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碧珠是在七岁的时候开始练武的,不过并非是胡乾要求她要练武,而是她自己心痒。
她觉得会武功很威风,想要耍得一手跟段牧席一般的好剑。
胡乾听说胡碧珠想要跟着段牧席一同习武,初时是极不赞成的,“练武很苦的,免不得要流血受伤,你一个女娃娃为什么非要闹着去学这个呢?”
“我不怕苦,不怕流血!”胡碧珠那会儿还是个肉嘟嘟的七岁小娃,抱着胡乾的腿不肯松,“我是爹的女儿,都说虎父无犬子,我也要练武功,变得跟爹一样厉害!”
她知道跟胡乾讲条件,就跟哄大猫似的,得顺着胡子捋。
果不其然,在她坚持不懈地吹捧了胡乾好几天以后,她终于得了首肯,可以和段牧席一起练武功了。
不过练武练到十五岁,总共八年的时间,胡碧珠并没有蜕变成为什么武林高手。
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拢共学了点儿皮毛,三脚猫的功夫。
这还是因为她不服气,觉得段牧席总是笑她,才肯用心学了那么一阵子。
胡碧珠第一天站梅花桩的时候,重心总是不稳,老要摇摇晃晃的,都快要从梅花桩摔下去了。
段牧席看她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竟然还能摆出一张笑脸对着她,在地面上对她张开怀抱,“我在这儿呢蓁蓁,不要怕。”
但是她脾气犟。
他越笑,越是觉得自己会掉下去,做好了准备接住自己,她偏越要靠自己的能耐站稳,不给他机会笑话她。
于是,虽然她站的吃力,但最后好歹还是站稳了,没有狼狈地滚到地上。
段牧席在下面鼓掌,眼波温柔得像湖,“咱们蓁蓁真棒。”
胡碧珠第一天练习射箭的时候,箭连靶子的边儿都没沾上,倒是歪打正着的射到了师傅手上拿着的苹果。
要不是师傅身手快,其实那个箭该飞到他小臂上的。
师傅吹胡子瞪眼的骂她是要欺师灭祖,拿起藤条就要教训她,段牧席在她身边连连替她说好话,“蓁蓁粗心,师傅该罚便罚,但是蓁蓁才八岁,她这么小,受不住师傅的藤条的。”
“她小就不能打了?我还一身老骨头了呢!你们两个小的是要气死老夫啊!”
“师傅莫恼莫恼。”她就躲在段牧席身后,羞愧的冲师傅道歉,“是我的错,我下次射箭的时候离您远远儿的成不。”
段牧席站在她前面,那时候他还有点瘦,为了不让师傅打着她,他背过身挡住了落下的藤条。
他面对着她,藤条抽得他龇牙咧嘴的,他还有闲心摸她的头,“咱们蓁蓁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胡碧珠第一次练剑的时候,没听段牧席的劝用木剑,觉得他是小看自己,于是直接拿了把长剑跟着他练习。
逞强的后果就是有吃不完的苦,不过苦的是段牧席。
剑太重了,她挥剑的时候收不回来,剑锋划过了段牧席的臂膀,登时血就沁出来,晕湿了他的衣袍。
“叮”的一声,胡碧珠手中的剑落地。
“我我我……”她心知又做错事了,心里十分愧对段牧席,“我给你包扎!”
段牧席安抚的冲她一笑,好似自己的伤口根本不疼,“习武之人受伤流血是很正常的,我没事,你不用惊慌。”
他脸上神色总是淡然的,唯独看向她的时候会多几分笑意,“好啦,蓁蓁,受伤的是我,疼的也是我,你别哭呀。”
胡碧珠经常会因为她的倔脾气闯祸,而他总是会包容她,谅解她的坏毛病。
他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
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我有什么好哭的!”
心里想了一句和竹叶相似的话,但没有说出口。
伤口是在他身上。
可她心里替他觉着疼呢。
她当即放下了剑,去胡乾那儿讨了上好的丹参羊脂膏,听说这凝膏还是御赐的,寻常药铺难以买到。
御赐的药果然不同,出奇有效,段牧席只用了几天,伤疤竟然就好了大半。
段牧席不是那些书里描述的天才,做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下苦心去钻研练习,才能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读书是这样,习武也是这样。
他身上不是这里有淤青,就是那里有伤口,但从不在她面前展露。
如果被她无意间发现了,段牧席也只会安抚她,“想要精进武艺便免不得有些小伤,你不必为我担心。”
胡碧珠劝不住他,于是丹参羊脂膏就成了她最爱备着的药。
芍药点缀的白药瓶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凝膏,还有很多很多,胡碧珠自己也数不清的回忆。
不过在和段牧席决裂以后,她就很少主动去想起那些往事了。
“小姐,您看六月初六那天,打算穿哪套衣裳呀?”竹叶和竹夏在衣柜前拥簇着,问她。
胡碧珠涣散的眼终于重新聚起焦点,她打开药瓶,替自己擦了点凝膏。
药膏在皮肤上摊开,凉悠悠的,有点说不出的沁人,滑腻。
“从大哥带回来的里面挑一件吧。”
这半天胡碧珠都恹恹的,睡了个午觉起来仍是觉得提不起劲,整个人跟被抽了骨头一样。
【到底是谁要攻略谁?】系统看不下去了,【为什么我感觉段牧席只是略施小计,你马上就跟丢了魂似的?】
胡碧珠一听,咬牙切齿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被萧怀朝给伤到了,需要休息休息,你懂什么?”
胡碧珠这个人,说好点就是直率,不服输,不论什么时候都有股干劲儿。说的不好听呢,就是脾气爆,容易犯倔,认准了一条路就很难让她再更改。
段牧席打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入府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她,之后又屁颠屁颠的做了她十年的小跟班。
这么多年向来只有段牧席追着她的份儿,如今让她承认自己被段牧席这样一个小手段溜着跑,可能吗?
系统很不给胡碧珠面子,【别硬气了行吗?听没听过风水轮流转,成天想着他以前怎么怎么对你好,有本事你倒是勾勾手指就把你前夫给追回来啊。】
靠!
胡碧珠再次无能捶床。
“你给我闭嘴啊!”
她在心里怒吼。
要是有这么轻松,她就不会在床上躺尸了!
竹叶两人看着自家小姐在床上闷闷不乐地躺了半天,寻思着是不是因为被表公子拒绝了,以至于心绪郁结。
这样的情况,她们五年来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初时还会担忧,怕小姐出事,不过久了以后就发现,小姐这种状态一般维持不了十个时辰,她就又会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不过以前是为着萧怀朝的事情,现在换成了表公子罢了,想来也大差不差,没甚区别。
“没事的,小姐过会自个儿就恢复了,咱去小偏屋继续打络子吧。”竹夏悄摸对着竹叶说道。
竹叶颇为认同,于是和竹夏去了小偏屋里,独留胡碧珠一人在房内。
胡碧珠察觉到两个人出了门,她腾地从床上支棱起来,做贼似的从床底的箱子里翻出一坛酒来。
自从上次在宴席上喝醉闹事以后,胡乾便让人把她院内的酒坛子都搜刮了个干净,勒令她不准再喝酒。
不过有一瓶是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lwxs6.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