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白分神，混混连滚带爬地跑开。

身后，一坨巨大黑影缓慢覆盖地面。

急风骤雨来得突然，郁白匆匆躲开却避之不及，那刀刃划破衣袖，血腥味弥漫开。

“狗杂碎，这地方我比你奶都熟，你以为你逃得过？”

因为之前那一脚，大块头怨念极重，杀意十足。

反正本来就打算宰了他，不如多折磨会儿。

他狞笑挥刀，占着块头大，刀刀往心肝脾肺上戳。

很快又有两人围上，郁白身上已被划了好几道。

巷道交叉口，赵岐迷路半天终于找到人，看那染血的白刀子往好友心口捅，睚眦俱裂，抱着灭火器疯一般往前冲。

“妈的，都给老子死！”

“郁白——”

姜琦贞失声尖叫。

睁开眼，浑身已被汗浸透，连身下的枕头被褥都湿了。

她好像做了噩梦。

姜琦贞环臂摸了摸肩膀，这里很疼。

肚子也疼。

她拉开睡衣瞧了眼，雪白肌肤如瓷般光洁无暇，没有一处伤口。

可为什么这么疼？像肉活生生被撕开。

凌晨三点，郁家老宅。

郁老爷子坐立不安，看到管家挂了电话进来，沉声问：“人怎么样了。”

“已经出了抢救室，都没什么大碍。”

郁老爷子长歇口气。

扭头去瞪榻榻米上翘着腿啃苹果的宝贝孙子。

“你个浑小子，下手没轻没重，幸亏没出人命！”

郁白翻了个白眼，“您孙子差点嗝屁了，还管下手没轻重呢？”

幸亏赵岐及时赶到——

他刚翻上墙头避刀，赵岐就扛着灭火器冲来一阵乱喷，滋地那群人满脸灰。

墙头正好摆着几坛腌菜，他想也没想，搬起坛子全往他们头上扔。

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

万籁俱寂了。

可惜了那几坛腌菜，天亮得让爷爷派人去那家道个歉，赔偿一番。

“你瞅瞅你！都缝针了别瞎动弹，一会儿伤口崩你一脸血！”

看他满身伤痕还胡乱动，老爷子又气又心疼，拿他当三岁小孩吓唬。

郁白身上伤口不少，大都比较浅，只有左下腹一处缝了几针。

年龄大了，郁白没那么怕疼，他像炫技似的，抬手扔了个果核，正中垃圾桶。

手臂带动腹部肌肉，郁白倒吸口气。

郁老爷气得翘胡子：“动动动，让你动！给我老实躺着！你不疼，我看着眼疼！”

他挥手喊来管家：“老李，帮我查清楚那群人的来头。”

敢欺负他孙子，他定要那些人好看！

老爷子走了，顺手带上灯。

郁白躺在床上，望着漆黑天花板后知后觉。

他这么痛，那小女鬼呢？

“你是来例假了？”

地理课上，同桌小声询问。

姜琦贞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摇摇头：“没有。”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肚子这么疼！

连胳膊和手指都疼得离谱。

等到晚上，姜琦贞坐在镜子前，和郁白大眼瞪小眼。

郁白：“你精神看起来有点差。”

姜琦贞莫名从那张脸上看出点心虚。

“是有点，”少女困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浑身都疼，尤其是肚子。”

“想知道原因么。”

姜琦贞面露狐疑，点了点头。

郁白把镜子拿近，缓缓撩开上衣。

姜琦贞瞪大眼睛，以为他要耍流氓。

一片白纱布在她开口前跃入视野。

郁白干脆把上衣脱了。

过程中疼地蹙眉，姜琦贞表情跟着变形。

盯着那紧实肌肉上的道道伤疤，姜琦贞神色逐渐扭曲。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这么痛了！

少女眼神充满哀怨。

原来昨晚他不是爬树赏花，而是打架去了。

郁白轻咳一声，苍白解释：“我也不想这样......”

等等。

姜琦贞突然反应过来。

郁白受伤她也会疼。

那她以前挨过那么多次打……

姜琦贞不敢再想了。

想想就很丢人！

少女把镜子丢开，打开习题集刷卷子逃避现实，再也不吭声了。

郁白：？

“人呢？”

“……”

“我知道你能听见。”

“…………”

郁白：不理我。

完了，她生我气了。

可为什么啊？

郁白盖好被子，两手交叠躺得很安详，迷迷糊糊睡着前终于悟出了答案：

她这么生气，一定是太担心我了！

以后不能再受伤，让小女鬼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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