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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宫变(一)

相微满看着却扇后相黎望向新郎官满心欢喜的模样,抬眼望着喜堂上高悬的鎏金囍字,她知道,二皇姊是嫁给了心爱之人,她会很幸福。

……

相思的勤奋倒是有些出乎相微满的意料,每日勤奋好学,有时还会来请教相微满问题,虽然每次都是那副心高气傲的模样,但相微满也不在意,相思做这些,就为了能去滨州。

她无意去深究相思与平王究竟是何种关系,但倒是愿意帮一把相思,这样相思成为滨州农耕的负责人,能力过硬,名副其实,比起那些靠关系上去的,她也能放心些。

虽说公主不入朝政,相思去滨州之事也有些困难,但既开了相微满这个先例,便说明也不是没得谈。

济帝虽不舍,但相思心意坚决,济帝见自己的女儿有如此造福百姓的心,倒也有些欣慰,便也同意了。

正逢平王回滨州,济帝便让相思随平王一同回去了。

暮春的暖风裹挟着院中玉兰树的香气漫进窗棂,案头青瓷盏里浮沉的茶汤早已凉透。相微满捏着狼毫的手腕悬在半空,笔尖墨滴无声滴落在奏章上,洇开一摊墨渍印记。

她默了默,最终还是放下了笔。

相微满日日盼着方少骞回京的消息,可半月后,还是随禾急匆匆跨过门槛,神色焦急道:“不好了!方少骞出事了!”

闻言,相微满猛地站起,许是多日来的心慌应验了,她着急问道:“方少骞怎么了?”

随禾喘着粗气:“刚下朝,听说是方少骞途中遇害,枢密院如今群龙无首,也乱了。”

她也是今日去前殿遇到大臣时听说的,这消息随禾本是不信的,方少骞怎会这般轻易就死了?可这消息已然传入了济帝耳中,貌似也由不得她不信。

听她这般说,相微满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原本眼下就有乌青,如今脸色白了白,整个人似是摇摇欲坠,声音轻得如鸿毛:“遇害了?怎会遇害?那人呢?人怎么样?”

她紧张的等着随禾的回答,却见随禾有些为难,半晌嗫嚅才道:“听说……是死了,被追杀,在屋内被烧死了。”随禾斟酌着看了相微满一眼,“也……也找到了尸体。”

相微满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眸中不经意间已然蓄满泪水,她只能看见随禾唇瓣翕动,耳畔却似隔着千重纱帐,只捕捉到零星的词句——“烧死……尸体……”

“什么?”她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喉咙像是被塞进滚烫的砂砾,每个字都磨得她生疼。

怎么会……就死了?

明明半月前他们便定了亲的,明明钦天监已然为他们择选好了良辰吉日,明明他们苦尽甘来了。

碧玉看着相微满苍白的脸色,担忧的将茶盏递给她:“公主……”

相微满木讷的伸手去接,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才惊觉自己的手在颤,茶盏从她手中滑落,温热的茶汤撒了满地,在地上摔个稀碎,发出刺耳的声响,让相微满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这才回过神。

看着相微满惨白的脸色,随禾心中也不好受,她上前扶住相微满摇摇欲坠的身子,轻轻抬手替相微满擦去眼角的泪:“微满,其实也说不定不是他……”

她这话也没什么可信度,毕竟边疆那边连尸体都找到了,哪儿还有什么假?

日影西斜,鎏金熏炉里青烟袅袅,将满室春光割裂成细碎的光斑,窗外骤然卷过一阵疾风,吹得案头奏章哗啦啦翻动,相微满望着她方才写的文书,恍惚间想起那晚那人立在玉阶下的模样。

他说好不出一个月便回来的。

相微满踉跄着后退半步,朱漆柱上嵌着的纹路硌在脊背,她却恍若未觉。

相微满麻木的不知在看向何处,声音很平静却带颤:“我,我没事。”她看向随禾,“随禾,你先回去罢,我困了,想小憩一会儿……”

这些日她实在没睡过什么安生觉,如今倒是有些困了,很累,浑身无力。

随禾看了眼天色,可这明明还不到午时。

她望着相微满往日里总因学仪态而挺得笔直的肩背,此刻微微佝偻着,发间的金镶玉凤蝶步摇垂下的流苏此刻也显得失了光彩,她仿佛被抽去了筋骨的美人灯。

但随禾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些担忧的看她一眼,点点头:“好,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完还不忘嘱咐一旁的碧玉,“照顾好她。”

“是。”

待随禾走后,相微满缓缓走向床榻,脚步有些虚浮,碧玉忍不住想上前搀扶:“公主……”

碧玉瞧着相微满这模样,着实有些心疼,她从未见过相微满如此,前几日伏太妃才离开,如今又是方大人……亲密之人接二连三离世,任谁都受不了。

相微满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锦缎广袖滑落时露出腕间缠着的红绳——那是那日赐婚后,方少骞为她系上的相思结。

她声音平静:“不用管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她便上了床榻,将被子裹紧,将自己的半张脸都埋进被子中,似是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四肢的凉意,得些心安。

可她并没睡,泪水无声地洇进枕面,晕开深色的痕迹,她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

此刻,她才清楚,她不是因回不了家而哭泣,而是因为方少骞死了……

许是在不知不觉中,方少骞对她来说也很重要了。

可方少骞那么厉害的人,真的会这般轻易就死了么?

……

残更将尽时,皓月当空却无星子敢耀,宫墙外忽起阴风。残云如絮絮扯碎的素帛,堪堪兜住将坠未坠的玉轮,偏教那寒芒自云隙里漏下,将宫门映得森然可怖。

值夜的黄门还未来得及收起铜壶滴漏,宫墙上的琉璃瓦在火把映照下泛着獠牙般的寒光,便听得城头更鼓的余韵裹着铁甲铮鸣破空而来——三千玄甲精骑擎着浸油火把,鳞甲映着血色,在宫门外蜿蜒成吐信的赤蟒。

“破!”一声令下,劈开漫长春夜。

震天的吼声自宫门传来,三千玄甲铁靴踏破满地霜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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