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无声,但沈蕾言行举止间带着的傲然,活脱脱的有殿下昔年的风华。哪怕境地在窘迫,也不改傲骨!
俞嬷嬷一怔。
另一边晓月瞧着沈蕾跋扈的举动,轻蔑的勾了勾唇。
莫说世家规矩长辈跟前伺候的人,在小主子面前有一份体面。且沈蕾就算是真郡主又如何?皇子龙孙天潢贵胄,一旦被帝王厌弃,在宫中也会遭受冷眼。
更别提这公主府了。
敢对护国长公主殿下吆五喝六的,完完全全就是找死!
冷笑着,晓月弯腰行礼,咬着唇畔,话语却是带着些哭腔,怯怯禀告道:“俞嬷嬷,这……这位蕾小姐……”
欲言又止的停顿着,晓月瞥了眼还傲然而立,连衣服都未穿的沈蕾,话语间不期然就带着些高傲:“奴婢自幼跟着大师学艺,《黄帝岐伯按摩》《黄帝内经》《引书》《千金要方》等医学典籍不说精通,也算入了门。可奴伺候公主屡屡得些赏赐,却被这位蕾小姐次次警告!”
一个委屈啜泣,只强调专业过硬,一个倒是横眉冷对。两者对比肯定很鲜明刺目,利用人怜香惜玉的心里,肯定会让旁观者对后者感观不好。
沈蕾在心里暗暗点评着,含笑望着双眸含泪的晓月,直接翻了个白眼。
套路都懂,可惜她沈蕾就是不屑顺着套路走!
见状,晓月气得面色是真的红了。
这种乡野之人果真是粗鄙,完全上不得台面,连她们这些丫鬟的礼仪风度都不如,更遑论给荣禾郡主提鞋了!也难怪护国长公主硬生生的要国公爷去原籍调查,无视指纹验证的结果。
俞嬷嬷听得入耳句句带着不喜情绪的话语,再看看面色带着愠怒的沈蕾。沉默一瞬,她恭敬弯腰,和声道:“蕾小姐,不管奴才如何,您先穿戴整齐,免得自己受寒生病。”
说完之后,俞嬷嬷便想拿外袍先给沈蕾披上。毕竟按摩可是要脱衣的,眼下……眼下□□的,可不是对峙的好时机。
沈蕾瞧着俞嬷嬷的动作,本想先顺着人的话语应下来,可转眸间撞见俞嬷嬷的手:指甲修剪的圆润,跟指尖持平。见状,沈蕾自觉被打通了智慧一窍,让她瞬间机警无比,垂首扫了眼晓月的手。
晓月手里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眼泪,画面挺美。
可白帕子,也将人红色的长指甲衬托的格外好看。
关注到这一细节,沈蕾是彻彻底底动怒了:都是奉命来照顾病人的。晓月还算专业医护人员,负责给病人按摩疗养的。
可手,看着也不像干活的手!
想想自己看过的真假千金文,沈蕾是愈发警惕。有多少狗血的桥段,是别人揣测主角父母所谓的态度从而诱发的?
于是,沈蕾再一次强调,连笔带划不算,最后她甚至直接砸了一药罐。
听得咣当的一声脆响,俞嬷嬷都吓得一颤:“蕾小姐,哪有晚辈直接请长辈的道理。您要……”
听得这一连串的,应该有些道理但并不适合她沈蕾的话语。沈蕾垂首拿起摔裂的药罐,拿起最锋利的一片直接尖端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张口无声的威胁:“请过来!”
“你们公主不想我死!肯定还是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
一字一字,沈蕾说得缓慢,但又字正腔圆。
毕竟,她哑巴了,得神出鬼没的凤鸾做翻译。
“小心我毁了你们公主的计划,让你们给我陪葬!”
屋内所有人:“…………”
在死一般的静寂中,凤鸾谨慎的,一字一字张嘴重复沈蕾的话语,说完后,定定的看着沈蕾似刀刃一般的目光。
这目光狠厉,带着大刀特有的威慑力,让人只一眼都有些头皮发麻。相比……相比温柔的荣禾郡主,眼前这位沈蕾性格上是真与公主殿下和沈将军一脉相承。
透着血脉里传承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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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护国长公主面色沉沉端坐上首,扫眼站得笔直,连行礼都不会的沈蕾,眉头紧蹙成川。
晓月瞧着护国长公主眼神带着的厌恶,缓缓跪地,行礼标准至极,“望……望公主殿下明鉴,奴婢是真的按着军医药方给蕾小姐按摩筋脉,不敢错一分一毫,力度也是适中的。蕾小姐若是不信,可以找军医诊断。”
听得这有理有据的话语,护国长公主嗯了一声:“凤鸾,解了沈蕾哑穴,让她自己开口说!要是无理取闹,罚抄宫规!”
话语带着显而易见的寒意。晓月听在耳里,愈发觉得公主对沈蕾厌恶。
就在人垂首想要遮掩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时,便警觉有一股野蛮的力道拽着她的左手。
“你……”
晓月抬眸见着拽着她手的罪魁祸首,当即愠怒:“公主殿下,这……这沈蕾当着您的面还如此无礼!”
“别……别上眼药了。”沈蕾清清嗓子,感受着自己能开口的音调,也顾不得凤鸾点穴一事,直接道:“你这长指甲保养的够好啊。你是给公主殿下按摩也不剪指甲吗?是打算拿指甲当刮痧武器吗?”
边说她恨不得直接将手怼到护国长公主眼前。
不管是spa还是大师推拿,这指甲都是修建的跟指尖持平的。没这么长!
哪怕声音带着些沙哑,但意思却是表达的也挺清楚。护国长公主扫了眼指甲的长度,眼眸一闪。有两寸长,尚有凤仙花染红的痕迹,显然近日涂染的。
“晓月,你有何解释?”
被点名的晓月闻言急急忙忙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不料依旧被拽得紧紧的。因此她只能开口辩驳,强调:“奴……奴虽染了指甲,但奴的水准殿下您清楚的。是绝对不会按压错误,让蕾小姐疼痛。”
话语到最后,她眼神还带着些审视,瞥了眼沈蕾。
只要把沈蕾激怒动手,那在外人眼里,沈蕾才是真无理取闹的一个。
沈蕾迎着晓月轻蔑,似乎打量物品的眼神,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当没遭受过这种“奢品小姐”的白眼吗——越被翻白眼,顾客就会想要证明自己,从而挥斥巨金购买。想当年沈家刚开始发家的时候,她和沈老板就被这种套路懵逼过,花钱买了一堆没用的玩意。
后来有钱了,这些柜姐反过来眼巴巴的围着她,各种好话说尽。
但说来说去都是套路:为了销售提成。
客观来说也是敬业。
可眼下这位晓月,都不懂敬业一词!
“最基本的前期准备工作都没做好,我信你我是傻子吗?”沈蕾慢条斯理反问着,“你是奴才,你奉命而来。老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无视你家主人的命令,你好意思冲我强调专业啊?”
“先给你家主子磕头解释解释为什么敷衍。你是比俞嬷嬷资格老呢有能耐拿乔当千金小姐,还是比凤鸾护卫更有用?”
迎着这声质问,晓月面色青青紫紫来回变化,待撞见护国长公主的摄人的眼神时,吓得更是浑身颤栗,“公主殿下您莫要听这沈蕾胡乱攀扯,奴绝对是尽心尽责。”
“就是长着指甲尽责?”护国长公主慢慢悠悠,话锋一转:“本宫吩咐了,俞嬷嬷都唤一声蕾小姐,你倒是张口闭口的沈蕾啊?”
此话一落,屋内似寒冬腊月一般,瞬间笼罩着渗骨的冷。晓月瞬间觉得自己心都凉了起来,带着慌乱,她连连求情:“不……还望公主殿下明鉴,奴婢……奴婢是一时倏忽,并不是对蕾小姐不敬。奴婢只是没……没想到……”
瞧着支支吾吾的晓月,沈蕾翻个白眼:“是觉得我好拿捏,我什么都不懂吗?本来你们家主子安排挺好,用证据来证明真假千金一事。可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琢磨着拉踩,想要踩一捧一,弄出个高低贵贱来?本小姐看了那么多小说,还不懂你们这些花花肠子?”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只是一时疏忽……”
沈蕾轻笑:“懒得听你废话。公主殿下,你既然不让我死——”
刻意强调了音调,沈蕾抬眸望着端坐的护国长公主,说得缓慢又郑重:“我跟你说清楚。别让你身边的人仗着你的名号狐假虎威,也就碰到我这样不藏着掖着,否则以你贴身丫鬟的行为,我肯定会先入为主觉得你厌恶我。”
“另外,也跟你那个女儿说清楚。别搞什么胡乱猜测这一套,人长嘴就是为了说话的,为了沟通的。”
“还有你们一家人,别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自作主张,闹出误会引发家庭伦理大狗血来。”
一声声,到最后都有些破音,带着不堪重负的沙哑。恍若强弩之末,迸发出最后的呐喊。因此听在耳里,虽然话语表达的意思有些刺耳,但护国长公主瞧着一直脊背挺直,毫无畏惧之色的沈蕾,嘴角弯了弯。
她留沈蕾一命,的的确确是因为指纹合上了。
但沈蕾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还是让人不得不警惕!
自我告诫着,护国长公主最后干脆说出自己先前想过的试探:“眼下闲言碎语颇多,甚至攻讦你不是清白之身。或许也是因此对你十分看轻,十分鄙视。毕竟,没有清白的女子是得直接上吊自缢保全家族名声的。”
用尽了全身的理智,护国长公主尽量客观的诉说女子的无奈,诉说可能自己亲女儿未来会遭遇的攻讦:保全皇家体面!
瞧着忽然间神色带着黯淡的公主殿下,沈蕾还没来得及开口,晓月便已经如获至宝一般,带着些激动磕头:“还望公主殿下您明鉴啊,这……这完全毁了您的清名,毁了公主府的名声!”
沈蕾听得这连声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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