,都压在了鱼藏一个人身上。
鱼藏被折磨的焦头烂额。
她趴下书桌上,瘫在面前的是一本砖头厚的账本,鱼藏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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