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山夏日种的芙蕖,大多都是活不成的……
近日暑气越来越盛,日头也是一日赛一日的高。
骠骑大将军府中的水榭成了殷乐漪除了演武场外,最常去的地方。
水榭修在府邸的湖中,四面透风,依水清凉,即便是日头最高的晌午,水榭里也是凉意幽幽,十分舒适。
用过午膳,婢子们搬了张美人榻为殷乐漪放到水榭中,手边放着本看到一半的魏国地理志,她倚在榻上出神的看水榭外的风景。
自那日从城外回来后已过了三日,陆乩野不在府中休沐,每日忙于朝政军务,殷乐漪连与他碰面的机会都不曾有。
若是可以,殷乐漪自是希望不再和陆乩野相见。
他上次将她折腾的极狠,她第二日下床都浑身不适。
但她母后身在何处,她的安危殷乐漪只能依靠陆乩野才能为她解惑,是以咽下她的种种不愿,她还是想当面询问陆乩野。
殷乐漪收回目光,身旁的两个婢子正在为她打扇,她开口问她们其中一人,“少将军今日下早朝后,可有派人回来禀告他何时会回府?
婢子道:“回禀夫人,奴婢听跟在少将军身边的护卫说,少将军下了早朝便径直去了军营,估摸着这会儿功夫也该往打道回府了。
这会儿外边日头正高,暑气旺盛的很,人从外头回来势必带回一身热气。
“去吩咐府上的厨子,取些冰,做一份酥山。殷乐漪若有所思,“酥山不要淋蜜糖,用些时鲜的荔枝便好。
和陆乩野相处这段时日,殷乐漪在旁的事情上没有长进,但在有求于人这件事上,她已学的炉火纯青。
尤其是对陆乩野这样心思难测的人,只有将姿态放低,先主动献一献殷勤取悦他,他才会给她开口请求的机会。
“对了。
婢子机灵,闻言又问:“少夫人,少将军若回府可是要奴婢将少将军请来此处?
殷乐漪抿唇一笑,“嗯,将少将军请来罢。
婢子领了差事便先下去,殷乐漪百无聊赖,继续拿起魏国的《地理志》翻看着。
这一册《地理志》是今年新编的,殷乐漪一目十行,不过一个时辰便看了大半,再往下翻一页看见本该是她晋国的州郡,已被署上了魏国的名,之后一连数不清多少页,皆是如此。
殷乐漪本就不高的兴致在这一刻又跌到了谷底,她将《地理志》随手合上往一旁丢去,手中的力道失了方寸将其丢到了石阶上,正好遇上有人从石阶走上来,将其捡起。
“这是什么?
殷
乐漪循声望去陆乩野翻着那本地理志朝她缓步走来。
他大约是看到了上面新增的文字明白她为何如此拿起那本地理志朝她扬一扬手“我还当是什么书能让你这般动气生厌原来是这本。”
为殷乐漪打扇的婢子向陆乩野行完礼后便退到一旁陆乩野坐到殷乐漪身侧见她愁眉不展轻笑一声:“扔有何用?取火烛来烧了便是。”
婢子不疑有他正要去取火烛被殷乐漪拦下。
“不必了陆少将军这一本能烧尽外面还有千千万万本。”她垂着睫羽语气里透着黯然“更何况即便是烧了那千千万万本所有事情也已成定局什么都改变不了。”
晋国覆灭了便是覆灭了烧多少本魏国的《地理志》都是无用的。
话虽如此但她面容上的失落掩不住陆乩野看得分明。
“少将军少夫人。”婢子端着酥山折返回来放在他们跟前的案几上。
酥山用碧绿的琉璃盏装成凉丝丝的雾气从里面冒出来剥了壳的荔枝点缀在酥山上如寒玉落月盘煞是好看。
陆乩野瞧一眼便知这是他身侧的公主殿下喜爱的精致吃食吩咐婢子为他沏了杯茶正欲放凉触手却感到一阵冰凉。
“茶水里放了冰?”
婢子道:“正是。少夫人忧心少将军在您回来之前便吩咐我们为少将军准备了酥山解暑还让我们在少将军您惯常喝的茶里放了冰浸着。”
陆乩野意味深长的看向殷乐漪殷乐漪看懂他的眼神无非是在讲她无事献殷勤
殷乐漪别过视线从琉璃盏里取了一小碟酥山放上勺子递到陆乩野面前“你试一试我没让他们淋蜜糖只放了荔枝入口不会腻也不会甜只有荔枝的清香。”
陆乩野没接酥山只饮了茶水漫不经心道:“不淋蜜糖的酥山又算得上哪门子酥山。”
“可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殷乐漪解释“所以我才没让他们做成甜口的。”
她说完又舀了一勺酥山讨好的喂到陆乩野唇边“你尝一口?”
“少将军少夫人思念您得紧这几日每日都在问少将军您的去向这些消暑吃食都是少夫人对您的一片关切之心……”
婢子是随身服侍殷乐漪的人为她说话时语气一片赤诚。
陆乩野勾唇似笑非笑问殷乐漪:“是吗?”
殷乐漪将酥山喂进他嘴里故意用娇嗔掩住心虚“……不是不是她们都是胡乱说的可以了吗?”
裹着荔枝肉的酥山在陆乩野嘴里他缓慢咀嚼唇齿间却只能感觉冰和酥的凉意。
他就像在吃一块冰冷
乏味的石头,荔枝的清甜,酥的甜咸,他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
面前少女却眼含希冀的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好吃吗?
陆乩野将口中无味的东西咽下,轻描淡写道:“勉强。
他又状似无意的问一句,“你是何时知晓我不爱食甜的?
“上次与陆少将军一同用膳时,听陆少将军提过,我便记在心里了。
殷乐漪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让婢子们下去,留她和陆乩野独处。
陆乩野对殷乐漪哄他办事的手段一清二楚,若是往日里他必不会轻易满足于她,但今日或许是因她为他特意准备了消暑吃食,又或是因他一句无意提及,她便记得了他的嗜好,他此刻心情尚可。
“又有何事求我?
殷乐漪开门见山,“我母后没有和我那些亲族关在一处,陆少将军,我的母后是否关在别处?她可还安好?
晋国皇后如今是魏国贵妃这件事,对晋人来说是耻辱,对晋国皇室更是奇耻大辱。
不论是晋国皇室还是殷乐漪这个晋国公主,知晓此事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益处,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更何况殷乐漪如今唯一能待的地方便是陆乩野的身侧,离了陆乩野的庇护,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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