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峥身量颀长,搭在云眠肩窝时,他泰半的重量都压到了瘦弱的她身上。
云眠心头微惊,脚下略晃了晃,忙稳住身子,承接住倾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燕怀峥?”
她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背,燕怀峥没什么反应,连扑在她颈间的呼吸都极轻极缓,像片随时会被吹落的羽毛。
她的手摸到他的后背,只觉一片黏腻,抬手瞧时,她白皙的掌心竟沾染了一片血污。
云眠一下慌了神,稍微用力晃了晃肩上的人:“燕怀峥?你还清醒吗?”
这下,燕怀峥终于有了反应。他似有些不满,脑袋在她肩上稍蹭了蹭:“不是说好了,在外面要唤夫君的……”
云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都这般情景了,他竟还有心情纠结这个。
燕怀峥自他颈间抬起头,站直了身子,一低眸,瞧见她手心的血污,好看的眉毛便蹙了蹙:“脏了。”他从身上掏出一方折叠整齐的巾帕,握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将她掌心的血迹擦掉。
这对如玉般的人儿站在紫宸殿外的玉阶上,执手相携,影子交叠在一处,路过的宫人偷偷瞧几眼,又都识趣地悄悄避开。
一路行至望仙门,再乘马车回王府,云眠一路上都在紧张地盯着燕怀峥。
直觉告诉她,他很不好。
当内官同她说起燕怀峥的事时,那日她在燕怀峥身上看到过的可怖伤痕便忽然闪现在她脑海,驱使着她折返回去,等他,只为确定他的安危。
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她:“我脸上莫不是写了什么,能让你一直盯着我瞧?”那模样,同往常没有半分异样。
云眠甚至都怀疑方才自己掌心摸到的那片血污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一路相携回到王府,路过前院时,燕怀峥甚至还吩咐侍从自马厩里挑几匹良驹出来好生喂养,待几日要派上用场。
他前一秒还在笑着,可等二人脚步刚踏进后院的月洞门,燕怀峥整个人便似忽地被抽干了力气般,毫无征兆地软倒下去。
云眠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忙伸手去接,奈何她力气太小,只能在自己同他双双摔倒在地前急急唤了声:“霜枝!”
霜枝帮云眠将燕怀峥弄到了屋内的拔步床上,又叫来了府里的侍医。
侍医显是对这般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刚要如以往那般帮燕怀峥脱去衣物,忽地想起王府今时不同往日,已有了女主人,于是收回手,恭恭敬敬退了半步:“王妃殿下,王爷的伤需及时上药,需褪去遮蔽的衣物。”
云眠的眼睛紧盯着眉头紧锁的燕怀峥,没有注意到侍医微妙的神情,依言亲自上手去解燕怀峥胸前的襟带。
襟带敞开,露出燕怀峥光.裸的胸膛。就如之前云眠所见他的手臂上那般,他胸前也同样盘覆着数条狰狞的伤疤,只有一道更明显些的箭伤,想来便是数月前那次留下的。
一个旁人眼里养尊处优奢靡享乐的纨绔王爷,谁能想到他的身上竟连完整一些的皮肉都难寻到?
饶是霜枝跟在燕怀峥身边见过许多回这般场景,当下也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双目泛红。
云眠握着他衣襟的手有些颤,深吸口气后,咬牙继续将衣衫往下褪。
褪到臂弯处时,同血肉粘连在一起的伤口阻隔了她下拉的动作。昏迷中的燕怀峥似感受到了疼痛,眉头皱得又紧了些。
云眠猛地便松开了手。
侍医于心不忍:“殿下,还是我来吧!”
侍医取出剪刀,将同伤口粘连的衣料一点点小心剪下,又沾了药水仔仔细细地浸透了伤处,才将那些碎布完全取下。他轻车熟路地给燕怀峥新添的伤口处上了药,包扎好,才恭敬退了下来。
云眠急切迎上去:“他怎么样了?”
侍医躬身揖礼,回道:“皮肉伤倒是没什么,属下替王爷清了创,以后只需按时换药,很快便会痊愈。只是……”他欲言又止,悄声看了看云眠,又去看一旁如石头般伫立的霜枝。
云眠追问:“只是什么?”
见霜枝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侍医才又接着道:“只是殿□□内积聚的毒性太强,还需精心好生调养,总是这般思虑且不加注意,长此以往怕是凶险……”
“什么?”云眠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燕……殿下中毒了?”
侍医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解释。
霜枝朝他打了个眼色,那侍医摇摇头,拎着药箱离开了。
云眠又看向霜枝:“霜枝,他什么意思?”
霜枝抿唇,默了半晌,才终于开口:“殿□□质特殊,这毒性源自于暮氏一族。殿下的母亲乃是西北暮氏,暮氏曾经娶过一位女子,也就是殿下的外祖母,乃是来自极寒之地的郢州。郢州之地毒嶂遍地,生活在那里的人天然便带了几分毒性,也因此……”
云眠听着便有些头疼,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燕怀峥摊上了?
霜枝打量着云眠表情,生怕她嫌弃自家王爷,又赶忙找补:“不过这体质也并非没有好处,万物相生相克,殿下这体质某种意义上也能起到好的作用,”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所言非虚,霜枝想起一事,开口便道,“就您及笄那次中的迷魂散,便是殿下的血替您解的药……”
云眠一听,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及笄那日她的确遭了宋瑾的算计,也的确记得后来自己的身体有些异常,可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霜枝出现将自己背走,再清醒时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呀!
想到某种可能,她心口直跳:“那日我不是同霜枝你在一处吗?”
霜枝挠挠头:“王妃太高看我了,那迷魂散是西北秘药,霜枝解不了,只能将娘子带回王府。”
于是,霜枝又将那日云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主动献吻燕怀峥,还将他的唇咬破的事,巨细靡遗地陈述了一遍。
是真的不加任何委婉修饰的陈述。
云眠听着,只觉如芒在背,她竟不知,她还干过这等荒唐事。
待她红着一张脸将霜枝谴走了,时辰已值深夜。
燕怀峥没有半分要苏醒的意思。云眠视线忍不住便落在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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