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转,就有了答案。
蛊!
姚玉璃各方面综合下来虽比之他略胜一筹,但二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姚玉璃没有蛊,他只能不断地去尝试,调配药方来续母亲的命。
陈白榆则不用如此,他的血较之她的更为有用,她的血作用于旁人身上只能用来解毒,但也解不了诸如见血封喉的红鹤剧毒,更别提续命之说。
同一人养出来的蛊,难不成还能有高低之分?
为何会有这般差距?
她对这方面从未了解过,更是一头雾水。
父亲在信中告知婚期在下月初五,那日是个吉日,宜婚丧嫁娶。
今日也是初五,是大悲寺的高僧推算出来“日月同天”异象的呈象之日。
起初外面还算如常,和煦的晨阳渐渐走高变得热烈起来。
突然,远处传来低沉的一声炸响,微风不再轻拂,空气也变得沉闷,逐渐弥漫开一股特殊的气味,林中的兽吼鸟鸣之类的各类声响瞬间消失,静得可怕。
她有些担心青竹,自昨夜起它就不见了踪影,专门去问了姚玉璃,他只说天地灵物比之你我感知要强许多,它自然是躲起来了,山君也是一样的,无需担忧。
白日青天,耀日鸣雷,闷雷之声越来越响亮,仿佛就在耳边炸响。
明亮的天空暗了下来,乌云开始密布,偶有阳光奋力击穿乌云,企图撒下丝丝光明,但也不过是最后的挣扎,最终乌云成团,逐渐遮蔽了整个上空。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姚玉璃近在跟前也瞧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看见他的手在快速摆动,口中喃喃道:“天圆地方,日月同天......上有苍穹,罩野四方......穹顶之内,日月同辉悬于地上......一阴一阳......日光为金......清升浊降......地六成之......独立之思......”
她也不善此道,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等着一观这日月同天为何被称之为异象。
日月同天世人皆可得见,夏日昼长之时,就会偶有夕阳在未沉之时新月就初升的时刻,二者遥遥相对同挂于远霞身边。
先人就有云:晚霞映江夕阳沉,弯月初升夜露白。
这日月同天可真算不得什么稀奇。
既是称之为异象,那想必是大有不同了。
响雷落骤雨,现下这雨却是迟迟未落下,屋檐上倒是落下了一个人,陈白榆紧紧挨着她站着。
一道闪电伴随着响雷落下,这小小一隅明暗交替在那一瞬间,纪景佳看到了他此时又恢复了先前眉眼冷厉的模样,他问:“有何之说?”
昨夜仪表瑰洁,姿貌端华的他如昙花一现,再未得见。
她摇了摇头,“公子不是早已听过大悲寺僧人的解析了吗?”
这天象说白了乃是自然之象,还需得占卜佐证才能验证其几分,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眼前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了起来。
一声嗤笑,陈白榆抬头望了望上空无风自涌的黑云,“在下觉得那群秃驴在口出狂言,难道一个痴儿得了姑娘这明月入怀也能如他们所言?”
翻涌的黑云慢慢裂出了几条缝隙,缝隙之中散出的微光一片赤红之色异象已经初见端倪。姚玉璃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手,答了他的话,“日月为明,能够消除极端,未来光明内外统一,自是祥瑞之像。”
无论是与不是,祥瑞之相才能相助于她。
“哦?可那秃驴们说顺时交替,循环往复方为正道,烈日当天,太阴却出,一方未退另一方就迫不及待登场,日月同辉代表至阴至阳在争夺主权,象征着混乱。但......”陈白榆顿了一下就噤了声,并没有再继续说。
“呵,可公子不也说了那群秃驴在口出狂言。”纪景佳还尚用僧人二字,姚玉璃口中的秃驴二字则说得顺口无比,只因道不同不相为谋,又厌弃大悲寺那帮子僧人空有慈悲心肠,只会往那一坐动动嘴皮子念经。
狂风乍起,打着旋冲上了高空,黑云间的裂缝越来越大,赤红之色的光倾盖了下来,给世间万物镀上了一层淡红之色。
随着黑云慢慢消散,露出了紧紧挨在一起的日月。
橙黄的日,血红的月,边缘交织在一起,调和出了如此诡秘的光芒。
这月竟是血月。
血月主兵戈起,人主亡,地大旱。
姚玉璃脸色大变,眉头紧蹙地说:“以往出现血月乃是天地间正气弱,邪气旺,怨气盛,戾气强之时,又怎会在此时出现!这血月属至阴至寒之象,或会扰乱阴阳平衡,遂常与灾难与转变纠缠在一起。若是有心之人持灾难之说散播开来,何止是宁儿,连纪家都要被连坐。”
但,或有转机。
现在倒是要感谢陈白榆,一纸两国婚书绑住了她。
若再大力推行藏在细枝末节的转变之说,只要成功扭转天象的预言,至少在明面上可暂时无虞。
看来这陈白榆果真是命运推进她命中的生机。
姚玉璃能想到的,现在的纪景佳也能想到。
陈白榆虽不懂占卜之术,但他有眼睛。这血月怎么看怎么不像祥瑞,加之姚玉璃方才所说,这血月确是灾祸之说,天降灾祸于世间,自是人人得而诛之。
血月又与纪景佳息息相关,那她在世人眼中就等同于灾祸本身,原来他在无意中又救了她一次,坦然受了她感激的目光,有些感慨道:“姑娘可还满意在下促成的这桩婚事?”
“我即已归顺公子,自然对公子的安排毫无异议,自是坦然去之。”此时她的语气凭添了几分真诚在其中,“不知公子是如何促成这婚书?”
黑云尽数褪去,天已大亮,入目满是大片大片的红,如同血光冲天一般,打眼一看,还真就透着一股不详。
但这淡红落在纪景佳身上,有些像是给她上了红妆,陡然增了三分瑰丽之色。
陈白榆瞧在眼里,手指有些痒,抬手以指做哨抵在唇边吹出又急又厉的一声响,偏头问道:“姑娘房中可有笔墨?”这下终于把人看了个完全,拇指不自觉揉弄了几下手中的玉贵人,而后垂下了眼帘。
他手中的玉贵人是由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雕的是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欲遮还露的美人。
大家之工所作,美人所展的风月无边。
但此时在他心中,远远不及眼前这位丽人,无论哪方面。
纪景佳在他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手中拿了东西,一直到此时才看清。这物件大户之家常有,不过是图一个“遇贵人”的好意头,不过多数都怕有碍观瞻私下把玩,他倒是坦坦荡荡落落大方,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公子可随我来。”
姚玉璃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先行离开了,这事他也要做,但他只需提点无须费心,自有纪晚秋去烦忧。
三尺斗方的宣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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