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日子不见,梁秀云瘦了不少,两颊都塌了,但脸上脂粉没少抹,似乎拼命想遮去憔悴的神色,头上更是插了好几支珠钗。
厨子不乐意了,“你这姑娘说话怎么如此难听!状元乃天子门生,汇聚天下文气,古往今来才能有多少状元,到你嘴里就如此不值钱了?却不知你家中父兄能否高中啊!”
那丫鬟上前呵斥,“不得无礼,我们小姐是户部郎中的千金!”
梁秀云等她说出自己的身份,才冷笑着说,“宁凝,就算你考中状元,也不过封个七品,还不知熬多久能出头呢,怎么比得上我爹已经进了户部?我要与你讲和,你却不知好歹,既然如此,就看看我们到底鹿死谁手!”
同样是重生,没道理她一定会输!
宁凝,“确实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还是靠自己的女儿才升了六品。”
“你敢说我爹?!宁凝,你给我回来!”
可惜宁凝不再理她,带着厨子走远了。
梁秀云气得跺脚,回去继续谋划怎么对付宁凝。
不就是进了翰林院嘛,有什么了不起,你还有那么多年冷板凳要坐呢!
干脆,我趁你坐冷板凳时除掉你!
这些日子她换了思路,把心思都用在官场上,虽然不能说精通官场所有典故,但也捋清不少脉络。
嗯,她爹与翰林院的掌院学士竟然是同科呢!
有此等关系,只要她爹带着她上门走动,给宁凝上眼药,岂不是再方便不过!
想到这里,她得意之余又有点泄气,同科上榜,人家都是翰林院掌院了,她爹居然还只是个郎中!
哎,爹不争气,她真是没法子!
慢慢来吧!
她振作精神去找她爹,谁知她的打算还没说完,她爹头转得跟拨浪鼓似的,“消停些吧,不许惹祸。虽然爹上次听了你的话,成功升官了,但官场上的事你懂得太少,咱们又进了京,更得谨慎才是。”
“对啊,那宁凝到底哪里惹你了,你非要跟他过不去?”
梁允峰看着梁秀云,眼中又是厌恶又是奇怪,虽然梁秀云靠给他爹出主意从庵里出来了,但他对梁秀云到底不复从前的疼爱。
他觉得这个妹妹简直脑子有问题,你说她倾心宁凝吧,看着不像。
你说她恨宁凝吧,她也说不出个缘由。
梁秀云气得跺脚,家里为什么都是些拖她后腿的货!
“你们别管为什么,咱们已经与宁凝结仇了,难道要放任他做大嘛,那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梁允文白她一眼,“亏你还有脸说,跟他结仇还不都因为你!再说了,宁凝不但是新科状元,还是连中三元的人物,皇上都很重视呢,掌院大人也欣赏他,岂是能咱们随便动的!要我说,咱们找个日子上门跟他赔礼,把话说开倒是真的。咱们也算是同乡,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听了他这番高论,梁秀云气得两眼发黑,“你胡说什么,咱们跟他是你死我活的大仇,宁凝岂会与我们讲和!”
她怎么忘了,宁凝重生后比上一世考得更好,居然在考秀才、举人和进士时都中了头名,这可不仅是状元了,这叫“连中三元”,是历朝历代都少有的人物,难怪入了皇上的眼,确实不是他们能动的了!
难道她费尽心思帮她爹升官,却只是无用功嘛!
她急忙派人打听外面的动向,果然听说宁凝在翰林院的日子并不难过,没有坐冷板凳的意思。
她愈发心急如焚,正想下一步如何对付宁凝,不料噩耗传来,宁凝在朝堂上参奏她爹迫害百姓,逼杀人命!
原来,梁秀云在尼姑庵里绞尽脑汁,突然想起布政史大人的女儿身患怪病,上一世是用一种怪鱼做药引才治了她的病。
对了,她依稀记得那种鱼似乎就是在这附近被捕捞的。
上一世她不过把这件事当个趣闻随便听听,听完就忘到一边了,要不是被宁凝逼得没办法了,她还想不起来呢。
她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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