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小妹,快醒醒
文莉累得特别狠的时候,入觉后就睡得沉,整个人都疲乏着,全身像被什么笼罩拉进旋涡一样,想醒想睁眼都很难,听到有人在喊,声音分不清远近,有时在耳边,有时又似乎很远,听到江元两个字,她眼睫颤了颤,费了好大功夫才睁开乏沉的眼皮。
“怎么睡得这么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秀见文莉总算睁开眼,她松口气,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大嫂。
刚醒来,嗓子发干,文莉声音有些哑,她疲惫的撑起身,按了按额角:
“大嫂,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个江元来了,还带了媒人来。
张秀见文莉脸色还算正常,不像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稍微放下些心,听到文莉问,她想起正事,又赶紧道。
“不过他来得也不凑巧,你大哥去镇上找你三哥去了,二哥去送大舅妈还没回来,田芳他们去给四婶他们那边送蒸糕去了,现在家里就爸妈在家,这会儿爸妈正和他聊着。
“你快些起来换身衣裳,等会儿机灵些注意着那边的动静,我还得去找人叫你大哥他们回来,可没法帮你盯着。
张秀刚才在堂屋和江元打过一个照面,从外表和气度看,这人配小妹没问题的,张秀揣揣了一晌午的心放下一些,才会一备好堂屋里的茶水,就急急忙来喊了文莉。
中午和文莉聊过后,张秀回去也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文莉的话有道理,陆放安在他们看来条件很好,但嫁人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外人看再好又有什么用。
所以,现在只要那个江元身体没问题,人又能一心一意对小妹好,能护着小妹,那她不反对。
“小妹?
见文莉愣着没反应,张秀伸手去推了推她:
“这是怎么了?先前还为他险些被妈打,现在人来了,你不高兴?还是高兴傻了?
文莉眨了眨眼,她转头看向张秀,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嫂子,你说江元来了?还带来了媒人,来提亲了?
“确定是江元?上溪村那个?
“啊,不是他是谁?我看你睡太久,睡傻了,好了,赶紧起来了,我得先去把你二嫂她们叫回来,再找人去找你大哥她们回来。
张秀说完,也不再耽搁,轻拍一拍文莉,就拉开门出去了。
看着再度被阖上的房门,文莉抬手拍了拍脸,挺疼的,不是做梦。这么说江元真的来了?
怎么这么快
,不是说下个礼拜才上门来,和家里吃个饭,打声招呼聊一聊?怎么直接过渡到提亲了?
提亲
中午她爸妈,大哥他们那个反应,他这时候过来,会不会被误会成趁火打劫,被打出去?
文莉坐不住了,她赶紧下了床,去衣柜找衣裳换。
——
堂屋里,江元端坐在独凳上,视线却时不时的注意着外面院子。
他不知道哪间屋子是文莉的,但刚才看文家大嫂往东边那边屋子去了,他猜测应该是那间,那她该是知道他来了。
江元本来没打算这么仓促登门,他总要花点时间准备上门的礼物。
上午和文莉他们分开,他先回去找了亮子,让他帮忙替柱子家给文家送一面锦旗,又回单位打打电话给认识的一家报社编辑,请他帮忙写一篇文章。
他想着,有了这两份东西,那些造谣文莉的谣言应该能很快平息下来。
办完这两件事,他就回了宿舍,清算自己手里有哪些票。
他不能委屈她,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这些东西,他得抓紧时间凑齐。
这些年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就钱攒了不少,算清楚缺哪些票,他好去淘换。
等一切清点好,他盘算好哪些该去外面淘,哪些票需要人情换,准备去吃饭的时候,他在柜子里看到一盒巧克力,那是他前段出差去海市,一个朋友托他带的,说是拿回家哄媳妇儿,说女人就爱吃这种甜食,比喜欢大白兔奶糖还喜欢。
江元拿过那盒巧克力,忽然想到,不知道她有没有吃过这东西,喜欢不喜欢。
念头闪过,江元面前仿佛能看到她吃着巧克力,眉眼欢欣的模样,分明分开没多久,他突然就想再见见她。
给她送一盒糖,告诉她,关于她落水谣言的事,他已经在处理了,很快有消息。
江元从来不是犹豫的性子,他决定下来,就带着巧克力骑车离开了单位。
快到中午了,他着急早点见她,没工夫吃饭,就在国营饭店买了几个包子,几口吃掉就往家的方向赶了。
他骑得快,没多久就到了小柴村村口,正中午的时候,按理应该没什么人在外面了,但今天村口却十分热闹,不出意料的,他听到了有人在议论文莉。
村里人闲暇之余就喜欢唠家长里短,谁家是非,他以前听人家传他的版本都有无数个,他从前从来不当回事,甚至觉得他们瞎传也挺好,旁人不敢靠近他,他还挺省心省事。
但今天,他听了很烦躁,要面前的不是一
堆大婶老太太们他能让他们当场去吃粪。
他转了转把手准备离开这时却注意到人群里是在议论有人上文家相看的消息……
他不相信小姑娘刚和他约定好怎么可能回家就和人相看。
他轻吸口气决定上文家看看半道上却碰到刚挨过打边跑边哭的虎子。
先前在小河边的时候虎子就见过他他喊住虎子虎子认出他来竟然直接喊了他一声:“小姑父!”
一瞬间他觉得虎子这家伙生得分外可爱可惜他手里就一盒给他小姑姑的巧克力
他问虎子怎么哭了。
虎子没和他说原因却在愣神一秒后抓住他衣角着急的告诉他他小姑姑被家里罚了不许出屋子因为她不同意上午来的那个叔叔当小姑父。
江元已经回想不起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个什么感受。
他只知道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县城去找人弄了上门需要的礼鉴于虎子混乱的话语里有关于他身体的问题他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单位拿了自己最近的体检报告。
然后回村里请了大队长家的媳妇儿叶婶陪他登门来提亲。
他原本想等一切风声平静她不再受谣言纷扰再上门求娶她的。
但他现在等不及了一天一刻也等不了。
他担心甚至恐惧晚一刻她就成了别人的。
院子里迟迟没有她出来的动静江元心里忍不住担心了。
她在家受宠这估计还是第一次被家里人这么严厉的罚肯定很难受也不知道中饭她有没有吃吃了多少
虎子说她有低血糖没吃好又受了惊她会不会身体不舒服。
可惜来的路上没再遇到虎子不然还能问问或者让虎子去看看。
“今天元子来找我帮忙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是你家。”
边上叶婶笑说道想起文家先前还拒绝过她男人的做媒原本以为没戏了没想到江元竟上门拜托她做媒做的还就是文家小闺女的媒两人还有一段落水被救的缘分叶婶忍不住感叹一句:
“也是缘分。”
晌午苏桂兰冲文莉发了一通火后又冲文兴民发作了一大通之后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发了不许任何人去看文莉的话就回房了。
她不知道上午到现场帮忙的青年之一就是江元也不知道叶婶男人还曾经要给文莉和江元牵线的事。
刚看到江元的时候她错
愕不已因为这个她没直接把江元赶出去。
坦白说江元的条件不差对方外型上不输陆放安甚至因为江元多了几年社会历练的缘故他比陆放安更从容沉稳气势上要压一头。
但他的家庭环境他的坏名声都给他减分别的也就罢了最关键是他的身体。
苏桂兰就是让女儿单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不行的男人她小的时候见过一个天残的变/态.男。
也听她妈说过不行的男人心理多扭曲最喜欢折磨女人。
所以哪怕江元上门提亲了她也绝对不会同意听到叶婶的话苏桂兰没吭声心里回了句:孽缘!
文建山了解到的信息比苏桂兰多中午文兴民和他说过江元连同他和文莉私下谈话的事
“你上门来提亲你家里人知道吗?”
早上文莉落水被张栓子造谣的事出来文建山想着见见江元如果可以就把闺女嫁过去后来陆放安出现对比一个没见过还不太知道根底为人的人他心里天平逐渐倾向了陆放安这才会借车去买肉。
等回来看到小闺女拒了陆放安那边又发现她对江元动心了他愁得慌。
二儿子把江元是谁说了后他倒没那么愁了对方长相还算配他小闺女为人也还稳妥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的家里人还有他能不能护住小闺女。
这人能这么着急来提亲应该也是在意他小闺女的就是不知道他个人在家庭方面老婆和老人面前怎么选择有没有魄力。
愚孝的女婿他可不要。
江元在虎子说起文莉被罚的时候大致问了下事情经过再依据他自身问题理出了一些文家可能会担心的问题听到文建山问他毫不意外也明白文建山具体想问什么他点了点头:
“我从家里过来的家里人都知道。”
斟酌一下他又说:
“有一个事得先让叔和婶知道我十四岁就离开家去了部队在部队训练扫盲学习后面上战场回来又去了军校很少回来。
退役回来后我们家分过一次家不过那次就确定了相关细则我爸的意思是等我确定结婚对象我们家就正式把家分了。”
“分家?”
这下不止文建山诧异就连苏桂兰。
父母在不分家这是村里人□□俗了少数几家分家的最后都闹得挺难
看。
江元家,就更不可能分家了。
怎么说也在县城有一份铁饭碗,他后妈那个性子,巴不得扒人身上吸血,会愿意分家?
“嗯,分家。”
江元确定一声,又看向一边的叶婶:“这事其实叶婶知道,这是早就确定下来的。”
叶婶一愣,不知道他怎么提亲提到分家了,不过她确实知道这事,她很快道:
“对,这事我知道,其实元子的情况,大庆应该和建山你说过,他们家分家这事,是前两年元子刚回来的时候发生的,本来当时就要彻底分的,但当时万海担心这事影响元子婚配,坚决不同意,就只去大队那边签了分家协议。”
叶婶这么一说,文建山就懂了,两年前江元伤重回来,又是退役,又是中.弹,腿上打钢板还恶化,随时被截肢,这样的情况,在旁人眼里就是拖累,所以才未婚妻要退婚,后妈要分家。
也是不容易。
文建山心里因了这事,对江元又多了一重认可。
会分家,他的原生家庭对小两口的日子会小很多,他有工作,只要他们家再搭把手,小两口的日子应该能过挺好。
“分家了,那你住哪儿?你们家没有另外造房子吧?还住在一起?”分家不分屋?这在村里也有过。
但分家还住在一起,更容易闹矛盾。
“家里的房子,是我当兵后寄回来的钱造的,造房前,家里就说好了有两间房是我的,不过我不常回来,里面没仔细弄,只刷了墙,结婚做婚房的话,找人重新弄一番会很快。”
“另外,一年前因缘巧合下我在县城买下一个小院子,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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