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兴珠一看李玉竹的脸色,就知道被罚跪这人是她那不懂礼数的未婚夫了,果然是徒有样貌。
她咳嗽一声,“这是在做什么?”
堂内众人听到女郎的声音,皆吓了一跳,转过头来。
周男官看到两位女郎出现在教坊司,愣了愣,原本尖利的声线都变柔了,“两位女郎怎么……”
司正立刻呵斥,“县令大人前来监察,还不行礼。”
周男官目光微动,施施然跪地,还不忘整理衣摆的弧度,堂内坐着的众男子也立刻跪地行礼,
如此倒显得原本被罚跪的乌瑞不那么突兀了,他呆呆地看着李玉竹,嘴唇动了两下,似乎在喊“妻主”。
李玉竹安抚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掠过乌瑞还留着掌印的脸颊,眉头蹙起,静静站在于兴珠身后。
乌瑞抬头摸了摸颊上的痕迹,把头埋下去了些。
于兴珠眉头皱起,“这就是教坊司惩罚人的手段?”
司正还没回话,周男官先捏着嗓子开口了,“回县令大人的话,咱们教坊司一般是不罚人的,除非有些男子实在朽木不可雕,怕他们将来惹妻主生气,这才惩治一二。”
于兴珠其实觉得他这话说得没错,男子不懂规矩被打骂也无碍,但她现在得站在李玉竹这边。
于是她看向李玉竹,“玉竹,你怎么看?”
李玉竹扯了下嘴角,问,“男官是怕他们惹妻主生气,才动手惩治的?”
周男官抬头,上下打量她一眼,再垂下眼皮柔声应道,“女郎说的没错。”
“那万一他妻主最喜欢他的脸,你却掌掴,最喜欢他的手,你却用戒尺抽打,男官就不担心让他惹妻主生气吗?”李玉竹问。
周男官心中想,那又如何,一个不懂规矩分寸的男子以色侍人当上正夫,他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但他面上道,“教坊司也只是按规矩行事。”
司正站在一边,耳观鼻鼻观心,仿若一切与他无关。
李玉竹正要开口,男子中传来一道男声,“县令大人,小民有事禀报!”
王兴珠看过去,发现是自家儿子,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于望秋这几日也来教坊司了。
“说。”
于望秋膝行上前,额头贴地,“小民要告周男官徇私枉法,因为一己私欲随意施罚。”
乌瑞一惊,担心于望秋为了自己,引来周男官的报复,隐蔽地对于望秋摇摇头,示意不必管他的事。
于望秋看见了,却没有改变想法,目光坚定。
一直未说话的司正这才开口,“县令大人,这……”
于兴珠抬手制止。
司正讪讪住口,余光看了周男官一眼,尽是警告。
周男官撇开视线,侧头对于望秋道,“县令大人在这,你若是敢胡言乱语,想想会是什么下场。”
李玉竹冷冷出声,“男官当着县令的面都敢威胁人,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于兴珠神色不愉,这男官不仅在他面前耍威风,耍威风的对象还是她儿子,
“本县令前来监察,你们教坊司却不许人如实禀报吗?”
司正哪敢背上这个罪名,连忙道,“请县令大人监察,教坊司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兴珠冷哼一声,走到堂内坐下。
李玉竹跟在她身后,路过乌瑞时看到他手心的青肿,脸上的红掌印,抿了抿唇。
乌瑞有些惴惴不安地将手心藏在身后,
妻主一来就看到他被男官惩罚的样子,实在是丢妻主的脸。
李玉竹眉头蹙起,轻声对于兴珠道,“县令大人,可否先请大夫来?”
于兴珠才想起,“对,把大夫请来,把人折腾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司正只能通知下去让人把大夫请来。
于兴珠端坐,抬手一指于望秋,“你,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来,本县令自会主持公道。”
“是,县令大人”,于望秋行了一礼,道,“从昨日乌瑞入教坊司开始,便被周男官挤兑嫉妒,谁不知容貌对男子如何重要,他却命人用力掌掴乌瑞二十余次,方才让乌瑞诵读一整本男训,乌瑞稍微恍惚读错一个字,便被他不依不饶用戒尺抽打。”
他口齿清晰,字字掷地有声。
李玉竹眉眼下压,已经是十分生气。
周男官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一列举罪状,几乎要保持不下端庄仪态,“满口胡言!他乌瑞一个不通规矩,不识礼数的男子,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是吗?”于望秋温和的模样荡然无存,看向周男官的目光透出一丝锐利,“周男官如今二十有六,不想为侍却又没人愿意娶你为正夫,你敢说不嫉妒乌瑞无需三挑四选便被娶为正夫?况且教坊司有规定,掌掴最多三下以示警戒,周男官却命人打了二十余下,难道不是徇私枉法?”
周男官哑口无言,“我……我……”
他对乌瑞的惩罚确实过重,有泄愤的意思,但被他看不顺眼的人哪个没被他收拾过,也就是乌瑞运气好,遇到县令监察。
于兴珠心中已有几分了然,转而问乌瑞,“方才所说周男官对你随意施罚,可是事实?”
乌瑞攥了攥手心,鼓足勇气,“确实是……”
司正突然出声打断,“大夫快来了,先看看伤势吧。”
李玉竹看了司正一眼,心里知道对方只是为了打断谈话,
但没办法,乌瑞受的伤更重要,只能先把事情暂放。
司正接着道,“就去旁边的厢房诊治,但男子单独受诊容易惹来非议。”
他看向于望秋,笑容浅淡,“你看上去跟他关系要好,陪他一同去吧。”
于望秋犹豫片刻。
李玉竹开口,“不必,我陪他去。”
她说完上前两步,蹲下朝乌瑞伸出手,“站得起来吗?”
乌瑞看到面前的手,抬头对上李玉竹温柔的双眼,怔怔点头,将手搭在她手上,轻轻握住。
李玉竹将人带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司正错愕,“这……这万万不可,教坊司中都是待嫁的男子,你一个女郎……”
于望秋也想将乌瑞接过来,“这位女郎,还是我陪……”
乌瑞朝于望秋摇头,膝盖还因为长跪有些使不上来劲,将身体靠在李玉竹身上,“妻主,走吧。”
于望秋惊讶,“妻主?”
他仔细看了看李玉竹,露出一丝恍然。
于望秋原本还想,会娶乌瑞当正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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