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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各有忙

喊了领旨谢恩准备爬起来,抬头只见牛总管又掏出另一卷明黄色的布帛。

“竟然还有?”韦祎心里默叹,只好又趴下去。

“这是圣上亲笔写的密旨,韦将军需在无人时阅读。”牛总管显然对这么快就结束心有不满,把两卷圣旨交给了韦祎,立刻就走了,反正这韦家是不会给他红包的。

有密旨就是有麻烦事,第一份明旨的内容都是韦祎昨晚就知道了的,回到房间,将密旨打开,这趟为期半年多的苦差事立刻扩容。

密旨上说,在沥州东部沿海的东平郡是皇十三子平郡王的封地,要韦祎在出使西域的路上秘密去东平郡接平郡王一同出使,需一路隐蔽身份,未出齐国前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平郡王一同出使西域之事。

“怎么又是王爷,一出征就和王爷扯上关系。”出征稞国的后遗症,韦祎认为自己除了对茨菇类过敏,也对王爷过敏,碰上王爷绝对没好事。

这队伍是向西走的,东平郡却在东部的海边,怎样都不顺路啊!怎么秘密得起来?

今天没时间给他惆怅,再过一个时辰,蒋氏的案子又要升堂,小林已经站在房间门口徘徊着等他了,按照日程安排,今天审的是一件侵占地产的案子,证人又多,事情又杂,天气又热,大概又会在椅子上久坐。

那公堂的红木大椅上没有坐垫,每每久坐到裤子被汗湿!站起来之后从背面看就像是尿了裤子一般!要不要带上一套替换的衣裤呢?

蒋氏不仅要完蛋,而且要丢命,看一眼那装了一大箱子的卷宗,蒋颂官兄弟以及近亲子侄还有一众恶仆一定会没命,已经报了刑狱司,由柳卞带着吴签去面圣了一次,韦祎的监审报告也送上去了,只等着看皇帝要让他们怎么个死法。

韦祎希望,最好是直接赐个毒酒赐个白绫什么的,再差一点就砍头了事,千万别判处凌迟、车裂之类的。

真不是因为他慈悲,这段时间听这群人得无耻申辩也听得烦躁,按说蒋氏的罪行,凌迟个十次八次都足够了。

他这样想,只是因为一般情况下就由主审官和监审官直接去做行刑官和监刑官,他可绝对绝对不想观看凌迟。

其实还有个希望,期待着这蒋颂官兄弟能在狱中畏罪自裁,那可就最省事儿啦!

这是不可能的。

落难后的蒋氏一族怂得不行,没那个自裁的骨气。

一直畏畏缩缩半疯半颠的活到了皇帝批复判刑的那天。

吴签看过了朱批,把奏章递给韦祎,韦祎眯着眼睛打开了朱批奏章,胆战心惊的偷眼望去,生怕看到什么全族凌迟之类的判词。

看清了上面的字韦祎暗骂一声,吴签好重的口味,他报给皇帝说要判处蒋氏主犯车裂之刑,判处戴罪子侄腰斩,其余轻罪者发配为苦役,一众十三岁以下无罪男女贬为罪籍,充入教坊。

幸好皇帝没听了他的馊主意,朱批御笔写得很密实,主要是因为空白处实在不多。韦祎记着皇帝的习惯,他奏章批着批着就想摔笔。

懒得在批复上粘贴加页纸,皇帝在御桌上放一罐胶水裁剪小纸片做粘贴的手工活儿像话吗?

因此字多都在挤着写,细笔的蝇头小楷练得极好,实在不耐烦时,会在奏章封皮上大大的写上“废话连篇”四个大字。

常常上呈奏章的大臣们都清楚皇帝有这个习惯,会在奏章的最后留一两页空白,以防皇帝批得生气。

吴签官小,不知道。

御笔朱批道:按《刑律》,判处蒋氏犯人命罪者斩首,侵占地产、钱财者由尔核对,没收蒋氏产业原数返还失主,并付倍数赔款。抢夺平民为奴婢者犯《废奴律》,按律处罚杖责与赔款。蒋氏无罪者不株连。其余罪责皆按律法处理,凡有重复者由轻至重执行。吴卿、韦卿监斩。

朱批的小字写到这里实在是没有空白可以写字的地方了。

韦祎合上奏章,封皮上没有字,于是翻过来看封底。

只见封底的奏章皮上面两个红色的大字:“按律”外加一个着重的大方框。

吴签就站在旁边,谁能想到要看看奏章的封底?等到韦祎去看封底的时候他也才刚刚看到封底有字。

两人对视一眼,韦祎尴尬地笑,吴签也尴尬地笑。

抄没蒋氏家产只花了一天半,不择手段攒下偌大家业,一眨眼都付之东流。

回去后,京兆尹府要细细录成册,返还给失主,还有剩余,则估值后返还一小部分给无罪的亲属,其他的充公。

算账的这些事就不归韦祎管了,他的任务就到行刑为止。

中间没有什么间隔,行刑的日期就定下来了,挺靠前,立秋第一天就斩。

在等待问斩的时间里,调令到达了城防军,池勤正式升职成为从五品城防军第四营营千总。韦祎获封正四品安军中郎将兼访西域正使,顺天军中营偏将庞仁获封访西域右使,龙捷军殿前骑兵副点检曲喆获封访西域左使。

龙捷军就是禁军,这名字改得太勤快,大家都不乐意记,反正叫禁军就对了。

新的官服和盔甲在调令到达的那一天发放给了韦祎,韦祎此时正穿着新的官服坐在城东大集市的刑场上。

不对,坐在刑场上岂不是糟了,准确的说,他正坐在刑场前方的监刑台上。

他这次一升官,官位比吴签要高,但他是副监刑,座位的摆放确实不好办,这件事吴签的师爷盘算了一早上,直到韦祎到场,他非常坚决地要求坐在吴签的后面,搞得吴签特别满意。

“能坐多远坐多远,可千万别喷我一身血,这衣服特难洗。”韦祎摸了摸身上衣裳的料子,心想,好家伙,升了官换成了上等丝绸做官服,枣红色的圆领丝袍,又不禁脏,又难洗净,洗了之后要摊平了晾干,晾干后要用衣架子撑着,不然全是褶子。

事情都是吴签做,韦祎只要在那看着就成,一边等着一边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坐在监刑台上的感受与法场周围的围观百姓不同,强烈地感觉人像是自己杀的,并开始怀疑自己在核对案卷的时候有没有出过错误。

囚车到。

二十六个人,有男有女,依次被押上来,为首的当然就是蒋颂官,韬乐的老爹。这才半个月,这人的身子像跑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来,今日样子还不错,竟然梳理了头发。

蒋韬乐也在其中,他手里不止姜雨这一条人命,多方核查证明他从十四岁起就沉迷美色,喜欢玩些花样,这十年的时间里,在他的“花样”里面没了命的,不算姜雨也有五位,甚至有逼人吸食大量禁药致死等罪名。

有哭闹的,有木呆呆任人摆弄的。

蒋韬乐从藏娇楼里被抓出来开始精神状态就不大好,也许与服用禁药有关,到现在已经算是疯疯傻傻,跪在刑场上笑嘻嘻啃手指头呢。

他爹、他娘、他大哥都跟他一起在行刑台上等着,一家人嘛,整整齐齐。

血溅三尺的时候韦祎在愁,今天是池勤大喜的日子,这厢完事之后要不要去喜宴呢?去了怕人忌讳,不去也不大好。

“唔吇!”只听吴签小声的惊呼,抬头看去,果然是血喷到他了,二十多个人头要砍,总会有喷到的。

一脸鲜红色还在往下滴答,正慌忙的找手帕擦脸。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没喷到,韦祎抽空窃喜。

围观的人群里面有一人很惹眼,坐在一匹高大的马上,比他人要高许多,这人正在愉快地向韦祎挥手,察觉到韦祎看到他之后还比了个大拇指。

“他回来的时间可巧。”韦祎心想,此时自己也不好做什么动作,有损监刑官的威严,只往那边投过去一个眼神示意问候。

骑在马上的,被挤在人群里的罗晏拍拍胸脯,对着韦祎摆口型:“我等你!”

他不等也不行,从东门进城正赶上观看行刑的人群在往刑场上聚集,他和马被挤在这里动弹不得。

“这才像样!”罗晏大力拍打着韦祎的后背。“这红袍子很适合你嘛,早就该穿上这一身啦!”

“你再这么拍我可揍你了。”

“韦将军发威好可怕哦,吓得我立刻就不拍了!”罗晏欠欠儿的劲头上来了,韦祎伸出剑指作势要点他的穴道。罗晏迅速伸手防御,于是韦祎改变策略,点在了罗晏手肘的麻穴上。

“哎呦痛痛痛痛!”

“耽搁了这么多天?”韦祎问,这几天变动太多,如果罗晏在身边帮忙应酬会轻松不少,还可以抓他帮忙整理案卷,池勤那么忙,可不好意思再给他增加负担。

“想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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