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不大记得这是单老大哪个结交的兄弟声音,不管是谁在外叫嫂子,哪怕是送金子来,也不能开门。
三个弟弟正是看谁都不顺眼的年纪,姜柔只能起床,点着油灯出了房间,堂屋对面的房门也开了,三个兄弟正抄着家伙,怒气冲天要找外面的人干架。
姜柔“嘘”了一声:“你们是怕知道的人不够多吗,都回去睡觉。”
“可是他一直在外面鬼叫,烦死了,怎么睡得着,想要嫂子,他自己家没有吗?”
姜柔上辈子给他们当了几年长嫂,气势上还能压得住:“别管他,都不许开门。”
好在敲了一会儿就没声音,或许走了吧,不过这么一敲,左右邻居肯定听见了。
……
顾远山是第一个出来的邻居,敲门的不是别人,是他和单大哥的好朋友孙宏图,人有点拎不清,想送东西也不能晚上来敲门。
顾远山给人拉到自家门口:“宏图,你干什么呢?”
“我给嫂子送点吃的。”孙宏图一片热心肠:“今天分家我没能来,听说嫂子家的米缸都空了,还是找你家借的二斤面,嫂子对得起单大哥,我们是大哥的异性兄弟,那不得帮衬着吗,我知道,你这人冷心冷肺不爱管闲事,但我不能看着不管。”
他左手一袋二十斤重的大米,右手二斤肉、一只鸡,顾远山看得烫眼睛:“你这是借呢还是白给?”
“看你说的,单大哥处处顾着兄弟,嫂子要是给的出来钱,还需要我送吗?”
“你知道就好。”顾远山道:“如果借,就白天来,白给还晚上来,你还不如回家去,已经在收稻子了,她家能缓的过来。”
……
夏天农忙一定要赶早,天不亮吃早饭,等到天色微亮,三个兄弟拿着镰刀出门了,姜柔想一起去,平南见识过嫂子晕倒的速度,哭哭都能哭晕的嫂子,下地顶着烈阳割稻子,估计半个小时就能晕过去。
“嫂子,你要晕在田里头怎么办,你就在家吧。”
平西说:“是啊嫂子,早饭你做的,解约的时间,就够给你那份一起做完了。”
平北也说:“嫂子,我想干完活一到家就能吃上饭。”
他们说的在理,姜柔就把后勤搞好。
再困难的人家,这几天收稻子,也会吃点好的补充体力,分家后,鸡鸭没有,割肉要去县城,没有自行车,姜柔腿着去,要走一个小时,时间还早,要不就去县城割点肉回来吧,从去年开始,物价涨得快,现在的肉已经卖到一块多一斤了,姜柔又犹豫起来,一斤肉三个小子吃不过瘾,割稻子好几天呢,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嫂子,平南、平西、平北他们下地去了?”顾远山妹妹琼华来送东西。
姜柔忙自嘲道:“下地去了,我正发愁中午给他们做什么吃的呢。”
顾琼华带来的桶里,是小半桶半个手指长短的小鱼,指甲盖大小的小米虾:“我哥昨晚放虾笼去了,大的挑了出来,家良一早拿去县城卖,这些小的送人都没人要,嫂子你要不嫌弃,给你吧。”
这些小鱼小虾处理起来麻烦,但吃着好吃的呀,关键是不要钱!
时间姜柔有,她高兴的道谢:“我要,琼华,你家菜园的辣椒有那种辣的,我看你家都不吃,我去摘一点行吗?”
那种是今年跟风种的朝天椒,吃一次就再不愿意吃了,顾琼华说:“嫂子,你要多少摘多少,不过那个辣椒太辣了,烧菜少放点,平南、平西、平北也不怎么能吃辣。”
姜柔去顾家的菜园里摘了一把朝天椒,然后送了顾琼华一把菜心,随后顾琼华又给她送来半篮子普通的青红辣椒,看姜柔给一个个小鱼挤鱼肠子,太费事了,她本来都准备把这些弄去喂鸭子,她哥要她送过来,她还说大哥小气:“要送就送点大的,这些喂鸭子的小鱼小虾送过去,骂人呢?”
大哥却说:“大的要卖钱,小的你不送就不送吧。”
给顾琼华气的,想了想,如果姜嫂子不要她再提回去,没想到嫂子挺高兴。
……
有了这些小鱼小虾,就不用买菜了,量还多,姜柔占了大便宜,打算做好给顾家送一点,这样顾远山中午能尝到她的手艺了。
这么一想,姜柔干劲更足,一会儿就挤出了半盆小鱼,剩下的半盆都是虾米了,淘洗了好几次,她把昨晚剩下的面粉倒进来,再放上盐、味精,姜末、黄酒拌均匀,放着腌制入味。
虾米就做虾米酱,老宅那边有一缸蚕豆酱,昨天分家分到了一瓦罐,空口吃是不好吃的,但做成虾米酱就不一样了。
先要做配料,朝天椒切碎,青红辣椒切碎,蒜末、姜末,一大碗蚕豆酱,然后把控好水分的虾米倒进油锅里炒出香味,装起来备用,再重复一次热油锅,把蒜末炒香,再来一次,把所有配料和炒熟的虾米、蚕豆酱都放在一块儿,小火翻炒,这一步水分炒的越干,虾米酱越入味,要耐心翻炒、不能糊底,不能着急,忙了一上午,做了一大罐虾米酱,保存的好,能吃好几天。
农忙割稻子,有些人热的罩不住,十一点不到就陆续回来休息做饭吃饭,路过姜柔家门口,都在吸气:“平南的大嫂做什么好吃的呢,香啊,太香了,比我家做肉还香!”
……
姜柔热的一身汗,想打水擦把脸,水缸里没多少水了,还是等平南平西回来去挑水吧,刚坐下歇息,突然想起来,顾远山有一处固定下河的地方,过去碰碰看,说不定能见到他。
她都跑到门口了,又回来拿了一个木桶,去了人很少、又陡峭的堤坝,从这里下河不方便,但顾远山只来这里,夏天,男人们图方便,都是脱了上衣在河里洗澡,姜柔蹲的地方,只能远远看到几个人,而那些人看不到她,顾远山是会选地方的,很快,就听到脚步声了。
脚步声陡然停住,姜柔怕人走了,提着半桶水,从膝盖深的河水处,艰难的往回走。
抬头看一眼,是年轻好几岁的顾远山,他这会,比几年后更沉默寡言,眉眼清朗,只是看谁都没个笑脸,凶凶的样子,没几个女孩子敢走到他跟前的,敢的,那也不是姜柔这种矜持敏.感多心的。
但是她重生了呀,一起生活过几年,早看穿他内里的样子了。
姜柔挂上若有若无的腼腆,冲着后退让路的顾远山点点头,吃力的晃着水桶爬坡,有些失落,他心里明明是热的,却不过来搭把手。
坡很陡,水桶里的水晃得厉害,洒了出来,把斜坡的泥地打湿,再踩上去,姜柔就滑倒了,水桶也滚了下去,瞧着又狼狈又可笑。
姜柔眼巴巴看着顾远山的方向,和露出犹豫神色的男人求助:“山哥,我好像摔到腰了,你能扶我一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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