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转身站在卫澧森身侧，目光扫过眼前纸醉金迷的现场，最终将目光落在人群中盛姜也的背影身上。
泳池边，盛姜也目不斜视的从一群比基尼女郎和赤膊的帅哥中走过，即便是硕大的裙摆，也不曾影响她的步伐，勾起了一群男女的侧目，只是因为中午的跋扈名声，这会儿一个男的都不敢上前搭讪，泳池的尽头处，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整挥动高尔夫球杆，一颗高尔夫球就朝着泳池的一处呈抛物线飞去，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泳池中央，人围起的“球洞”里。
激起的水花，正巧落在盛姜也的不远处，水花溅在了她的裙子上。
“嘘——”
一道口哨声响起，高亢而刺耳。
“盛小姐，劳驾，捡个球！”
比基尼女郎和赤膊的型男们蜂拥入水争抢的球的动作一顿，任由颗球在水中沉浮，他们的目光一会儿看向发球台，一会儿看向盛姜也。
可以说，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盛姜也，包括坐在远处卡座里搂着一个美女的牧迁。
牧迁的目光落在盛姜也身上。
他都说了，请帖，拿得到不算本事，得拿的稳。
名利场，收拾一个人的办法千千万。
让她捡球的不是旁人，是通远集团太子爷——牧俊，通远集团投资过三家电视台，手底下更是有国内知名播出平台，是蓬创娱乐的实际控股人，同时看姓名就能猜出，牧俊也是牧迁有血缘关系。
牧俊是牧迁的堂哥。
两人关系不错。
同时，程序虽不是蓬创的艺人，但是其主演的《芳骨记》是通远旗下网播平台的S+，很受平台重视，不出意外的话，芳骨记后，程序应该能跻身顶流之列。
盛姜也将程序赶出晚宴，这也是打了牧俊的脸。
牧俊不收拾她，才奇怪。
而在牧俊身后的圆弧卡座里，坐着一群年轻人，最中间的男人穿着黑色衬衣，他斜倚在沙发里，独占一隅却低头看着手机，没抬眼。
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殷池。
殷池旁边几人，面色或多或少都有些古怪，甚至其中那位宝蓝色西装的俊美男人微微挑眉，不悦的撇了眼牧俊。
这种场合，捡球的穿不上衣服，穿的上衣服的不会捡球，牧俊这话，摆明就是羞辱盛姜也了。
低头捡个球，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你退一步，他就能放过你，在这种场合，低头是一种服软的信号，你一但服软，迎接你的会是地狱。
没人能知道，地狱里有什么！
盛姜也撇了一眼浮在她脚边地球，有些好笑：
“打不起高尔夫可以不打，一颗球捡来捡去，不觉得丢人吗？”
“还有你那技术，我都不想讲。”
盛姜也嫌弃的啧了一声。
说出来都丢人。
推杯换盏的应酬场面骤然寂静了下来，只剩下泳池停不下来的水声，异常响亮。
狂！
闻名不如见面的狂！
“噗嗤…”一旁的花厅包间里，穿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喷笑。
众人寻着笑声看去，周钦单手撑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秦思亿在他的左手边，目光正落在盛姜也身上打转。
跟对老大，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儿。
而在周钦左手是面朝盛姜也的卫澧森，他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搭在沙发扶手垂下去处烟雾缭绕，浑身气息温热而低沉。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盛姜也。
牧俊恼怒不已，可周钦他不能得罪，只能将怒火烧在盛姜也身上，他俯身捡起一颗球，拿在手中把玩，语气高高在上的施舍一般说道：
“盛小姐可能不了解游戏的规则，这一颗球，谁捡到拿过来，就可以获得十万，我这是做好事儿。”
“不过盛小姐和她们不一样，您是明星，明星的价格肯定是得贵一点儿，这个我懂，盛小姐要是捡一颗，我给一百万。”牧俊将高尔夫球杆插在地上，斜挑着嘴里看着盛姜也，仿佛笃定了盛姜也会为了一百万捡球：
“盛小姐拍戏拍多久能挣这么多啊。”
也就是这里没有小明星，都是大牌，否则就能看到他们骚动的模样了。
曲辛在旁边的听的微微一笑。
腿上的手机里是程序在不停辱骂盛姜也。
听他的意思，盛姜也的人将他弄进医院后，给他安排了一系列体检，胃镜，肠镜，肛检…怎么折磨人怎么来。
问题是他又没病。
这一套检查下来，没病也要住几天院了，听起来都觉得痛。
这会儿，程序恨不得一刀痛死盛姜也。
曲辛也恨不得。
盛姜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像是有了兴趣般点了点头，赞许说：“原来是谁有钱谁能玩啊，这种游戏规则啊，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牧俊就怕她觉得没意思：“盛小姐感兴趣就好，盛小姐捡多少，我给多少个百万。”
他够大方了。
周钦笑够了，看着卫澧森：“不上去帮帮你的大小姐。”
卫澧森淡定回答：“这种时候，上去插嘴她会被不开心。”
“但是那可是牧俊啊，你确定？”周钦不解，好歹是个女孩子，这种场合，怎么也得帮一把，撑个腰也好啊。
卫澧森他就是确定。
盛姜也提着裙子，走了几步，在一边的躺椅上坐下，支着下巴笑盈盈的盯着牧俊：
“我也给一百万一颗，你来捡。”
周钦：“……”
卫澧森垂眸一笑。
牧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让他捡！
她在异想天开吗？
她让捡，他就去捡，他又不是狗。
盛姜也声音像是飘在天上，带着无形压迫：“没听清我就在说一遍，一百万一颗，你来捡，不过我的游戏规则更丰富，走过来捡一百万，跪过来捡两百万，脱了衣服跪过来过来捡，三百万。”
盈盈池水光，映照在盛姜也的身上，她眼底是笑着的，可却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气势。
说实话，牧俊的这种玩法，她十几岁的时候就不这么玩她家的狗了。
牧俊脸部的肌肉都在砰砰跳动，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骨头这么硬的女人！
“盛小姐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
“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盛姜也：“要不这样，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可以民主投票一下，这么多人，也得有点儿参与感才是啊。。”
这里少说也有上千人，虽说不会是所有人都参与，但是莫名就让人兴奋。
玩这么大啊！
牧俊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奔腾，他本来就是一个玩咖，爱赌，更喜欢这种结果已知的赌局。
他自己有种操控一切的上帝视角的感觉。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这里究竟是看谁的脸色，是谁做主啊，她这不就是找死吗？
“好啊，依你，输了你也脱了游过来，我给你三百万。”牧俊简直是求之不得，目光从盛姜也身上的礼服上滑过。
卫澧森笑了，眉眼却没有温度。
“你放心，你没有这个荣幸。”盛姜也从旁边的托盘上取下一只香槟，她对着人群举杯：“来，支持牧先生捡球的，干杯！”
话音一出，旁边的人面面相觑，目光都忍不住的朝牧俊那边看，并不敢轻易决定，只死死地捏住酒杯。
唯有周钦完全不在乎牧俊的面子高举酒杯，嚷嚷说：“女人捡球看的多了，还没见过男人光着捡，盛小姐挺有意思的。”
盛姜也看着周钦，笑得意味深长：“周总也挺有意思的。”
周钦突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那盛小姐觉得我兄弟有些意思吗？”
盛姜也：“一般！”
周钦又笑了。
牧俊这会儿看周钦是哪哪都不顺眼，他出来横叉一脚是有病吧！
神经。
“周总，真是口味独特啊。”
不喜欢看女人喜欢看男人。
“脱个衣服而已大男人怕什么。”周钦的目光大大咧咧的轮到牧俊地下半身：“牧少这么排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周遭突然响起了爆笑。
“老子身体健康，用不着周总关系。”牧俊阴沉着脸笑。
他不是和卫澧森关系好吗？怎么会支持盛姜也呢！
哦，他差点儿忘了。
自家蠢弟弟似乎得罪了热搜，这倒是能够解释的通了。
牧俊看向在昏暗烟雾里的男人：“卫老师觉得呢？”
“牧总应该比盛老师更有天赋，你要是跪着脱，我可以在追加三百万。”卫澧森左手端起酒杯，嘴里遥遥敬了一下盛姜也，仰头一饮而尽。
态度很明确了。
牧俊看明白了，人群里的人精自然也看明白了，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人开始摇摆了，这会儿是得罪通远还是得罪热搜呢？热搜作为互联网龙头，看势头，未来前途不可估量，肯定是不能得罪，但是…众人的目光落到了牧俊身后。
那几位，也不好得罪吧！
众人是摸不准那几位的态度，不知道他们究竟战队还是不参与，纠结来纠结去，选择了在观望观望，不急于一时。
人群里只有少部分和热搜捆绑深的举杯。
牧俊没有丝毫惊讶，因为早在意料之中，这些人撼动不了什么，在真正的权贵面前，这些新贵还太嫩了。
牧俊丝毫没觉得自己在狐假虎威，笑说：“卫老师，看来你要失望了。”
卫澧森：“失不失望，牧迁言之过早。”
牧俊：“好啊，我不急！”
他当然不着急，这球，她今天捡定了。
“不是玩游戏吗？大家怎么都不参与呢？”
一道声音从观望的人群后响起。
人群中散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端着红酒杯，酒水随心他的动作在杯中摇曳。
“这是？”
生面孔。
他在远处站定，对着盛姜也轻举，笑得风度：“原来是盛小姐，盛小姐手臂上的伤，可好些了。“
卫澧森抬眸，看向男人。
这时，男人的目光准确无误的的对上了卫澧森的视线，他像是有雷达一般，能够分辨别人的视线是带着何种情绪，并且能够准确的捕捉。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这种警惕性，卫澧森见过，在国外的时候，他经历过一场暴乱，接触过一些雇佣兵，在这些人身上，他见识到什么叫做“人形雷达”。
他有些好奇这人的身份了。
盛姜也：“你是？“
男人收回视线：“我来自港城，名叫舒航之。”
港城舒家。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响起了这个名字。
卫澧森了然。
怪不得。
港城舒家，哪个道都沾一点儿，生意大部分都是灰色地带，所以在国外发展，尤其是在东南亚那一块儿更是一家独大，因此，家族内部奉行狼性文化。
简单来说，就是养蛊。
最厉害的蛊，就是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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