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轩公子去了赌坊了。”一位府内小厮小心翼翼的走进书房,轻声道,
齐国淮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小厮,这么快就染上恶习了?这还了得。
“宫强宫默呢?”
“回老爷,他们也跟着轩公子一起的。”
“胡闹!”
齐鹤轩在新都城时,每月饷银不多,一切都在军中,花销亦不多。
这次回了京都,开销肯定是要大些,齐国淮便叫夫人按着齐玉娇的同样份额给他,既不敢多给,也不能少给。
这才几日的功夫啊,这么快就摸去京都赌坊了,那往后岂不是窑子都要去逛了?哎呀!这可不行!万万不行!
“去!快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军令不可违,齐国淮常常用身份来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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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龙赌坊里,齐鹤轩手气正旺,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邪乎之事,连赢十几盘。
“宫强,你说我这算不算天赋?头一回来赌钱,就赢这么多!”
满屋的客人都聚到了他们这桌来,看着这个操着外地口音、肤色黝黑的似贵不贵的贵公子,从小打小闹的下注,到越玩越大。
今日,怕是有的瞧了。
“公子,都说新人手气壮,你脑子这么好使,我看今天呀,谁也赢不了你。”
宫默双手抱胸,默默站在一旁,看着齐鹤轩和宫强双双趴在桌上,聚精会神的盯着桌面。
齐鹤轩忽然站了起来,单腿踩在凳子上,拍着桌面,将身前的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满桌围着的人开始沸腾,各个嘴里喊着“大!大!”
一名系着面纱的小个子,也凑了过来,看身段,像是个跑江湖的女子。
对面庄荷微微一笑:“这位公子,我看你也赌了很久了,该收手了,人的运气可不总是那么好的。”
“别废话,赶紧开!”
此时的齐鹤轩,哪里听的进任何,双眼只紧紧盯着庄荷的手。出老千的事他也是听过的,只是往前没接触过,也不太懂,但是看,还是要认真看的。
“公子可想好了。”
庄荷的声音被满桌的叫喊声掩埋,只见筛盅一开,一片哀怨“唉——”
不可能!齐鹤轩死死盯着庄荷的手,和桌面的那几颗骰子。他左看右看,面前的这些人,有的是惋惜,有的是邪魅一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恼羞成怒的抓住庄荷的手,道:“你出千!”
“哎!这位公子可莫乱讲,我们富龙赌坊是京都最大的赌坊,可从来未有出千这种事,你上外面打听打听去,可别逞一时口快,污了我们的招牌。”
说着庄荷向场内的壮汉使了个眼色,两名壮汉立马也围了过来。
正在齐鹤轩额汗直冒之际,一颗小石子打向了庄荷的手,庄荷“哎哟”一声手抖,袖笼里跌出了竟有十几颗骰子。
“好你个富龙赌坊,果真出千,看我今日不把你们这掀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齐鹤轩哪能受的了这个,一抬手就将那牌桌掀了,紧接着一脚踹在了面前的庄荷胸前,众人“轰”的散开:“打人啦!出千啦!”
堂内顿时乱做一团,赌客们纷纷捞起桌上的赌资,涌向门口逃跑,还有一些好事者,大声嚷嚷着“富龙赌坊出老千啦”。
庄荷滚地一圈捂着胸口爬了起来:“哪里来的外乡野人,敢在京都闹场子,给我打!”
说着场内的十几名壮汉就一同冲了上前,宫强和宫默两个翻身跃到齐鹤轩身边,三人跟这十几名壮汉混打了起来。
意外的是,不肖片刻功夫,这十几名壮汉就被他们三人打的七倒八歪。
齐鹤轩拍拍手,不屑道:“一群三脚猫,这么不禁打,就这还看场子,还京都最大的赌场,说出去都是笑话!”
话音刚落,赌场大门就被关了起来,“能打是吧?今日我倒要叫你们瞧瞧什么是京都最大的赌场!”
说话功夫,后堂就涌出了一排一排的人,各个看上去板板正正,虽说穿着素衣,但那气势,齐鹤轩简直是太熟了,有那么几分像是军里的人。
“哦?看来还是有背景的。”齐鹤轩拉了把凳子,直接坐了下来。宫强和宫默走近站在了他的两边。
待这人数出尽,在堂内围了两个大圈,后堂走出了一个人,竟是一位翩翩公子,手中拿着折扇,一身锦缎紫衣,肩上还披着个白狐围项,慈眉善目的很。
“你就是这的老板?”齐鹤轩登时来了兴致,这京都果然彩的很。
“在下正是,不知这位公子来自何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这位拿着折扇的公子望着齐鹤轩,满眼竟是欣赏之意。
齐鹤轩一看,哟,这贵公子完全没有在意他砸了他的场子,竟然只对他的身手感兴趣,这倒是新鲜。
“在下齐鹤轩,打西域来,虽说不懂你们京都的规矩,但是这赌场出老千之事,怕是哪里都不得允的吧?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打?”
“齐鹤轩?莫不是齐将军府上的齐鹤轩?”
“怎的?你认识我?”
齐鹤轩好生纳闷,他们才回来没几日,而且义父也说了,不得张扬,低调入城,想必城中未有几人知道他们回来了。
莫不是......朝廷里的人?
只听折扇公子“哈哈”一笑,“何止认识,我还天天听我玉娇妹妹念叨你呢!哦不对,是说你的坏话。哈哈!”
“玉娇妹妹?什么玉娇妹妹,她哪有什么哥哥?她哥哥不就是我嘛!”
齐鹤轩一头雾水,这个人认识他,还跟齐玉娇很熟,还以齐玉娇哥哥自称,这让他很不爽。他的妹妹只能有一个哥哥,那就是他。
“齐公子误会了,在下勇柏侯府梁值,自小和玉娇妹妹一起长大,自是以兄妹相称。”
梁值一摆手,堂内的那些人就退了下去,“若是齐公子不嫌弃,还请后堂一叙,咱这赌坊还要打开门来做生意不是。”
“噢,梁值啊,听过。不就是整天跟在我妹妹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嘛,以后你少带坏我妹妹,好好一个京都女子,骑什么破马!”
齐鹤轩边说边站了起身,也不顾梁值面色之尴尬,也向宫强宫默一摆手,三个人一起跟着梁值就往后堂走,嘴里还是不忿,
“你说你,带坏我妹妹就不说了,开个赌坊还出老千,真是丢你们勇柏侯府的脸。听说你小时候不脱裤子就尿?”
梁值越听越挂不住脸,这个齐鹤轩似乎也只是个义子吧?怎么地,真把自己当亲哥哥了?护妹妹也不能这么揭人家短啊。
梁值用折扇抠了抠下巴,道:“齐公子,儿时之事莫要再提了,听玉娇妹妹说,你吃个鸡腿还用手抓呢,还有啊,上茅房也不关个门。唉,咱家玉娇也是小时候没人陪她,我瞧着可怜,才带着她玩的,只是玉娇不同于其他女子,不爱红妆爱战马,许是思念父亲之故......”
齐鹤轩刚想翻脸驳他,听到后面那句直接就噤了声。
他想要妹妹,可妹妹也想要爹爹,她的爹爹没有养她,却养了他十八年。
这十八年,齐国淮对他似亲子般的好。这一切,总归是他齐鹤轩欠她的。
“以后我陪她玩!我对她好!”
齐鹤轩不是要踢开梁值,他是真的觉得他亏欠了妹妹太多,义父缺的那一部分,就由他来给她补上吧。
梁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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