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样,没事儿吧?”
季稻从林忧房间回来的时候,林大夫人还没走,季稻关上门对她摇了摇头,含义不言而喻。
林大夫人知道林忧大概是去了,瞬间失神,她整个人变得愣愣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顺着桌子坐下,边坐边呢喃:“……去了好啊,去了好啊,赎罪去了,他一辈子都强势,走前可安详?估计死后还骂骂咧咧着,要我去陪葬吧。”林大夫人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可也能看出她的伤心。
季稻眼中露出同情之色,但林大夫人仿佛能看见似的,朝季稻惨淡一笑,说道:“我与他夫妻几十载,他待我不太好,我不伤心,我一点儿都不伤心……”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节哀。”
这已经是季稻今日说的不知多少次节哀了,但是话只是话,礼貌性的回答不能让家属的心情好受一些,季稻对林忧的印象不太好,所以也只能礼貌性问候一下了。
林大夫人呆呆坐了好久好久。
“夫人,您今后准备怎么办?”季稻问道。
林大夫人缓缓回过神来:“今后……”
她似乎想起什么,脸色蓦然变得很苍白:“我、我能不能在你这儿住几天,林忧死了,我害怕……”
林忧死了,原本害怕厉鬼的林大夫人会更害怕,季稻可以理解,但是……
“梧桐院那边,好像有人把守,需要我去说一声吗?”季稻想起守在梧桐院门前的那两个壮汉,好心问了一句。
“不,别!若是被他们知道一定抓我回去!姑娘,我在你这儿住几天,等事情过去了,安全了,我就回去。”大夫人露出恳求的眼神,这眼神季稻让心软,无法拒绝。于是季稻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
大夫人松了口气:“谢谢姑娘,姑娘,你真是个好人啊!”
季稻住在明安院中,就这一个房间,大夫人又不愿意被人知道,季稻只能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她,自己坐到门外去。
不过季稻刚刚睡了百年,现在也不想睡觉,所以她也觉得无妨。
“姑娘,您也太心善了。”
荷彩倒是看不过去了,瘪着嘴憋屈地望着季稻房间里头的林大夫人。
季稻被她那小模样逗笑了:“怎么,在这儿陪我看夜色不开心了?那要不你先回去歇息?”
荷彩摇头:“今夜睡不成的。大老爷去世,谁要敢睡二老爷绝对明儿一早就给发卖咯,我也不想去那前头见大老爷的尸体,还不如在这儿陪姑娘,起码姑娘比那三个老爷好看多了,特别是林大老爷那张死人脸!”荷彩说着说着打趣季稻起来,还顺便踩了脚林忧。
季稻听得摇头:“看来你是真讨厌林大老爷。不过死者为大,你还是积点口德吧,免得日后下了地狱因为口舌是非被拔了舌头。”
季稻也只是小小吓唬一下荷彩,免得她说话太难听,可也许是夜晚太冷清阴森,荷彩听了却当了真,她抬头望着,今夜无月,所以她望的是天。
“姑娘,人死后真的有地狱吗?”
“有的。”
荷彩转头看向季稻:“地狱是什么模样?什么人才会下地狱呢?坏人会下地狱吗?”
荷彩像是好奇极了,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季稻想了想,对这个好奇心强烈的少女回道,不过语气似开玩笑:“地狱啊,有十八层,有刀山油锅还会被拔舌,坏人死后就会下地狱了,坏鬼死后也会下地狱。所以啊……”
“要是荷彩你不乖,以后可是会下地狱的呀。”
季稻也不管对一个生气勃勃的姑娘说这些话有多不合适,做了个鬼脸就全说了,想要吓唬吓唬荷彩。
但是荷彩却没有被季稻吓到,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我日后就会下地狱。”
季稻一愣,看向荷彩。
小姑娘抱着腿望着夜空,单薄的身体被凉风吹习,看上去好不可怜,再看她的眼睛,大大的,里面全是认真。
却见荷彩笑了,她嘴角出现两个弯弯的可爱的小酒窝:“不是姑娘说的吗,我是会被拔舌头的。”
“我是开玩笑的。”季稻无奈道,这小姑娘也太容易当真了。
荷彩惊讶:“啊,那没有地狱吗?”
季稻一噎:“这还是有的。”
“那我就会下地狱。”荷彩较真道。
季稻:“……”
头一回看见个小姑娘跟地狱过不去的。
翌日。
大清早,季稻身旁昨夜口口声声要陪她的小姑娘早已睡着,栽落到季稻肩头。
季稻没有打扰她,只是望着这初升的朝阳,远处浓绿的树木山峦,生机盎然的世界总让人着迷,所以季稻才喜欢这个世界,喜欢得宁愿沉睡都不愿意离去。
“叮铃铃,叮铃铃——”
安静的清晨被一道铃铛声打破,起先那铃声虽响却远远传来,还没到让人不适的程度,可没过多久,那铃声越演越烈,越来越近,直到把那沉睡的小姑娘都吵醒了,皱着眉头嘟囔几句:“哪来的唢呐声,给谁送葬呢?”
这小姑娘还有起床气呢?
季稻看得好笑。
但不用谁回答,就见远处身着大黄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老者扛着一面大旗走了过来,边走边摇铃。
忽然,那老者脚步顿了,他闭着眼睛皱着眉,抬手掐指一算:“嗯!嗯!老夫感受到了,就在这个院子之中,曾有邪祟作乱!”
林忡一拍手:“道长厉害,我大哥的尸体停在这院子中。”
季稻:“……”
白布白花放着呢,谁不知道他尸体在这儿?
任季稻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这林府不是抵触鬼神之说吗,怎么请了个道士回家?
再看那道士,袍子倒是很华丽,铃铛也是纯金的,不像来当道士的,倒像是来做皇帝的。反正和季稻记忆里的道士不一样。
嗯?
这世界上的人多种多样,道士难道也是?
季稻思忖着。
“姑娘,你对那牛鼻子老道感兴趣?”望着季稻的眼神,荷彩好奇问道。
“你说那是真道士还是假道士?”季稻问荷彩。
荷彩仔细瞧了瞧,见他走路带风,眼睛跟鼻子点来点去,看上去神神叨叨的,她犹豫了一下:“感觉倒像那么个样子。”
连荷彩都这么说了……
难道真是个道士?
季稻握着伞的手紧了紧。
不知是哪家的道士,龙鲤有没有去给人家里打过招呼?不会对她出手吧?
季稻一时有些忐忑。
万一人对她喊打喊杀,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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