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南新县各厢飞速流传着一个重磅消息。春耕在即,新县令走马上任,带来一架能日耕两亩地的神犁。
啥?日耕几亩?两亩,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所有听到这个离奇的数字,所有人第一反应是不屑嗤笑,大话这样说,莫不是癔症上头了。
“你别不信,许县令把那架神犁留在陈家村了,那些孙子一个个得意成什么样了,要不要脸。”王有福蹲在地上骂骂咧咧:“我前日特意去陈家村看热闹,结果发现一堆人在,好不容易才挤进去,鞋都被踩了几脚。”
“所以那犁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虽然陈二狗那厮太嚣张了,但那曲什么犁,耕的那叫一个快,我们王家村也就在隔壁,怎么这种好事就轮不到我们呢。”
“真的吗?”
“日耕两亩,不会是那陈家村闹出来的幺蛾子吧。”
听见周边的质疑声,王有福立马冷笑起来:“我在那可是待了两个半时辰,看着他耕完一亩地才敢出来说话的,骗你我是狗……欸,你去干嘛。”
“我去陈家村看看,要是是真的,早点去县衙买啊傻不拉几的,南新县那么多人,晚一步,谁知道轮不轮的到。”
“哦,这样啊。”王有福不慌不忙的笑了笑,满眼的得瑟:“我娘昨日就去县衙了,不然我还在这?信我你就直接去,陈家村回来再看也行。”
周围的人脚下一个踉跄,心里暗骂,却走的更快了。
这样相同的场景在整个南新县算是屡见不鲜了,陈家村这段时间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所有人都是心神激荡,县令大人把唯一的一架曲辕犁留在陈家村,希望他们代为宣传,让更多的百姓知道有这样的一架神犁。
这说明什么,说明县令大人心里有陈家村,不然为什么要选择让他们第一个试验神犁,让他们去宣传,甚至把犁留在村子!
不过老村长也明白,这次主要是他们陈家村出了个县丞,讨巧抓住了这次的机运,但这也是他们的人脉和本事,现在要做的,是要努力让县令大人以后有事情就想着陈家村,必须齐心协力把大人吩咐下来的事情给办好。
大家都在南新县生活那么多年,村子里很多男人娶妻,都是在周围的村落里说的,谁家没几个亲戚了,老村长心里头琢磨,让村里人都出去走动走动,说说这犁还有新县令的好。
这个安排进行的十分顺当,陈家村的人可都是见过这神犁的妙用,跟自家人说的时候,自然大肆说出它的好。
想到村长的交代,反正这也是好事,为了凸显自己的好,还会故作神秘的一说:“我们两家关系好,我这才赶过来说,叫你们上心别错过,这可是好东西,只跟你们说,都没和别人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际网,你这边悄悄的说了,另一边又开始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熟识的人,一圈下来,大家突然发现,呀,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了啊。
小县城里,日子本来就无聊,在正好春耕的时间段里,更是勾起了大家心里的好奇,传言说的越发离谱,传播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只花了不到三天,整个南新县,谁还不知道新县令搞出了一架能日耕两亩的神犁,那你是真的没朋友。
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说的有模有样,原本觉得不可能的人,也都怀着将信将疑态度,听说新县令可是从京城来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点东西。
就在大家有点坐不住想要去探听点什么消息时,陈家村的老村长在这个时候出手了,这段时间来陈家村看神犁的人不少,但也只是距离近的两三个村子。
借着大家津津乐道的劲头,老村长直接让陈二狗几个年轻人驾着牛车,请南厢其余十五个村子的村长过来,一起见识一下县令大人弄出来的神犁,如果距离特别远的,还可以用牛车送送。
大家都因为神犁的事关注着陈家村,自然也听闻了他请南厢的村长们的事,其余三厢的人却是不服了,让人带话过去,好你个陈家村,凭什么请他们不请我们村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老村长:什么啊,这不是离的近,县令大人都说了,由点及线及面,一点点慢慢来,谁知道你们这些人这么心急。
各个厢的村落里,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反正坐牛车,也不妨碍什么事,于是轰轰烈烈的陈家村参观之旅,由原来南厢的十五个村落,到各个厢一起,一共来了四十多位村长。
许行知一时间倒是没有关注,老村长那边的小心思,自从那天曲辕犁在田地里犁过那么一遭,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陈县丞和孙主簿。
他们之前还在心里吐槽,这个纨绔大少爷天天就知道玩,还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觉瞎吹牛,没想到人家这是扮猪吃老虎,真的行,不能以貌取人啊!
回到县衙后,还没等许行知开口,张老三直接扑通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亮的头:“是我见识浅薄,总以为自己认为做不到的,别人也做不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是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现在才后知后觉,大人才是一等一的好官,如果大人用得上我这条贱命,我张老三就把大人当天;若大人不想再见到我,我收拾东西就走,绝不污了大人的眼。”
老张头的眼神是坚决诚恳的,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心情却是五味陈杂的,既觉得自己无端怀疑甚至辱骂县令大人是脑壳有包才做出来的事,又高兴真的有这种神犁,以后要是每家每户都备上,得少花多少时间,还不用熬着那么一口气就怕耽搁了时节。
许行知摸了摸下巴:“毕竟之前也没听说过,有质疑是应该的,不过我都说了,要你的命没用,你不会是想要逃掉赌注吧,想都别想。”
这下大家才想起来那个玩笑似的赌注,都不由得失笑,许行知把他拉起来:“行了,不是什么大事,今个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起来,给我围着南新县喊我错了,不会觉得丢份不想做吧。”
“大人心善!”老张头语塞,半天才哆嗦出这么一句话,丢份能有丢命重要吗,这分明是太轻了便宜他了,他不识好人心,当时听到的时候,还觉得许县令是不是在羞辱他,没想到这位才是真的心胸开阔。
许行知回到书房,从里面拿出曲辕犁的图纸交给书白,前些时日,他就是和身边的两个书童一起找的木匠,找的借口也是,忘记之前在什么杂书上看见过,以前觉得没必要,现在来这里了,自然要试试的。
为了给以后的行为打补丁,还特意对两人掏心掏肺的说:以前家里有大哥在扛着,我只需要做一个纨绔小废物就行,反正老爹和老哥养得起我,现在就不一样了,少爷我成了南永县的县令,自然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以后风风光光的回京城。
要是说希望能造福百姓?原主自己说了都亏心。
两个小厮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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