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溪地群岛的水屋是当地的特色,居住一晚的价格不菲,淡季在4万左右浮动,这次霍兴文选择这个岛屿结婚怕不是下了血本。
结果婚前晚宴第一天就被司北白念安折辱了面子,据说在他们走之后,霍兴文气急败坏,私下闹了好久才停歇。
入了夜,水房外传出急促的敲门声,这座群岛每年会接待许多旅客,安全系数倒是不用担心,白念安放宽了心,他才打开了个门缝儿。
更危险的人物出现了。
“白念安!”
司北推开门直接扑到了白念安身上:“我房间里有蛇!”
要不是白念安实在没那么本事,司北怕不是要挂在他身上,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白念安使劲儿把司北推开,他手疾眼快的拉下窗帘,锁好门窗,低声呵斥道:“有蛇就有蛇,你跑我房间里干什么?”
“嘘——”
司北捂住了白念安的嘴巴,他看了眼窗外:“这里有好多海蛇,咬一口不得了啊。”
“靠,门外有蛇在叫!”
司北掀起被窝就往里面钻,近一米九大个儿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白念安狐疑的蹙紧眉头,他拉开一角窗帘,外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后知后觉的僵着身子转了过来。
“海蛇上岸?”
“这玩意儿上岸会死的。”
司北动作还挺快,进被窝还没几分钟,外套都脱了,枕靠在床头悻悻地笑了笑:“那就是响尾蛇。”
“响尾蛇在沙漠生活,蠢猪。”
白念安拉开个门缝儿,神色不悦:“穿上衣服,出去,别来烦我,我晚一点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
“我不要,我不出去,我不要一个人睡觉。”
司北一头闷进被子里,白念安好像下午在这张床上睡过,枕头上都有股淡淡的甘菊香气,这就是家的味道吗?
好安心……
白念安走到床边,一手拖拽住司北的左手:“出去,你出去你爱找谁找谁睡去。”
“我不,我就和你睡。”
“而且我是已婚人士,我不和我老婆睡我和谁睡。”司北把被子盖过头顶,任白念安怎么拖拽他都不起身。
“而且你不是最讨厌我吗?这么讨厌你就和你暗恋了十年的初恋睡去!”白念安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的大脑一瞬间的宕机了,无法思考了。
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司北迅速掀开被子,闷在被子里只能听清楚几个词儿:“你说什么?你、你、你刚刚说什么十年?”
“没什么。”白念安额角渗出几滴冷汗。
他试探着:“你……你刚刚没听见?”
“没。”司北很反常,他抓着白念安的手:“你把你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什么十年?你想起来了什么?”
“你说什么啊,我忘了什么了?”
白念安想抽开手却没办法,司北的力气太大了。
忽然,他的手不小心触碰上了司北左小臂的里侧,那片纹了大片荆棘藤的地方又一道伤疤,大概十厘米,几乎斜着贯穿了整条小臂,只不过被纹身遮盖住了,司北也很少露出所以白念安这些日子压根没发现。
得到了这个答案后司北松开了手,他掀开被子又躺了回去,背对着白念安,一句话都不说了。
司北从以前就很喜欢弹奏吉他,平时很爱护着手,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什,怎么会有那么长一道伤疤?
白念安很好奇,他问:“你左臂的伤口怎么回事?”
“狗弄的。”
白念安还真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真的是狗吗?如果是狗的犬齿弄伤的话,伤口不应该这么平整。”
司北又不说话了。
“你在生我气?”白念安嗤笑了声儿:“你来烦我我还没生你气呢,你凭什么先对我生气?”
司北又往被子深处拱了拱,露出的那截脖颈上还有一周前白念安留下的淤青。
怎么还没褪……白念安的神情有些微妙。
淤青一侧,靠近耳朵的那边居然还有个纹身,一个涂鸦小猫头,莫名的,白念安觉得有些熟悉。
他看了眼视奸,道:“我现在要准备开会了,麻烦你就这么继续保持沉默,不要出镜,也不要出声。”
“否则咱俩就等着一起上明天的头条吧。”
白念安端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戴上了耳机,他调整好摄像头,道:“可以开始了,Eason。”
长达一个小时半的回忆身后都再无动静,白念安的思绪抛了锚,这人也真是心大,这么吵的情形下居然也能睡好。
他降低了声音的分贝,听完CFO报告完后才准备开口时,一只手靠近了白念安的腰部,戳了戳。
白念安咳嗽了声,他攥着拳抵在下巴上,神色及其不自然。
CFO隔着屏幕迟疑了会儿问:“白总,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需要休息一下吗?”
“稍等。”白念安关闭了麦克风。
镜头外,司北半跪在地上,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容,抵靠在白念安大腿上,歪着脑袋:“白总,需要休息一下吗?”
白念安扭过摄像头,咬牙切齿的道:“你疯了吗?被看见了怎么办?”
“可是你都开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一个人憋得慌。”
“憋得慌你就去死。”白念安一脚踩上了司北的胯骨,却抽不回来,他的腿被司北牢牢圈住。
司北晃悠了下白念安的腿,和小白平时缠着他要吃零食一样,死乞白赖的说:“陪我玩,陪我玩。”
一阵沉默后,白念安微扬起头:“你确定吗?”
不祥的预感攀爬上司北的心头,他吞咽了口唾沫,只是想打扰白念安,让他歇息歇息别这么累,这人怎么这么冷酷?
“我——”
“那你跪下吧。”
白念安再次转眼确认了摄像头和麦克风,漆黑的瞳仁泛上星星点点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盯着身处下位神色愕然的司北:“怎么不笑了?”
那只白皙的都能透出青筋的手轻轻拍打上司北的脸,指尖划过那张脸停留在下巴处,挑了起来:“不是要玩玩吗?那就和以前我们玩过的小狗听话游戏一样。”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停留在司北腰胯骨的脚朝着正中心移了过去,踩上去时司北忽然弓起了腰,倚靠在白念安的那只腿上跪了下来。
他没办法抗拒这样的命令,在许多年前白念安在那通电话里说过的“喜欢我就给我做狗”开始——
去接受白念安给予他的痛楚时,那张脸兴奋的表情同样也是司北的催化剂。
司北几乎从不反抗白念安的任何命令,哪怕是那时候让他跪下来,看着白念安自泄。
青涩的感情变得畸形,司北再后来都难以分清,自己的妥协到底是还喜欢白念安,还是纯粹的喜欢给他做一只听话的狗。
他恨白念安。
司北垂下头沉默了片刻,直至白念安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怎么?玩不起了?”
再次仰起头时,又是那种看了让人火大的轻浮笑容:“玩啊,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咯。”
“你以前不就这样吗?想对我做什么事情就做,也从来不过问我的意见。”
白念安最讨厌司北提以前了,一股无名烦躁的怒火直飙头颅:“你为什么老是翻旧账?”
“你不是最洒脱最自由了吗?抓着过去不放有必要吗?”
“有意思吗?”
白念安的语气平静的不像话,他很累,头也很疼,和司北多争执一句都需要提一口气,他想司北还真是变聪明了,找到了报复白念安最好的方式。
那就是不停围绕着白念安打转,反复的提及过去他们发生的种种。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冷静沟通:“六年了,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为什么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吗?”
白念安转过身,端正坐姿准备继续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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