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为何总是这般不听我的话?”……
都城人尽皆知陆少将军年方弱冠后院之中却只有一名妾室。这妾室虽养在深闺从未在人前露过面但听说是极得他宠爱的。
柳云莘还未出阁一听陆乩野脸上的伤是被他妾室所伤便知道定是他们夫妻二人闺房之事以袖掩面不便再问。
“原是如此臣女失礼了……”
她收回视线无意中瞧见身侧裴洺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像是在隐忍。
柳云莘心念微动作出小女儿家的羞涩神态“想必殿下十分宠爱那位妾室娘子否则又怎会容忍那位娘子在殿下脸上做出如此之事。”
她说完又去询问裴洺“你说是吧风钦?”
旁人不清楚陆乩野妾室的身份可裴洺却心知肚明。陆乩野此刻提起自己的妾室还将夫妻间的闺房私密在众目睽睽之下讲出来分明是故意为了让殷乐漪难堪。
他没有理会柳云莘关切的望向殷乐漪果然见她小脸苍白发觉裴洺在看她她更是羞愧难当躲闪着将视线低垂下去。
裴洺深吸一口气抬手对陆乩野作揖道:“殿下到访
“酒窖中亦有公主喜爱的桂花酿公主可愿与臣一同去挑选?”
殷乐漪如坐针毡闻言便即刻颔首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好。”
正要起身被身旁少年从桌上握住手“皇妹伤了脚不便行走。”
陆乩野口吻不咸不淡仿佛只是身为兄长贴心的提醒一句自己的妹妹只有殷乐漪知晓他拽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有多重多强硬。
裴洺切声问:“公主脚伤可严重?可是方才在山间行走时受的伤?”
殷乐漪没能挣脱陆乩野的手应答道:“并非是在山间受的伤现下也已经没有大碍了裴少卿不必担心。”
“既然公主不便陪同那便由我陪同风钦一起去罢。”
柳云莘起身朝殷乐漪和陆乩野施礼此事是裴洺主动提及若他此刻反悔不去便显得格外可疑。
裴洺只得对殷乐漪道:“公主微臣即刻便回。”
裴洺与柳云莘一同走出去但裴洺心忧公主步子跨的大不一会儿就把柳云莘撇在了身后。
“风钦你慢些……”
裴洺回首见柳云莘弯着身子扶着树眉眼难掩痛楚这才记起她今日也受了腿伤。
裴洺急匆匆赶回去“云莘我寻个下人扶你回去罢你就不必同我去酒窖了。”
柳云莘摇摇头“风钦我要陪你一同去我担心你。”
“我一个毫发无损的男子有何值得你担心的
?
“十六皇子与公主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柳云莘观察着裴洺的神情,“十六皇子突然到访,是因为公主。
“前段时日都城的传闻是真,公主就是十六皇子口中的妾室,是也不是?
那日在骠骑大将军府,百官亲眼见证殷乐漪现身,都只认为是陆乩野将其私藏,未曾深究过殷乐漪和陆乩野的妾室是否是同一人,因即便证实,也不过是陆乩野身上多一则风流逸事,伤不到他的根基。
但柳云莘却不同,裴洺一颗心都向着殷乐漪,她若不点明此事花些手段,又怎能扭转裴洺的心。
裴洺却有意为殷乐漪遮掩此事,“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连陛下都为公主和十六皇子正身言明,你又为何还要提及此事?
“旁人不知,我却是知晓的。我身陷教坊司时,公主曾来见过我一面,后来我便听说她被彼时还是少将军的陆乩野以妾室的身份带走。这便足以说明,公主就是陆乩野的妾室。
裴洺大惊,“你那时便知晓公主在陆欺府上?你为何不告诉我?你难道不知我一直在寻公主的下落吗?
柳云莘有自己的私心,将此事搪塞过去,“我当时沦落教坊司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他人。
她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前厅,“十六皇子方才在里面讲的话你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和公主分明就是藕断丝连,风钦你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
裴洺严词厉色,“公主品性高洁,温柔和顺,她的秉性与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云莘,若再让我听见你胡言乱语,说出有损公主名节的话,你我二人的交情便到此为止了。
他对柳云莘极其失望,想当初柳云莘在教坊司时,他花费重金为她保全名节,未让她被教坊司的客人染指,可柳云莘明知他苦觅公主却不告知他公主的下落。
若柳云莘那时便告知他公主在陆乩野的府上,公主又怎会被陆乩野私藏在府邸半年之久。半年啊,公主孤身一人待在狼窝,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楚。
思及此,裴洺不愿再多看柳云莘一眼,愤愤地拂袖离去。
柳云莘本想借此事让裴洺断了对殷乐漪的念想,不成想竟反让她试出了裴洺对殷乐漪的心如磐石。
她望着裴洺头也不回的身影,只觉心如刀绞。
屋内,殷乐漪唇抿成线,一言不发。
陆乩野执起箸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殷乐漪碗中,“尝尝看,味道如何。
殷乐漪望着他的一双美目含怨,“无论味道如何,都是你尝不出的。
陆乩野狭长的眸半眯起,语气不明:“你是如何知晓的?
“一个连糕点是甜还是咸都尝不出的人,难道还能尝出鱼肉是
否鲜美吗?
殷乐漪心有怨气,学着陆乩野往日里对她恶言恶语的模样,用陆乩野的残缺去中伤他,“你恶劣蛮横,只会强我迫我折辱我。陆欺,你活该尝不出五味。
木箸在陆乩野手中应声而断,被人当面指出残缺,他果然动怒。
“你再说一遍。
殷乐漪指掐着掌心,抑住心中对他的惧怕,重复一遍:“你活该尝不出五味。
若是旁人残缺没有味觉,殷乐漪只会心生怜悯,绝不会借此来取笑旁人。可陆乩野却生生将殷乐漪逼成了这样的人,逼着她展露出连她自己都厌恶的一面。
陆乩野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霎时收紧,她疼的眉心蹙起也不呼一声痛,用力挣脱开陆乩野的手,慌乱的往外逃去,在门外正好撞上拿着酒赶回来的裴洺。
“公主?
殷乐漪唯恐陆乩野会追出来,抓着裴洺的衣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裴少卿,我想回宫了,还烦请你
送我回宫。
裴洺见她如此惊慌,必是受到了惊吓,有心想去与陆乩野理论上一番,又不愿放任她惶惶不安的在一旁。
“好,微臣这便护送公主回宫。
待上了马车,离庄子越来越远,殷乐漪的一颗心才觉放回到原处。
陆乩野发起疯来她是招架不住的,惹怒陆乩野的后果更是她不愿去面对的,可陆乩野总将他最恶劣的一面展露到她面前,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可以任他蹂躏剥削的物件,她为自己据理力争一句又何错之有?
只是可恨陆乩野从不和她讲道理,他只会磋磨她、逼她妥协就范,她不想更不愿低头,她唯一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方式便是**如这般的避开他。
殷乐漪坐在马车内心力交瘁,木槿轻声开口对她道:“公主,方才我在庄子里无意间听到裴少卿与柳小姐争吵了。
她偏头向木槿疑惑的看去,“他们为何争吵?
“奴婢隔得远,也无心偷听他们二人争吵。只将裴少卿的一句话听得真切,裴少卿说公主品性高洁,温柔和顺,若再让他听到柳小姐说出有损公主的话,他与柳小姐的交情便到此为止。
木槿宽慰殷乐漪,“裴少卿是在维护公主,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裴少卿待公主这般真心实意,公主又何必愁眉不展呢?
陆乩野在用膳时说的那些话,几乎是明着道出了殷乐漪和他的关系,柳云莘对裴洺有意,必定是对裴洺言明了此事,所以二人才起了争执。
但木槿不知晓,让她烦忧之人并非是裴洺。
马车门被敲响,木槿将门打开,“裴少卿?
裴洺将一个食盒递进来,“微臣方才骑马
回了一趟庄子,让下人重备了一份膳食,公主若是喜欢便多用些,若不喜便少用些,但切莫饿着自己伤了身体。”
他骑马一来一回,衣摆处都溅上了几许尘土。
殷乐漪看在眼中,终是有了几分动容,“裴少卿亦未用午膳,可要一起用?”
裴洺受宠若惊,抬手作揖道:“能与公主共进午膳,乃是微臣之幸。”
木槿极有眼色,将食盒里的菜放到案几上摆好之后,便退出去守在外面,好让殷乐漪和裴洺独处。
食盒是为殷乐漪准备的,碗筷便也只备了一副,裴洺从容地为殷乐漪夹了菜放进碗中,又将手中的筷双手恭敬的奉给她。
殷乐漪接过后,垂着颈小口的吃起来。
裴洺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殷乐漪用膳,从旁又拿起汤勺为她添了碗羹汤。
殷乐漪将其一一吃下喝下,待用完膳后,她郑重的对裴洺开口,“裴少卿,我有些话想与你说清。”
裴洺心知她要同自己讲什么,“公主说之前,可容微臣先说?”
“请。”
“微臣与公主自幼相识,微臣在心中一直将公主视作高洁明月。”裴洺声音温和,“至今依旧,从未变过,往后更不会变。”
他明知殷乐漪与陆乩野那段不清不楚的纠葛,却仍将殷乐漪视为高洁明月,一句话道出他心向明月,更道出他心如磐石,不可转也。
“微臣知公主仍有心结,但微臣也需得将微臣的肺腑之言说与公主听,好让公主知晓微臣对公主的心意。”裴洺进退有度,“微臣会一直等公主。”
殷乐漪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听完他这番话心中又怎会没有一丝的波澜。
回到皇宫已是夕阳西下,裴洺将她亲自送到宫门口才离去。
贵妃操心她与裴洺之事,得知她回来便迫不及待地赶到她的绛清殿询问。
“乐漪,你今日与裴洺出去游玩的如何?”
殷乐漪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木槿从旁听见,为她添上一句:“娘娘,裴少卿待公主真真是上心,这儿还有裴少卿赠公主的桂花酿……”
贵妃从木槿手里接过桂花酿,揭开一闻,桂花的香甜霎时盈满殿中。
“裴洺连你喜爱桂花酿都知晓,也的确是有心了。”贵妃握住女儿的手,试探道:“乐漪,那你是如何想的?”
殷乐漪沉吟:“母亲是如何想的?”
“母亲自然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属,得良人托付,远离纷扰。”
“母亲认为裴洺是良人吗?”
贵妃思量道:“裴洺性子温良,文采卓然,品行端庄,行事更是有君子之风。若为女子夫君,即便不是情投意合,也必定能与对方相敬如宾。更何况他属
意你母亲认为他往后定会将你放在心尖事事以你为先。”
父母为儿女寻觅亲事自是要为儿女的将来打算将眼光放长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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