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整,谢青陆准时醒来,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形成的生物钟,即使在外录综艺也没有变化。
隔壁床的向星昂还在闷头大睡,谢青陆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一下,穿着整齐后,拿着电脑下了楼。
这个点的客厅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很安静,很适合他办公,像极了每天早上五点谢氏大楼阒无一人的安静氛围。
谢青陆在谢氏大楼总裁办公室的隔间里有一个卧室,他很少回家,为了方便工作。他这么说,家里就都这么信了,爷爷还为此很欣慰他的努力。
他去厨房给自己做了杯冰咖啡,在餐厅坐下,打开了电脑,习惯性地开始处理昨天堆积下来的事情。
他是谢怀松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现今27岁,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日复一日的工作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得心应手。
谢青陆先翻看了一下方隽给他发的报表,其中还有一份关于昨天那个直播小事故的公关结果。
那个小事故虽然是意外,但确实是他默许发生的,或者说,只是比他的计划提前了一些。事情轻微发酵的过程中,当然也有方隽在其中推波助澜,网上现在已经有质疑的声音,在问谢氏继承人为什么在外养了16年,而一直碰瓷的谢锦程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舆论飙升的一瞬间,方隽又将网上所有关于这个的话题全部撤回,热搜上干净得像是无事发生,这是做给谢怀松看的。
但是谢青陆并不着急,他知道,口子哪怕只有一丁点,只要开了,谢锦程就一定会坐不住,他会等谢锦程自己行动。
他来参加这个恋综,就是想利用这个直播节目,不漏痕迹地做个推手,把谢家捂吧了11年的秘闻抖落出来。
谢青陆关掉报表,端起咖啡悠闲地轻抿了一口,扭头看向窗外大亮的天光,视线里忽然闯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落地窗外,不远处的泳池旁,摇椅上居然躺着个人?看那身形,还有点眼熟?
谢青陆端着咖啡站了起来,贴近落地窗仔细一看,眉头微蹙,神色不解——宋序?
这大清晨的,他躺外面干嘛?看他身上还穿着昨晚来见他的黑色睡衣,不像是要去晨跑的样子。
谢青陆站在落地窗旁看了一会儿,将一杯咖啡细细品完,也没见宋序动一下,心头没由来的开始有点慌,赶紧放下咖啡杯,出门去看。
步子微急地走到摇椅边,谢青陆就见躺得歪七扭八的宋序露在外面的胳膊腿上全是一大个一大个红红的蚊子包。
这是得在这里躺了多久没动过了?谢青陆拧起了眉,默默伸出手指,在宋序的鼻间探了一下呼吸。
还有呼气,活着,谢青陆松了口气。
这时,宋序忽然警觉地抓住了他的手,随后就睁开了眼。他睁眼睁得困难,眼皮像是被糊住了,很费劲才睁开了一点缝隙,通过这点缝隙看人。
看到是谢青陆,宋序嘴角就弯了起来,又闭上了眼,还小小地咂摸了一下嘴,好像做了一个什么美梦似的。
谢青陆有点怔愣,恍然以为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小破出租屋里。
那个小破出租屋里只有一张不大的弹簧床折叠床,再小的动作在弹簧上也会被放大,有时候他起夜后回到床上,宋序就会醒一下,看到是他回来,就会闭上眼笑着搂住他,对他有着无限的爱和信任。
在这个节目重逢后,宋序每天对他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恨不得将他拆了吞进肚子里。忽然看到他这样的神情,谢青陆觉得很意外。
原来,哪怕时隔六年,很多小习惯还是会被留下来。
谢青陆僵在那里看宋序脸上餍足的笑意,渐渐的眼里也染上了笑,在摇椅旁蹲了下来,静静地盯着他看。
他有时候觉得,他会爱上宋序,是时势造就的。
16岁以前,谢青陆还姓许,他和所有那个年代的独生子一样,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只要他想要,只要父母力所能及,都会尽力满足他,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16岁那年,谢家忽然来了人,他被告知,因为医院的疏忽,他和谢锦程出生的时候是被抱错的,他才是那个豪门继承人。
电视剧里才会有的事情,离奇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泼天的富贵和对养父母的不舍,还没理清,谢家已经不容拒绝地把他接了回去。
他在外生活了16年,性格脾性早已成型,谢怀松嫌他性子散漫、成绩普通、不堪大用,给他制定了相当严苛的学习计划,逼他考上了名校,接踵而来的又是大学和留学读研的精英教育,一刻不得偷闲。
而谢锦程,因为成蕴舍不得一手带大的孩子,就和许家商议,两个孩子放在谢家教养,两家当亲戚走动,孩子想见就见,每个月给他们十万补偿,许家也同意了。
没有了继承人头衔的谢锦程,甚至进了娱乐圈,只要开心,什么都不用管,和他形成了天然的对照组。
成蕴爱谢锦程远胜过爱他,毕竟是16年倾尽所有的爱,谢青陆以为许家父母对他16年来的宠爱,也是不会变的。但是金钱迷人眼,在他相当于闭关学习的几年里,许家父母的爱也已经偏向了亲儿子谢锦程。
六年前许茂华生日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学习,谢老爷子不允许他为了这点小事浪费时间回国。谢青陆不堪压力,躲过了别墅管家的眼线,偷偷回了。
他至今印象深刻。
那天他偷偷买了蛋糕,回到他最熟悉的家里。门一打开,许茂华以为是谢锦程来给他庆生了,张口就是“程程来了”,当看到门口是他的时候,许茂华脸上惊喜的表情变成了惊吓。
他再张口的时候,说的是:“你怎么在这里?谢老爷子说你偷跑回国都急死了,快回去吧。”
谢青陆想喘口气的心顿时一凉,他忍不住落下泪来,像小时候一样央求着父母:“我不想回谢家,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想回家,我想休息。”
许茂华闻言脸却沉了下来,呵斥道:“你的家在谢家!你是谢家继承人,谢老爷子是在培养你,都是为你好,现在累一点,以后你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快,爸送你回去,你跟老爷子好好认个错。”
这是压垮谢青陆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未来都是别人安排的,没有他自己的意志,过去的幸福也早已遥不可及,他觉得自己忽然变得什么都不是,他好久不是他自己了,他只是一个继承人机器。
于是,谢青陆假意答应,偷了许家一万块钱现金,逃了。
他想逃得远远的,他要做他自己,谁都别想主宰他。
当天晚上,他就在路边遇到了穷困潦倒,但为了音乐梦不惜一切的宋序。
他的短袖很旧,但唱歌的时候非常耀眼,他的歌很燃,眼里有光,歌词里充满了希望,就像他奔着自己想要的方向,永不回头。
谢青陆被迫压抑多年的所有欲望在那一刻疯狂躁动,也包括他在谢家永远不敢提的性取向。
他一冲动,把带出来的一万块钱都扔进了宋序的琴盒里,问他:“做i吗弟弟?”
那一晚只是冲动下为了释放欲望的一夜情,谢青陆没有想到,之后的半年里,宋序对他全心全意,视若珍宝。
他太喜欢宋序眼里只有他的那种感觉了,因为荒唐的抱错,被剥夺了的所有的爱,宋序又全部给他填满了。
可惜,最后他还是在现实面前低了头。
回忆到这里,谢青陆眼里的笑意淡了下来。
六年,足够让一个青涩的少年长成成熟的男人,谢青陆看着宋序棱角分明的轮廓,刚想拍拍让他醒过来,宋序忽然又睁开了眼。
他这次睁眼睁的很大,像是被什么事惊醒的,他看着面前的谢青陆,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抬手看到自己还抓着谢青陆的手,更加不满,立马用力甩开了。
谢青陆是两腿并着蹲在摇椅前的姿势,被宋序这么突然地一甩,重心不稳,猛地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序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好险,差点睡着了,差点忘记了昨晚谢青陆对他说过的狠话。
“一大早又发疯?”
宋序瞥他一眼,看他摔在地上了,手下意识地要伸过去,又在半空硬生生停住了。
“偷看我?”
谢青陆一看他昨晚的气还没消,就不搭理他的发疯了,自己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你怎么睡外面?”谢青陆问。
宋序冷笑了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臭嘴道:“关心我?迟来的深情比草……”
忽然觉得“贱”字有点难听,宋序卡住了,转而道:“我喜欢,用不着谢大少爷关心。”
谢青陆看了眼他胳膊腿上的蚊子包,语气平静:“蚊子也挺喜欢,你们双向奔赴了。”
说着,谢青陆转身回屋了,留给宋序一个背影。
宋序这才注意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堆蚊子包,没注意的时候还好,注意到了就哪儿哪儿都痒得难受。
真是奇怪,他又没睡着,怎么蚊子咬了都没发现?
今天宋序又在讨厌谢青陆,其他嘉宾和弹幕都感觉到了,但是都觉得很奇怪,昨晚明明好好的。
半山庄园外面一公里的地方,有一片海,今天傍晚,节目组会带大家在海边活动,进行个人才艺表演,算是展示自己的环节,为今晚的心动短信打底。所以白天大家基本没怎么聚在一起闲聊,三三两两地在多功能室里练习准备。
中午做饭的时候,大家才一起在厨房里活动了一下。
天热胃口差,夏珺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卷心菜,打算做个清炒卷心菜吃,清清爽爽的。
宋序瞥了他一眼,说:“不吃卷心菜,我来炒蚝油生菜。”
夏珺:……
【不让吃卷心菜了都,小情侣吵架了肯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吗?宋序好像个小学鸡。】
【昨晚关直播后肯定发生了什么,明明吃晚饭的时候宋序把谢少做的呛虾吃了个底朝天。】
【蛙趣!我还以为宋序身上的包是吻痕,终究是我没经验丢人了。】
下午,多功能室里,嘉宾们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唯独只有谢青陆没有露面。因为大家都有事忙,谢青陆偷了闲,就一直在客厅里处理工作。
休息的片刻,向星昂说:“不知道陆哥准备了什么表演,都不用准备,胸有成竹,好好奇。”
姚正仪摸摸这个琴,碰碰那个鼓,笑道:“应该和我一样都在保密,要晚上才知道。”
宋序就嗤了一声,说:“大老板,表演如何操控股市吧。”
这时,楼下有汽车在鸣笛,宋序往窗外看了一眼,有点惊讶,是他们乐队的贝斯手卫天行。
节目里第一次来新人,大家都很好奇,就一起下楼凑热闹,正好松快松快。
“你怎么来了?”夏珺问。
卫天行打开了小货车的车厢,先把一把减震包装包得严严实实的电吉他拿了出来,递给宋序。
“王导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今晚有表演,怕你们东西不趁手,我就给你们拿来了。”
除了宋序的吉他,夏珺的架子鼓也整套都搬了过来,大家直呼好家伙。
外面的呼声太大,谢青陆坐在客厅靠落地窗的沙发边,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宋序那把深蓝色的电吉他,还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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