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很是丰盛,桑碧吃了两碗饭,肚子很撑。用早膳时她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一身贵气难掩,吃饭都像是行为艺术,席间他只用了一碗饭和小菜,这时他抬头恰好对上她的目光,桑碧连忙避开。
裴颂扯了扯唇,无声笑笑。
用过早膳后,两人共处凉亭里,长廊广芜一眼望不到头,青石板上是两边树缝割裂穿透而下的日光,栖息在树梢上的飞驳发出啁啾声,微风中满是清香。
裴颂手里抱着一只兔子,桑碧摸了过来,抬头问:“哪来的兔子?”
“喜欢?”
“我可以喜欢吗。”
“这是什么话?”
“我喜欢的话便可以送给我吗?”桑碧这么问,裴颂轻嗤,“这难不成还有第二人。”
“谢谢您!”
不一会儿府上的下人提着一个篮子走来,里面装着胡萝卜和嫩生生的蔬菜,她将兔子放在石桌上,握着一根胡萝卜在兔子眼前晃了晃引诱,兔子咬着她手中的食物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女子眉开眼笑。
“你也来试试吧!”
桑碧把胡萝卜塞到他手里,裴颂便也喂它吃了食,看着这个傻兔子吃东西,瞪着它般。
没一会儿裴颂带着她出了门,两人坐在马车里。
名义上说是带她出门逛逛,逛的是会稽郡里的旺铺,有些招摇过市,她隐隐嗅出不对劲来,裴颂怎会善心大发的带着她出府闲逛,幡阳王早就收到消息,裴颂这一出门不是上赶着给人家杀,他死了就死了干嘛还要拉上她。
两人在一家果脯里,生意很是兴隆。
桑碧随意和裴颂寻了个借口,脱离他的视线打定主意趁着人多溜了出去,正提着裙摆打算跑却被人扯住手腕,声音自身后响起:“你去何处?”
桑碧头皮发麻的回身,看到裴颂伫立在那里。
她往前方指了指:“方才我看到那里有卖糖膏的。”
“在哪儿?”裴颂松开手,盯着她看,“我怎么没看到。”
桑碧看向前面街口,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又自然,狡辩:“刚才有的,许是我错过了到前街去了,算了我不吃了。”
裴颂依旧睨看着她。
桑碧觉得心慌,也顶不住他这种打量,慌不迭开口:“出来挺久的了,我们回府吧!”
“不要再逛逛?”
“不了,逛够了!”
裴颂说好,两人并肩同行下了台阶。他们的方向一支箭矢以极快的速度飞来,男人摁着她的后颈往下压,她趔趄的跌在地上,因为摩擦的力道致使手背的伤口火燎燎的疼痛。
瞬间街道乱成一团,百姓飞蹿、奔走,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
尖叫声划破天际——
这些刺客的目标是裴颂,不是她,和他待在一起死的才更快,裴颂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不可能完全消除对她的疑心,所以这次带她出来也难保是打了试探的主意。
拿她当挡箭牌,陪他死是万万不可能的。
“起来”
桑碧趴在地上,用着哭腔柔弱的不行,声音哽咽:“我扭到脚了,走不了了,您别管......啊。”
裴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揽着她的腰让她的手搂着自己的脖颈,快步的奔向马车,扶影扬鞭赶马车。
马车内,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桑碧佯装害怕的看着他,用手抚着脚踝拧着黛眉,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好疼~”
马车外的刺客穷追不舍,看着就像落了单似的,两男一女极好对付,他们想裴颂身边连保护的人都没有,一时格外的兴奋,施展着轻功腾空而起不断的追击。一路就到了偏僻之地,马车在崎岖山路颠簸,被逼至断崖前。
扶影猛地勒紧缰绳,抽出腰间的长剑迎敌。
他们仗在人多势众,扶影武功不差一招一式尽带狠厉,不断的变换着招式,空气中满是电光火花,终究难敌趔趄的单膝伏地,身上挨了几刀。
“嘭——”的一声,马车被劈开。
一男一女翻滚在地上,然后艰难的爬起。
桑碧看着眼前的几十名刺客,咬了咬舌,嘴里感觉吃了屎似的难受。
她真是给自己招来一场天大的灾祸啊,悔之晚矣!
“太子殿下,枉你如此未雨绸缪,机关算尽,今日却要葬身于此,”刺客声音猖狂,握着大刀对准他,“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桑碧推开他,往一边闪:“您还是别管我了,生死由命,我只会拖您的后腿”
裴颂将她拽过来掐着她的腰禁锢在怀,贴在她耳际:“怕是不行,今日我们便是绑在一起了,我死你死。”
桑碧不断的挣扎着,他的禁锢却越来越紧几乎令她快要窒息。
扶影拼死抵挡在两人身前,刺客一声令下,扶影手中的长剑被折成了两半,然后身体断线似的摔落在断崖。
桑碧眼睁睁的看着他掉了下去,脸上,满是凝重。
“太子,有美人同你赴死也不枉费白活一场.......哈哈哈”
裴颂带着她缓缓的后退,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断崖,刺客步步紧逼亮着手中的大刀,他嗟叹:“罢了,是我败了,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落敌手”
转身抱着女子奋力的一跃,她喊了一声“不要”,然后随着裴颂身死跌落断崖。
一群刺客连忙走到断崖前,往下看,必死无疑。
掉下去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希望。
“大哥,裴颂真的死了?”
“你跳下去试试”
“这悬崖深渊百丈,我们是亲眼看见,回去和主子复命”刺客望着深渊给出决策,然后领着人原路折返。
诛州——幡阳王府。
幡阳王府的书房中,幡阳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来禀报裴颂殒命的消息,烛火照亮他一张满是快意的脸庞,像是黑夜的恶魔:“裴颂已死,属下亲眼看见她抱着那女子跳下悬崖。”
幡阳王眯了眯眼,仰头畅快的笑,心气都顺了。
“外人皆传裴颂不近女色,临死前有女人作陪,也算老夫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简直快哉。”
“告诉陈刺史,大事已成,老夫后日会备上厚礼参加其子的婚宴”
“是”
刺史陈化见到来人,连忙让人上茶,男人一身墨色武袍,身姿笔挺的站在那儿,气息寒沉如鬼魅般。
下人奉上茶,然后合上了房门,室内只剩两人对立而坐,他喝上了几口然后放置在一旁的案几上,端着一副姿态自带几分盛气凌人,陈化早已习惯也不在意,一直观察着他,瞧见他脸上的喜色,忍不住猜测。
“太子已死,我家主子向您道喜,后日他会备上厚礼来参见婚宴,”男人抱拳,一脸喜色,“先提前庆贺大人大喜了!”
陈化:“同喜同喜”
“在下还要赶往薛家,不作陪了”
他从座上起身抱拳颔首,陈化连忙起身相送,目送着昏沉夜色中消失不见的身影后回神,陈化缕着胡须开怀,内妻从内堂出来到他身边揉捏着他的肩膀,华服轻曳,环翠碰撞:“太子真的死了?”
陈化:“嗯,皇帝和太子暗渡陈仓,联手做了一场局,差点就被这父子二人骗了过去,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皇帝最是倚重这个儿子,太子一死他便再也没有了倚靠,剩下的那些个歪瓜裂枣实不堪重用,我们便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众皇子:歪瓜裂枣。
“恭喜夫君!”
“后日的婚宴要大操大办。”
“妾身记住了!”
裴颂是个不好对付的主,自打知道他来了诛州两方一直在争斗、交手,那时听说了京中之事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后来果不其然查到裴颂来到诛州的消息,皇帝和太子竟然联手做了一场局,还除掉他们布在京中的官员,几乎快要骗过他们,所以动了杀心,必定会让裴颂有来无回,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他们手中有一道最后的王牌。
只待天时地利人和,夺取-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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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裴颂简直就是个疯子,这种诈死的事都做的出来。
可为什么要拉上她。
他们并没有死,当时裴颂抱着她跳下去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身子不断的下坠心如死灰,谁料下面另有一处峭壁,大有洞天让人惊骇,裴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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