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里很凉,叶元倾一夜都未睡好,伶儿守在她身边给她盖了好几次被子。
初晨湿气重,她早早起来坐在桌前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起前世让她忽略的一件事情,也是她和傅朝寻产生隔阂的一件事情。
记得那是她和傅朝寻成婚的第三年,那个冬天早早就下了雪,傅朝寻外出办事几个月都未曾回府,她守在门前等了一天又一天。
等到傍晚的时候,一个婆子用板车拉着一个男子来到他们门前,跪下来讨要一口饭吃。
她端了饭菜出门给婆子送去,却看到板车上蓬头垢面的男子在吐着血。
她让管家把男子扶到家中,请了大夫给他治疗。
婆子跪下来哭着感谢道:“夫人是观世音菩萨再世,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她问婆子从何而来,经历了什么事情。
婆子说:“受伤的人是我的孙子,名叫江不讳,我们是从北境逃荒过来的,半路遇到了战乱,我们看到有一批人马从山头往下射箭,射死了山下不少穿黑衣服的人和一些普通百姓,我家不讳也不幸中箭受伤,为了医治他,花光了身上为数不多的积蓄,现在身上分文没有,也没有大夫愿意给他治疗,今日遇到活菩萨,真的感激不尽。”
婆子说着,不住地给她磕头道谢。
还好婆子口中的江不讳受伤不是特别严重,经过治疗保住了性命。
叶元倾心善,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还把他们安排到了荒废已久的别院中。
江不讳经过一个月的治疗身体恢复的很好。
那日叶元倾去看望他,茫茫大雪中,她站在院门前,只见一位白衣胜雪的年轻公子立在腊梅树下抬头望着飘雪的天空。
那如玉一般的面容和气质,实在太熟悉,她发现他竟然和温衍长得一模一样。
她站在门前许久,他转身看到她,给她弯身行了一礼。
她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温声说:“在下名叫江不讳,多谢女菩萨救命之恩。”
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一模一样。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很久,最后把他留在了别院里,供他们祖孙吃穿用度,还请了先生教江不讳知识和琴棋书画。
数月后傅朝寻从外面回来,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看到她以后冲到她跟前,趴在她肩头,沉默了很久都未说话。
她陪着他看大夫养伤,等他伤好了,不出半月他又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给她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还买了很多书籍,又给她请了教琴棋书画的先生,对她说:“你若是觉得无聊就回将军府,或者去叶宁那里住一段时间,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
他走到门前又停下,看着她很认真地道:“元倾,你再等一等,我很快就能被皇上重用,届时我们搬出亲王府,用我自己的能力来养活你。”
她点着头:“好!我等着。”
她等了很久,等了四年,等到他们去世也没等来他带着她离开亲王府。
她不知道他那四年都在做什么,回府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来同床共枕的时间更少,直到最后他回来只是在家坐一会,天一黑就离开了。
后来,江不讳万字荐书成了傅呈延暗中争权夺势的得力助手。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他突然跪在她面前,说:“元倾,你把我当做温衍我一点也不介意,我的命是你救的,是生是死都是你的,我不要名分,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留在你身边。”
仔细回想当初,现在她恍然发现,江不讳的突然出现并非那么简单。
也许是某个人安排在她和傅朝寻身边的眼线。
一切的一切如此错综复杂,她需要在某个人出手之前占据主导权。
午饭还未吃叶卓就来了。
叶元倾把他请到书房,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给他倒了一杯茶,道:“卓哥哥有话直说便是。”
叶卓一直站着并未坐下,过了好一会才道:“昨日酒楼之事,妹妹能否与我说说。”
叶元倾知晓他是来问此事的,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轻声说:“玉湖离卓哥哥的码头比较近,或许有人盯上了你,昨日上船以后,我发现酒楼里一直站着一个人往船上看,我莫名地觉得奇怪,也觉得危险,所以才让你躲到船舱里去。”
叶卓审视着她,他了解叶元倾,知道她说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他也知道他可能问不出什么,但是一夜未眠的他还是想过来问问。
他沉默了一会,低头撩拨了一下挂在腰间的玉佩,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事可是与傅朝寻查的案子有关?那日在酒楼,他突然问我码头的事,我就觉得不妙。你们昨晚……昨晚离开那么久,他有没有与你说什么。”
他好像更在意这个。
叶元倾并不想与他讨论傅朝寻,她只是道:“昨日之事应该和傅朝寻无关,也可能是我昨日想多了,才会觉得有危险,还好昨日什么也没有发生。”
“傅朝寻为何要单独找你?”他还是忍不住问。
叶元倾抬眸看他,瞧着他焦急时深沉的眉眼,轻声回道:“堂哥哥无需关心这些,你有没有用早饭,要不要留下来用?”
叶卓看着她,看着她疏离的眸色,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沉声回道:“不必了,我回府。”
他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他转身走到门前停下,又说:“我让人去青山买了一些果子,回头给妹妹送来。”
叶元倾瞧着僵硬的背影,回道:“好,多谢卓哥哥。”
叶卓离开以后叶元倾去吃早饭,到了膳厅只见邱盈一个人垂头坐着。
叶元倾走上前,问道:“妹妹吃饭了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邱盈看到她,泪眼汪汪地道:“姐姐,我祖母去世了。”
“祖母去世了?”叶元倾心里咯噔一下,“姨母不是去照顾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邱盈吸了一下鼻子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娘亲一大早就回了京城,来了将军府一趟,说了此事就走了,具体怎么去世的我也不知道。”
叶元倾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妹妹节哀顺变,若是病情严重,祖母也算是脱离苦难了。”
二人这边说着,叶元萧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进来,他走到叶元倾跟前,先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坐下来拿了一个包子啃着,未在意一旁的邱盈。
叶元倾问他:“二哥今日忙不忙?”
叶元萧摇了摇头:“不是很忙,不过一会要去督稽司,哦对了!”
他把包子放下又道:“你让我帮你找的余瑶,今早有人过来告诉我说已经找到了。”
“这么快?”叶元倾有点不可置信。
叶元萧扬了扬眉:“还不知是不是你找的那个余瑶,待会儿你要不要跟我去督稽司看看?”
叶元倾忙点头:“好!我过去看看。”
叶元萧瞥她一眼,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给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又说:“从昨晚回来温衍就一直问我你昨晚去了哪里,我没有告诉他你和傅朝寻在一起,我害怕他胡思乱想,我看他心情不好,待会儿你去给他解释解释。”
叶元倾回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去哪里不需要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叶元萧耸了耸肩未再言,不愿参与他们的事。
“姐姐,你昨晚离开那么久,一直都和傅朝寻在一起吗?”邱盈突然问。
叶元倾愣了一瞬,也不好隐瞒她,点了点头。
邱盈看了看她的神色,又问:“姐姐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感觉你们关系挺好的。”
叶元倾回望她一眼,轻笑一下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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