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查账的时候,景奕行问邹华话:“花一万两银子看牡丹跳霓裳舞是哪一年?”
邹华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那个花的是我自己的银子。”
郑豆豆在心里道:还真的有这回事!
一万两银子!
那可是足足一万两银子!
景奕行冷着脸:“我问你是哪一年?”
看了一下面无表情、散发强大气场的景奕行,邹华内心的不好感觉又多了些。
商王妃这是从哪里请来的人,杀气好大,为什么他以前都没见过?
景奕行身上的其实不是杀气,只是邹华此时心虚得很,便觉得是杀气了。
邹华哆哆嗦嗦道:“五年前。”
“有传闻说是商王妃的儿子想看牡丹跳霓裳舞,你是替他出的这一万两银子。”
邹华忙道:“没有这回事。”
郑豆豆突然问道:“那你是替谁出的这一万两银子?”
“是赵衙内。”
害怕之下,邹华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说完后,邹华意识到不对,连忙找补:“我说了,那花的是我自己的银子。”
“你平时一毛不拔,茶行伙计送了你一个‘铁公鸡’的外号,怎么可能舍得花一万两银子?
除非你被人捏住了把柄又或者是别人借你的名号打掩护。”
听郑豆豆这样说,邹华只一个劲地说“没有”。
郑豆豆知道她猜对了。
景奕行也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做假账贪污邹记茶行的银子被米国公抓住把柄,然后他让你做了一些事情?”
邹华不敢看景奕行的眼睛,但也没有吐口。
景奕行冷冷道:
“我带来的这几位账房先生都很厉害,你做的假账目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与其等我拿着证据将你送官,还不如老实坦白。”
到现在,邹华都不知道景奕行真正的身份,只以为他是商王妃请来查账的人。
见邹华只低着头仍不开口,景奕行猜到米国公让邹华做的事情只怕不简单,所以邹华才冒着被商王妃责罚的风险也不敢说。
景奕行看了一眼郑豆豆。
跟着景奕行七个多月,郑豆豆早已与景奕行有默契,她拿出大理寺的腰牌置于邹华面前:“我们是大理寺的人。”
看到大理寺腰牌的时候,邹行的瞳孔急剧放大,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郑豆豆。
郑豆豆看明白了邹行的想法:“你不会以为我们是商王妃派来的人吧?”
邹行再看向景奕行。
郑豆豆在一旁继续给邹行施压:
“商王妃是皇亲国戚,如果只是你贪墨这样的小事,你觉得会有大理寺的官员来查邹记茶行吗?”
邹华的冷汗流得更多了,但他仍没开口。
景奕行不再发问,只淡淡道:“等我们查清账目就不是问话那么简单了。”
见邹华仍在内心挣扎,景奕行闭目养神。
郑豆豆则是拿起账本看了起来。
郑豆豆最先挑着看的是三年前的账目,就是东京城发大水后的账目。
郑豆豆虽然不会看账目但是她有特长,过目不忘。
只看了一会,郑豆豆就发现那段时间邹记茶行与一家海记贸易行的业务很频繁,每天都有业务往来。
海记贸易行向邹记茶行采购茶叶,邹记茶行向海记贸易行购买米粮、棉布、帐篷等物资。
从数字看郑豆豆发现不了什么不妥,不过她直觉这家海记贸易行有问题。
郑豆豆将海记贸易行的账目拿给其中一位账房先生看。
景奕行带来的账房先生很厉害,只看了一会便对郑豆豆道:
“邹记茶行卖给海记贸易行的茶叶价格很便宜,向海记贸易行采买的物资价格则很贵。这中间有不少差价。”
“凡是遇到海记贸易行的账目都单独挑出来,无论金额大小、业务用途。”
见郑豆豆查到了海记贸易行,邹华再也忍不住:“我说。”
邹华是五年多前开始做假账贪墨,没两个月便被米国公抓住了把柄。
当时邹华很害怕,跪到地上求米国公。可米国公说的话让邹华又害怕又夹杂着一丝兴奋。
米国公道:
“你以后仍然可以如此操作,甚至力度可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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