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瑾已经灭了那催-情香,却还是感觉有些燥热。
只急于验香,并没有研究解药。
幸亏燃的少,并不是不可控,清醒还保留着。
只是,越是清醒,越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愈发羞耻。
脑中不单单是想一想那女人的样子,而是生出渴望。
想要碰触,想要品尝,想要扯下那垮在肩膀的亵衣带子……
“姑娘,天晚了,可要回侯府?”紫茸的声音传来,温灼瑾回神。
手按在热的发烫的脸颊上。
她怎么像是个登徒子,好色之徒。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片黑沉,温灼瑾重重的吐了口浊气。
“收拾下回去。”温灼瑾说了句。
要走时,温灼瑾看向颜凊斓所在的房间,想去看看又有些犹豫。
往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转身,最终还是决定再去看一眼。
卧榻上,女人看上去睡着了,闭着眼,眉心蹙着,眼睫毛还是湿的,裹了好几层的手露在外面,五指张开不敢并拢,身体微微蜷缩,能看到被子下的形状。
无害,柔软,可怜。
相比之前温灼瑾看颜凊斓,觉得她更可怜了一些。
被蒙骗,还傻乎乎的信赖,一心想要再见到那夫君。
以往姜嬷嬷他们信奉玄女娘娘,温灼瑾知道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反而让他们觉得犯了忌讳,便没有说什么。
可眼下的情况,若是那探花郎的确是假道学真小人,她又怎么让这女人看清楚?
温灼瑾心里想着事用手背在女人的脸上划过擦拭泪痕,许是不舒服,女人翻身,被子滑落一角。
滑落的被角露出肩颈的线条还有白玉似的肩头,显然里衣在被子下是乱的。
温灼瑾的眼神凝滞片刻,很快恢复,将被角重新拉上去,没再停留转身出去。
随着房间里安静下来,颜凊斓眼睫微动。
刚才她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甚至触碰了她的脸,身体正有些紧绷,以为对方要做什么,谁知对方只是给她盖了个被子。
这次这么有耐心吗?
那就看看究竟有多耐心。
温灼瑾自是不知道颜凊斓在想什么,出了房间将门关好,仔细吩咐了金蕊一些事情,便和紫茸离开。
外面雪早已停了,只是依旧很冷,让温灼瑾热烫的脸颊稍微降温。
温灼瑾拉着紫茸小心避开路上的巡夜兵。
到沁芳轩后,温灼瑾坐下来吃姜嬷嬷准备的热食。
“姑娘,春晖轩那边送来的帖子,要姑娘去参加赏花宴。宴无好宴,以前怎么就不让姑娘去呢?我看他们这是拉小姐出去给人相看。夫人精心给姑娘定的婚事,要不是之前为老太太守孝,年前就成婚了。眼看着今年要成婚,又出了这样的事,好好的婚约说没就没了。倘若侯爷随便将姑娘给发嫁了,那可如何是好?”
姜嬷嬷伺候温灼瑾吃饭时忍不住对温灼瑾说。
姜嬷嬷说的话,让温灼瑾又意识到一件事。
舅舅无法再帮她做主婚事。
假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就不由自己了。
很可能会被选一个比荣国公世子更糟糕的人。
嫁人,似乎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不管嫁给谁,温灼瑾都没有期待。
她期待的是……
若是不嫁人,她要怎么拒绝,要何去何从?
她要给那女子治疗,想掰正她的观念,然后呢,莫非要娶她不成?
原是想到侯府被姜嬷嬷絮叨着清净下脑袋的,结果脑袋里更混乱了。
温灼瑾沉默着吃完饭,洗漱后又就着蜡烛看了一会儿香毒笔记这才去睡觉。
不知是心里事的影响,还是残余的催-情香的效果。
温灼瑾做了个梦,梦到她成婚了,穿着大红喜服,而和她成婚的人,是“柳素娘”,同样穿着喜服,凤冠霞帔,红绸盖头下湿漉漉的眸子纯澈清透,粉晕布在眼周,如桃花盛开。
唇瓣开合,粉嫩的舌尖轻动,不知说了什么。
梦里的温灼瑾没了顾忌,竟是凑过舔她的唇瓣,去扯她的喜服。
一件件被剥落后,画面模糊,如有一层雾气。
温灼瑾心里躁动,想做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做,只是像吃饴糖一样一点点的舔。
还没尝出什么味道,便被推开,娇弱乖顺的人,变得极抗拒,手里拿着血淋淋的断簪……
温灼瑾醒来时,寝衣汗湿,额头冒着汗,捂住梦中被刺的胸口,神思恍惚的呆愣了许久。
无法再睡着,温灼瑾唤了守夜的青桂点蜡烛,洗漱了下后,天还未亮,便又拿起香毒笔记看起来。
辰时后,温灼瑾吃了早食便出门了。
昨日武元珩没有递消息给她,今日不知道如何了,温灼瑾先去约好的店铺,差人去叫武元珩来见面。
武元珩来时,温灼瑾看到他显得很憔悴的样子心里一跳。
“表哥,情况怎么样?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温灼瑾急忙问。
“昨日送了父亲母亲上路,晚上没有睡好。”武元珩说,显得有些疲累。
“上路?舅舅和舅母已经去了肇州?你为何不给我送消息?我都没能送他们。”温灼瑾吃了一惊。
她还想送送舅舅他们,再留些银子给他们。
“阿灼,你莫急。接父亲出来后,父亲知道我拿了你送来的银子疏通关系,将我大骂了一顿,若不是我要参加春闱,父亲是不会让我留下来的。这是父亲写下的欠条还有剩下的所有银子,你拿着吧。”武元珩说着,给了温灼瑾一袋碎银和一张纸,上面是舅舅的笔迹,端方雅正。
温灼瑾看到银票和欠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碎银子没多少,但是温灼瑾知道,这可能是舅舅他们剩下的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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