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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3章

奶奶口中已传了几代的平安扣并不大,玉质的,像是翡翠,通透性极好,底下飘着一丝花,青绿的色根在扣子中蜿蜒化开,宛如一汪清水隐游鱼。

这扣子陆渺很小的时候就挂脖子上戴着,一直到小学一年级暑假,她被陆爸陆妈接去沿海玩儿,因为脖子上挂的这平安扣太惹眼,差点儿被人贩子绑走。

她那时候人不大,但心里清楚,跟隔壁院子住着的小姑娘出去玩没留神到了偏僻地方,快天黑时发现之前路过的两个皮包骨似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她们身后,眼看不对劲儿,便赶紧拉着小伙伴东拐西绕地躲进了一处砖瓦堆。

人贩子追过来,大约是跟丢了气不过,陆渺隐约听见两个人气急败坏地争执,一个说什么那丫头脖子上的东西少说也值千把块,家里恐怕不少钱,带走了说不定能换好大一笔,几个月的口粮都有了,另一个打了退堂鼓,说跟丢了就算了……

等回了家,陆渺把这事儿跟陆爸陆妈还有爷爷奶奶一说,后头的事儿她小孩子不管,只是那个平安扣却不能戴了,交由爷爷奶奶收着。

奶奶去世后,陆渺拿着平安扣找人重新编了条红绳,做成手链,一直戴在手腕上,当个念想。

至于奶奶专门嘱咐的话,她也没多想,老人家总是觉得很多东西都有因缘,没必要深究。

后来腕上起了青痕,怕扣绳摩擦反复刺激皮肤,手链便被陆渺摘下放了好一阵。

等她无意中进了竹楼,再回过神去翻看手链时,平安扣上原本灵动飘逸的青绿色花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仿佛整个融化进扣子里似的,通体碧莹莹,没有一丝杂色!

扣子陆渺送去检验了,是品相极佳的真翡翠,没有人工染色的痕迹。

理清情况后,陆渺坐在堂屋窗下安静地想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心起身,深吸一口气,左手搭在堂屋门上,想象着先前踏进去的那栋竹楼,再次推开了屋门。

屋外,微风淌动,艳阳高照。

明媚春光下,繁花迷人眼,芬芳的气息在空气中浮动。

驻足片刻,便能听见坡下溪水流淌的哗哗声,还有竹楼里叮咛的风铃声

多次尝试后,陆渺大概摸清了规律——

在老屋里,只要她集中精神想象梦里的竹楼,同时用左手推开任何一扇门,都可以进到竹楼空间。

老屋是入口,她是媒介,平安扣——或者说她手腕上的游龙是钥匙。

打开的,是一个跟老屋所在位置几乎一模一样却又并行相存的空间。

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空间!

而且……她小时候,很可能去过那栋竹楼!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确认竹楼跟梦里几乎一模一样,也无人居住,陆渺便把竹楼周围都走了个遍。

山坡还是那个山坡,小溪也是那条小溪。

后山仍旧是那个后山,连绵起伏的坡度都跟陆家老屋后头的云雾山一模一样。

但陆渺并未进到山里,除了楼外绕着的迷雾让人有些顾忌外,还有一重原因——她拿东西往雾气里丢过,所有丢出去的东西无一例外全部都会在竹楼里出现。

陆渺推测这大概是因为空间交错折叠了,换句话说,竹楼所在的空间可能只有院坝外方圆百米的大小。

空间里的东西她尝试过带出来,有大小限制,差不多一盆花就到极限了。

外头的东西倒是都可以带进去,只要她拎得动,但要再带出来,那也得受限制,她买的大水盆现在还在竹楼里放着呢!

竹楼内部很空,除了主体建筑外,就几把竹椅子、桌子、凳子什么的,没什么可用来实验的东西,最多的还是外面繁茂的花草跟楼外潺潺不断的溪水。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空间,虽然跟陆家传了几代的平安扣有关,但明显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内情。

里头看着没什么危险,可老话说得好,最让人放松的地方往往最致命!

陆渺很惜命,还没傻到一发现空间就直接拿来用的地步。

刚接触空间里的花草树木时,陆渺谨慎地穿了防护衣、防护面具,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严实了,用密封的塑料袋将花草整个罩住才敢往外拿。

而后再去镇上农贸市场,鸡鸭鹅各买几只,先是在隔了老远的后山歇脚棚处勉强圈出块空地,托三姑爷简单编了个栅栏,把花花草草跟鸡鸭鹅放在一处喂养,后头又将草木浸在禽类喝的水里,再到把草木剁碎跟包谷面合在一起喂鸡喂鸭喂鹅。

事实证明,空间里的东西似乎都没毒,还很有点儿奇效妙用,具体表现为——

刚买回来时还被太阳晒蔫了脑袋的鸡,没几天就扑棱翅膀精神抖擞地飞出了半人高的栅栏,连两只鸭子都天天扇着翅膀往栅栏上跳。至于鹅,飞倒是没飞,那大嘴钳子差点儿把栅栏啄断了!

小溪里的水陆渺也拿来喂过鸡鸭鹅,效果更好,简直立竿见影,鸭子都能扇着翅膀飞出五米远。

保险起见,陆渺又去花鸟市场随便买了几尾鱼,花钱让师傅在堂屋里装了两个水缸,一个用老屋外的溪水,一个用竹楼空间的溪水,备了几大袋鱼食放着,托三嬢隔三差五来撒两把,自己周末定期回来换水。

喂了大半年,两缸鱼都活得好得很,还长胖长长了,竹楼空间溪水养着的鱼又更活泼好动些,听见人回来,大冬天的也游得极其欢快,这会儿正在堂屋电视柜旁的鱼缸里扑腾翻身呢。

除了养鱼外,陆渺还拿溪水浇过院坝角落花盆里的菊花。

几丛菊花都是从出小院的石阶边上移植过来的,浇了溪水长势尤其好,枝条舒展漫开,遮了半个角落的青砖围栏。

到了金秋十月,朵朵掌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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