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懿才想好答案准备应答,却被他人抢先了一步:“在下皖城薛氏,来荆州湾探望祖父。祖父早年被贬至此地,如今年事已高,孤苦无丁,生活无法自理。望统领通融。”
那人又问:“坐在车里的,又是何人?”
昭懿正准备破罐子破摔,说自己与他同行,也去荆州湾探亲。
却不想,又被他抢了先。
“是在下的……娘子。”
心头一怔。
孟昭懿倏地抬起指尖捂住唇,她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望向车帘外的模糊身影。
他继续补充:“新婚不久,如胶似漆。望统领成全。”
统领心中了然,便没再多问,直接放他们出关了。
孟昭懿呆呆地坐在马车里,心中却思绪万千。
这个马夫到底是谁?
方才他来接她时带了面具,孟昭懿没看清他的样貌,只知他的肤色很白,唇色很淡,他着一身墨绿色长衫,未竖发冠,长发飘扬,发尾还系着几颗铃铛,在风中摇曳。
孟昭懿又想起他方才的那句“娘子”,他的声音清冽如山间清泉,在她心中泛开层层涟漪。
孟昭懿往外挪了挪身子,她轻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帮我?”
她知道,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帮她。
那人未答话。孟昭懿迫切想要知道是谁,她掀开车帘,趁他没注意,立即扯下他面具的带子。面具落下,他没来得及躲,就被孟昭懿眼疾手快地捧住脸,转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视线相触,孟昭懿动了动唇,木在原地。
“叮当——”
他发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滑入她的耳中。孟昭懿望着他,渐渐松了手。他的眸犹如一汪秋水,清澈而深邃。对上视线的那瞬,他倏地移开了,随即捡起面具,重新带好。
薛琮知。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安静了许久,他突然出声:“孟小娘子莫要害怕,是殿下让我来保护你的。”
殿下?难道是……九哥?
孟昭懿立即放下车帘,重新坐回原位,她在心中懊恼方才的莽撞,恨不得直接甩自己几个耳瓜子。良久后,才回他:“方才是我……吓着薛郎君了,对不起。”
又是一阵安静,薛琮知没应她。
好吧。本来就不熟,认过错便是没有亏欠了。孟昭懿只能先这么安慰自己。
孟昭懿重新闭上眼睛,靠在车厢上休息。可那瞬间涌上她脑袋的,全都是薛琮知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娘子”、“新婚不久”、“如胶似漆”,再怎么品,都是他占了她的便宜。
不是。他怎么能就这么随便地说出这种调戏人的话呢!
孟昭懿又重新坐直,混乱的思虑就如同缠绕在一起的毛线球,一溜烟地滚了老远。
许久后,她得出结论:他就是个奇葩,跟九哥和李赟珩一样的奇葩!
-
从南县到荆州湾路途很长,还需跨过几个县。
马车行至通县时,外边的天已经黑透了。这一路长途跋涉,孟昭懿早已靠着车厢睡着。
薛琮知也有些累了,他找到客栈,将马车停好,掀开帘子想要叫孟昭懿。却不想,直接瞧见了她的睡颜。孟昭懿长得本就标致,五官小巧,明眸皓齿,如今更是显得恬静可人。
薛琮知放下帘子,便如此守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孟昭懿才清醒过来。她感知到马车已经停了,便掀开车帷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市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街道上流光溢彩的灯笼高挂,随风摇曳,照亮了一片繁华。商贩们吆喝叫卖,各式各样的货物琳琅满目。夜市深处,一曲悠扬的古乐突然响起,吸引了众多行人的目光。那处戏台上,表演者身姿翩翩,戏腔婉转……
孟昭懿想下车去看看。
她坐在车里,轻声往外面唤了声:“薛郎君?”
没有人应她。
“薛琮知?”
还是没人应她。
孟昭懿拨开帘子,就见薛琮知靠在车上,已经睡着了。他依旧带着面具,双眼轻阖,睫毛轻颤,双唇紧闭,下颌线条柔和而坚毅。发丝随意散落,与夜色融为一体,发尾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他的呼吸轻缓而均匀,如同山涧中的清泉,潺潺流淌,带着一丝清冽与宁静。
孟昭懿坐在车里,看了许久他的睡颜。
良久后,她才从他身旁的空隙钻出,趁着他沉睡的功夫,溜去夜市逛了一圈。从前她与阿娘一起住在江南时,基本未出过宅子,只有阿娘生病要吃药时,她才会出府去药馆为阿娘抓药。后来阿娘走了,她又被太妃娘娘接到宫中,更是没法亲眼瞧见这样的盛景。
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来过夜市了。
许是咿呀学语时,被爹爹抱着去过京都的夜市。亦或是年少贪玩,溜出府去找陈黔婳时,路过夜市。还是她每每难过之时,便会跑来夜市买串糖人含在口中,欺骗自己,生活是甜的。
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开闸的激流瞬间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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