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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良果“漪漪可快活?”

越国公府陆聆贞伏在陆夫人怀中哭得声嘶力竭:“我不要嫁给裴洺阿娘你帮帮我……”

陆夫人心疼女儿“不过去宫里赴一场春日宴怎的就被赐了婚?我可怜的聆贞……”

陆聆贞从陆夫人怀里抬起头看向屋中一言不发的父亲和兄长“阿爹和兄长难道要眼看着我嫁进威远侯府置之不理吗?那裴家可是降臣我们陆家世代为大魏征战沙场满门忠义我要是嫁去裴家我们陆家算什么?”

她哭嚎着质问听得陆长廷头疼不已“陛下想借裴家打压我们越国公府你的婚事便是陛下给我们的警醒。”

“兄长既然清楚为何还不帮我拿主意?”陆聆贞停下哭泣“陛下想要阿爹手里的虎符阿爹交给陛下陛下满意了我的婚事才有转圜的余地……”

陆长廷恨铁不成钢“交了虎符你或许不用嫁去裴家但我们越国公府便等着被陛下处置罢!”

陆聆贞又只得瘪着嘴去求陆蒙“阿爹

陆蒙自陆聆贞幼时便离了家他身为父亲对女儿亏欠颇多“你被赐婚之时你表兄可有为你从旁周旋?”

陆聆贞想起陆乩野冷淡的反应心里更是委屈“表兄对我没有半分袒护反而对那芙蕊公主袒护有加陛下下旨想将芙蕊公主嫁去边疆和亲表兄还冒大不韪当众为她抗旨。”

“荒唐!”陆蒙拍案而起“小小蛮夷出兵**便是还要我堂堂大魏向他们求和?岂有此理!”

陆聆贞吓得一哆嗦陆蒙忙敛了怒火“你表兄没有在陛下面前为你说话乃是因为旁的事并不是针对你。”

“真的吗?”陆聆贞又有了希望“所以表兄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陆长廷冷笑:“少做些白日梦你表兄一心一意喜欢的只有那芙蕊公主。”

“那便更不可!”陆蒙义正言辞“晋国是他一手打下的那晋国公主心中恐怕恨毒了他要是放她在阿圻身边她迟早会报复阿圻的。”

芙蕊公主和陆乩野的爱恨情仇陆长廷实在不知该如何和父亲解释“即便如此这也是阿圻的私事父亲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眼下怎么度过我们陆家的难关才是正事。”

陆蒙思前想后“边疆战事为重明日为父便去上朝。”

“不可!”陆长廷竭力阻止“父亲若上朝这虎符必定要落回到陛下手中今日聆贞一事阿圻冷眼旁观便是对我们陆家最后的提醒。”

陆长廷说到此处看一眼陆聆贞陆聆贞明白他们要谈正事便和陆夫人退了出去。

父亲,你将虎符交予我罢,明日早朝时我会带给他。”陆长廷请求道:“不论他想如何做,至少他不会对我们陆家赶尽杀绝。”

魏宣帝已将他们陆家逼至绝境,现在只是陆聆贞草草了之的赐婚,可往后还不知有什么险恶在等着他们陆家。

陆蒙有了决断:“为父可以将虎符给阿圻,但你必须让他答应为父一个条件。”

翌日早朝,边疆蛮夷宣战一事在朝堂上吵嚷的沸沸扬扬。

魏宣帝想借和亲暂缓和吐谷浑的关系,却遭到群臣反对,无论是言官还是武将都如陆乩野昨日所说的一般极力上谏,不愿向小小吐谷浑求和。

魏宣帝本想斩杀几个臣子以儆效尤,但满朝皆是请战之声,以杀止战行不通。

声势一面倒,整个早朝魏宣帝都干坐在龙椅上听臣子们千方百计的劝谏,最终憋着一腔闷气散了朝。

陆乩野今日在郊外军营练兵,没去掺和朝堂上的闹剧,陆长廷在早朝寻他扑了个空,出宫之后便又急匆匆的赶往军营。

军营重地即便是臣子也不能擅自入内,陆长廷在军营门口候着,本以为陆乩野不会轻易见他,等了不到片刻便被回来通传的士兵引进了营帐内。

魏宣帝忌惮陆家兵权,陆家为求自保,让陆长廷自小便断了上战场的路。

他走进陆乩野的营帐,见得行军演练的沙盘,和绘着魏国大好山河的堪舆图,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他出身武将世家,自小便觉得男儿该在沙场上奋勇杀敌,保卫家国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偏偏天不遂人愿。

陆长廷看向正在批阅军报的陆乩野,眼神中难掩艳羡。

陆乩野执笔头也不抬,“想好了?”

陆长廷回神,从怀中取出一物,“陆家愿将虎符奉上。”

陆乩野放下笔,挑眸望向陆长廷,“长廷,我要的不是虎符。我之前同你们说的,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阿圻,我今日来寻你便是想告诉你,陆家往后唯你马首是瞻,即便你想行大不韪之事,陆家也愿意为你身先士卒。”陆长廷顿了顿,“只是父亲有两个条件。”

“说。”

“其一,陆家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一个还没有入主东宫的皇子身上。陆家要拥护的是大魏的下一任帝王。”

陆乩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抬了抬手指,“第二个条件。”

“父亲要你以太子的名义领兵出征,击退蛮夷。一来安定社稷,二来为你日后登基树立威信。”

陆家提出的条件不但不苛刻,甚至还处处是在为着陆乩野着想。

但陆家人只以为陆乩野想推翻魏宣帝,却不知陆乩野真正的目的是动摇大魏江山

舅父英勇半生竟让他这样心怀鬼胎的佞臣去击退蛮夷护卫家国。

陆乩野眸底划过讽意“舅父当真想清楚了?”

陆长廷颔首:“是尽快启程不得耽误。”

陆乩野把手边的折子一合起身走到陆长廷面前。

陆长廷双手奉上虎符

待陆长廷离开军营后陆乩野从军营回宫。

他在御书房外等着觐见之时魏宣帝正在召见几个武将。

这几个武将乃是出自陆乩野麾下他们在战场上虽有杀敌之勇却无主将之才若将他们派去边疆恐怕无法在短时日内打退蛮夷。

日久天长的战下去对魏国又是一笔不小的损耗。

魏宣帝摇摆不定没有立刻做下决断让武将退下去后这才宣陆乩野进殿。

陆乩野开门见山将虎符递给内侍。

内侍恭敬的奉到魏宣帝跟前魏宣帝见后一怔:“陆蒙松口了?”

“是。”

魏宣帝一扫连日的怒气龙颜大悦“十六我儿果然是才德兼备有勇有谋!替朕解决了一桩多年的心头大患啊!”

没了兵权的陆家魏宣帝想除去便如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他看向陆乩野的目光顿时和颜悦色不少连带着昨日陆乩野当众抗旨的怒火也消散不少。

陆乩野面不改色“陛下交予臣的差事臣已办妥这便退下了。”

“且慢。”魏宣帝抬手将虎符重新递还给他“君无戏言朕曾答应过你只要你能从陆蒙手中取回虎符这兵权便归你。”

陆乩野没有接“此虎符乃是调动边疆兵马之物臣现在接下陛下是想让臣做什么?”

他开门见山魏宣帝也不再迂回“你乃是我朝武将之首边疆的动荡只有你能平息。”

陆乩野悠悠道:“陛下臣才从鄯州的战役中回都城不满半月。小小蛮夷派几员猛将前去便能将其降服。”

若真派几名猛将能一劳永逸魏宣帝也不会让陆蒙手握重兵数十载。

“好那朕且问你你要如何才愿意出兵。”

陆乩野勾唇笑了笑不答反问:“陛下昨日才赞了臣战功赫赫臣既已有战功傍身又何须再揽战功?”

他做出的功绩和他现今拥有的地位权力都到了巅峰能让他再主动揽战功往上的位置无非只有太子之位。

魏宣帝焉能听不懂陆乩野言下之意“你这是在想朕要太子之位?你好大的胆子。”

陆乩野慢条斯理道:“立储一事乃是陛下的权力不论立谁废谁都不是臣能置喙

之事。”

魏宣帝正值壮年,不立太子便是有自己的私心。

但肃王谋反一事便是因太子之位久久空悬惹出的祸事,现在将太子定下倒也不失为亡羊补牢,杜绝肃王谋反此类事情的发生。

倘若日后陆乩野依然狂悖不顺他的意,他也能像陆乩野所说的一样将他废黜。

“好!朕答应你!魏宣帝把虎符抛进陆乩野怀里,“待你出征之日,朕便昭告天下封你为太子!

陆乩野接住虎符,从容不迫道:“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边疆有数万雄兵驻守,陆乩野此番只需带上两千轻骑快马加鞭前往边疆坐镇,不必带上浩荡的兵马,拖慢行程。

加上事急从权,出征之日便定在明日。

陆乩野亲自披甲上阵出征边疆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

传到绛清殿时,殷乐漪正好听到几个小宫娥在说陆乩野的丰功伟绩,“有十六殿下在,蛮夷这次必定会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是啊,十六殿下是我们大魏的将星,有他在我们大魏的社稷一定能安定……

殷乐漪远远地听完这几句话后,心中的怜悯不由得又涌了上来。

世人都以为陆乩野是魏国的救世主,只有殷乐漪一人知道,他是为了颠覆魏国的江山。

让陆乩野去边疆的结果,可想而知。

到时,必定又是一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景象。

这些景象在殷乐漪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愿再去深想,转身走回殿内时,一道黑影出现在房梁上。

殷乐漪屏住呼吸,正要唤人,听见对方道:“公主,将军有请。

殷乐漪这才意识到此人的身份,是陆乩野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暗卫,但在她面前现身还是第一次。

她本不该和陆乩野相见,但又想到他明日便要上战场的消息,殷乐漪纠结再三,还是松了口。

临走前,她吩咐木槿留在殿外把守,对外只称她已歇下,免得露馅。

殷乐漪本以为陆乩野是在宫中邀见她,那暗卫却一路将她引出皇宫。

直到见到西门外停着辆熟悉的玄色马车,她心中的疑虑才消散。

驾马车的傅谨为她掀开帷幔,殷乐漪进入马车内,见陆乩野正姿态慵懒的撑着额头假寐。

他听见动静,适才睁开眼,含笑看向她,仿佛他们昨日谈话未有隔阂一般。

殷乐漪有些不自在的坐下,随口问道:“我让你等了很久吗?

“是有些久。陆乩野眉尾一挑,似笑非笑,“但等你,我等得起。

殷乐漪心尖一跳,莫名觉得他这句话是在暗指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了,有一事我想同你说。殷乐漪娓娓道

来“我听说你将傅严都尉贬黜了但在鄯州之时并非是他强逼的我上战场是我自己早有此意所以他算是无妄之灾。”

陆乩野瞥一眼马车外“是傅谨托你为他兄长求情的罢。”

“他们是血亲一人落难另一人自然会为其想方设法这也是人之常情。”殷乐漪柔声

“我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傅严让她护你周全他推波助澜让你深入敌军便已是违抗军令。”陆乩野在驭下一事上一向极为严苛“漪漪你不必愧疚此事我自有决断。”

话已说到此处殷乐漪也没有立场再去置喙陆乩野的公事。

她思索几番说了最后一句:“我见傅氏兄弟对你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陆乩野笑道:“所以我只贬黜他没要了他的命。”

在陆乩野麾下违抗军令的将士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他对傅严已是宽待了。

“那我们这是去何处?”殷乐漪不再过问此事“在宫中见面不是方便许多?”

“想带你去看一个东西宫中没有。”

马车停下来陆乩野走出马车在车外向殷乐漪伸出手“下来罢。”

殷乐漪将手搭在他掌心里从马车上稳稳地落到地面抬头看见面前的骠骑大将军府目光微怔。

“你想带我看的东西在这里?”

“是。”

陆乩野牵着她走进将军府的大门偌大的府邸因无人居住显得分外空荡。

踏上石桥走入月门穿过长廊沿途灯火通明将府邸中的一草一木都映照的清醒。

殷乐漪曾在这座府邸被困了半年之久眼前熟悉的景象将她脑海中过往的记忆唤醒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沉默地被陆乩野牵着走到了一座水榭之中。

夜风轻缓纱幔轻柔地拂过水榭内放置的一张美人榻。

炎炎夏日里殷乐漪最喜待在这水榭里倚在美人榻上消磨时光。

陆乩野牵着她走到阑干后抬手掀开纱幔露出湖面的光景“我想给你看的是这些。”

湖畔燃着的石灯多若繁星月色都被掩住失了颜色。

一望无垠的湖面被这繁多的灯火照亮湖中接天莲叶无穷碧只待夏日芙蕖盛开艳若骄阳。

骠骑大将军府中种满芙蕖一事殷乐漪亦略有耳闻。但道听途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后的震撼又是另一回事。

“这是何意?”殷乐漪不解。

“你曾告诉我你在晋国皇宫养了一池的芙蕖花我便着手让人在这湖里也种了一湖的芙蕖花。”陆乩野俯视着

一湖碧色,“后来你从我身边离开了,湖里的花也全都谢了。

“都城中最擅花艺的工匠被我寻来也束手无策,告诉我秋日里的芙蕖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殷乐漪搭在阑干的手指不由得收紧,秋日养不活芙蕖这个道理,她一早就知晓。

“但我曾听闻你那段时日,将都城中所有还未开败的芙蕖都移来了这湖里。陆欺,你为何这般执着要将芙蕖花养活?

“因为我不信邪。陆乩野目光如炬地注视她,“你不愿待在我身边,连同你喜欢的花都要开败在我面前。我就偏要将它种活,好让你知道,留在陆欺身边不会生不如死。

何其疯狂的执念,哪怕违背天道伦常,也要逆天而行,以证他对殷乐漪的执念。

可他选在这个时候带着殷乐漪来见这一湖的芙蕖,只会再次扰乱殷乐漪的心。

“可是现在是春日。殷乐漪垂下来的睫羽轻轻颤着,“芙蕖花要选在合适的时候种下才会盛开,若选错了也还是会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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