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晋国早就亡了啊。”(新增3k……
鹅毛大雪覆满屋檐少女站在雪中青丝染霜雪秋水剪瞳盈着一汪化不开的愁安静地望着陆乩野。
这一眼仿佛含着千言万语道尽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两厢缄默之余漫天风雪声在院中穿梭。
陆乩野目光中的自嘲与不甘最终归为沉寂。
他将少女拉入屋中按在榻上坐下取了干净的帕子将她发丝上的霜雪擦去。
他一言不发身上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殷乐漪深知自己此刻应该保持安静等他气消以免让他那阴鸷的性子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但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殷乐漪抓住陆乩野的衣袖“陆欺那些护卫可有告诉你我今日的行踪?”
陆乩野拨开她濡湿的青丝喜怒难辨道:“你自己说与我听。”
“我去了小铜巷找吴娘子的夫君但车行的人告诉我吴娘子的夫君在前几日已经**……”
殷乐漪抓着他衣袖的手指忍不住收紧“我遇到了安昱他告诉我是宁王为了向他**便杀了他身边亲近的奴仆。吴娘子的夫君那日刚好去刺史府上送米粮便被宁王的人一起误杀了……”
陆乩野面无表情“你想如何做?”
“你知道的。”
殷乐漪怯生生的望着他他拭完殷乐漪发间的最后一抹雪不容置喙道:“不行。”
“可是我已经和安昱交待过了。”
陆乩野嗤笑一声:“你和他交待有何用?他敢来我面前抢人吗?”
“你会帮我的。”殷乐漪软下语气“陆欺我想你帮我。”
她知道自己背着陆乩野和安昱商量行事一定会惹他怒上加怒。但陆乩野这个人软硬不吃和他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她只能再哄一哄他。
殷乐漪主动的把头靠到陆乩野肩膀上“陆欺我都已经走到
现在这一步了你若是不帮我不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对我来说就太残忍了。”
她在陆乩野耳畔细语柔声的说着馨香柔软的身子带着冷意靠近陆乩野的身体让陆乩野忍不住抬手环抱住她把身上的温暖尽数渡给她。
“不让你去涉险就是对你残忍……”陆乩野反问她:“那你可知让你去涉险便是对我的残忍?”
殷乐漪心口一跳归根结底陆乩野阻挠她还是忧心她的安危。
面对一个时时刻刻都将她的性命放在首位的陆乩野她又如何能狠得下心对他重语相向。
殷乐漪将脸埋在他肩头
陆乩野垂眸望着
她发心语气不明:“你是拿准了我会娇纵你。”
“不是娇纵。”殷乐漪声若蚊蚋“是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
不管是刀光剑影还是枪林箭雨只要陆乩野在她身边陆乩野永远会是那个挡在她前面的人。
“你就这般相信我?”他沉声问。
殷乐漪滞了滞极轻的点了一下头。
陆乩野望向怀中少女的目光愈发深沉。
曾几何时殷乐漪恨他入骨将他视作不共戴天的仇敌更别提会对他信任依赖。
如今能让她的心里对陆乩野产生依赖和信任陆乩野本该欣喜若狂才对至少证明他在殷乐漪心中存有一席之地。
可越能证明陆乩野便越能感受到横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往事如一座无法挪移的山。
即便殷乐漪信任他依赖他可她仍是不能喜欢他。
她的信任和依赖便成了对陆乩野的折磨将他引以为傲的凉薄冷漠
再这样下去陆乩野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殷乐漪逼疯。
他收紧臂膀用力的将怀中的少女按进胸口力道重到让殷乐漪吃痛的眉心微蹙。
她没有挣扎乖顺的由着陆乩野紧紧的搂抱她。
许久之后她听见陆乩野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一夜大雪未停陆乩野将熟睡的少女放回床榻后便走出屋中召来属下下令道:“传令军中提前一日改为明日戌时进攻鄯州。”
“是将军。”
陆乩野抬眸看了看天色旋即走下台阶步入雪夜中“随本将去擒一个人。”
翌日天未明安昱派来的马车便停在了后院的门口。
殷乐漪早早地清醒屋中不见陆乩野身影只留有一张他写下的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不必顾虑且安心去。
她的目光在这行字上停留许久后将纸条重新叠好放进衣内走出院子上了安昱的马车。
鄯州刺史府张灯结彩所到之处皆是一派繁荣之色和冷清空荡的鄯州城格格不入。
鄯州城中的乡绅官吏为了在宁王面前讨得一副好脸面便从四处搜罗美人送到宁王府上供宁王甄选侍妾。
其声势浩大犹如帝王选妃一般鄯州城内年轻貌美的女子如流水一般的送到他面前。
但殷骁极为谨慎惜命魏军近在咫尺与他们不过相隔一条冰河未免这些美人中混入魏军安插的奸细在面见到殷骁之前都会被府上的人先细细盘问甄选一番。
殷乐漪是被安昱亲自带到宁王府上的盘问女子的房间男子不得入内安昱便只得在门口候着低声嘱咐道:“殿下臣已打点妥当
,若有意外殿下只管唤微臣。
殷乐漪颔了颔首,走进房间,见里面还有几个等待问询的女子,每人面前立着一道割断的屏风,殷乐漪站在最末尾,听见前头传来女子的哭声。
负责盘问的人是个老嬷嬷,一见女子哭哭啼啼,便斥责道:“能服侍王爷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如此不识好歹,看来你是没那个命服侍王爷了!
“来人给我把她拖到军中为妓!
这女子被宁王的士兵一路拖走,哭得肝肠寸断也扭转不了她的命运。
殷乐漪是见过军中营妓的,那是身份比奴隶还要低贱的,女子沦落成营妓,等待她们的只要无休止的践踏,至死方休。
这女子一看便不是自愿被送到宁王府上的,如今不过是啼哭几句就遭到如此对待,何其残忍。
殷乐漪按捺住不忿,一直等到盘问她,她将附上的身份名册呈给对方,对方打开后便开始核对。
安昱做事细致,让殷乐漪顶替了原本另一名要被迫送来的女子,所以名册上的记录皆是真实可查的。
嬷嬷核对完后,将名册一合,“将面纱摘了。
殷乐漪摘下面纱,如云的鬓发下,是一张被红妆点缀过的绝色容颜,眉目如画,红唇如焰,额心描一朵艳丽的芙蕖花钿,美得惊心动魄。
嬷嬷惊叹:“鄯州竟有娘子这等沉鱼落雁的美人……
殷乐漪将面纱重新戴上,浅笑道:“嬷嬷谬赞了。
嬷嬷这几日甄选过无数美人,也算是见了不少姿容俱佳的女子,可和眼前这位美人相比,便都显得相形见绌了。
“娘子生得如此绝色,必能获恩宠。
殷乐漪只笑不语,从嬷嬷手中接过盖了章的名册,转身走出屋子,眼中的笑意顷刻便散去。
安昱见她安然无恙的出来,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殷乐漪轻声问他:“接下来可是去宴上等宁王出现?
“是。
在宴上将他们为宁王搜罗的美人,如物件似的一个个献给宁王,以此来博取宁王的欢心。
殷乐漪心中冷笑,随着安昱来到正厅,出示了她盖过章的名册,来到厅中落座。
厅内已候了许多乡绅官吏,身边无一例外都携着年轻貌美的女子落座。
不多时,李磐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原是赫连鸿麾下,赫连鸿死后他害怕被魏宣帝连坐,便倒戈在了宁王麾下,其人有几分本事,溜须拍马的功夫更是了得,在宁王面前有几分薄面。
是以他一出现,在座的乡绅官吏便纷纷向他靠拢寒暄。
殷乐漪认出此人是
在昨日强掳女子献给宁王的人她担心此人认出自己正要将颈子垂下时余光忽的瞥到他身后立着的男子目光霎时怔住。
这男子身着晋国的玄金甲胄墨发以金冠高束马尾玄色半面掩住下半张脸庞只留一双狭长的黑眸在外凌厉的摄人心魄。
他似是察觉到殷乐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向殷乐漪投去极淡的一眼剑眉轻挑像是在示意她收敛目光。
殷乐漪心口砰砰的跳他能答应她胆大妄为的行事便已让殷乐漪十分意外可他现在竟然更是乔装改扮为她孤身闯入宁王府。
他多年的筹谋都弃了吗?他身为敌军的主将又怎敢在此处现身他不要命了吗?
殷乐漪胸中思绪惊涛骇浪在这一瞬间有许多话想问他却又不得不将这些话全都压下去。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安昱低声询问。
殷乐漪抚了抚心口“……无事。”
“宁王殿下到——”
殷乐漪眸光一冷敛了心神随一室的人向宁王躬身行礼。
殷骁容光焕发的在主位上坐下扫过满室的人笑着下令道:“将人给我带上来。”
一个蓬头垢面之人脖子上拴着铁链被殷骁的人像牲畜一样拉了进来跪趴在地上。
“诸位不辞辛劳为本王送来美人本王便请诸位看一场好戏。”
殷骁拍了拍掌便有一个长相阴柔的内侍手托刀具走到那不成人形的人前跪下。
赫连殊早已被折磨的有气无力“殷骁……你不得好死……”
殷骁笑着看向安昱
安昱不知殷骁为何突然问此事思来想去还是如实答了:“世子的确被关在囚笼中。”
“襄王殿下本王膝下只得殷晟一个儿子他在你们魏人手中受了**我这个当老子的自然要替他讨回来。”
殷骁抬了抬手那内侍便一把拽下了赫连殊的裈袴他的下
体瞬间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吓得厅中女子惊叫。
安昱连忙抬袖掩住殷乐漪的脸不想叫脏东西污了公主的眼。
赫连殊意识到殷骁想要做什么奋力的挣扎起来“你敢……尔等谁敢!”
“宣帝想杀本王的儿子本王便让宣帝绝后。”殷骁兴致颇高“本王先去了你的子孙根让你做个太监再在那战场上斩下赫连欺的头颅……届时这一殿的美人都要为本王繁衍子嗣我看那宣帝老儿没了你们这几个儿子拿什么来坐稳江山!”
在他的仰天大笑之中混杂着赫连殊凄厉的惨叫。
陆乩野从旁冷眼瞧着赫连殊
下
身的血溅了一地,又被宁王的人
像只濒死的牲畜一样拖了出去。
他掩在面具下的唇角扯出讥讽的笑,心中生出几分快意。
眼角的余光又往殷乐漪的方向瞥了瞥,见那安昱将她珍宝似得护的密不透风,未让她见到半分腌臜。
陆乩野心中冷笑一声,在桌子底下踹了李磐一脚。
李磐一家老小都被这十六殿下擒住了,眼下要是不听从他,连他自己在内都会没了性命。
“……宁王殿下。”李磐心惊胆颤的咽了咽喉,亲自举起酒壶走到宁王身边,“臣敬宁王殿下一杯。”
他说着便要往殷骁的酒盏里斟酒,被殷骁抬手止住了,“李大人莫不是忘了,本王从无嗜酒的习惯。”
他谨慎的很,莫说是酒了,只要是进嘴的东西都要人试过了他才会入口。
“是臣忘了!臣该罚!臣自罚三杯……”
李磐连饮三杯仍然安然无事,殷骁安了心,但仍旧没有掉以轻心,只余光瞥了瞥他身后戴着半面的士兵,虽身着他晋国的甲胄,但无端让他有些不安。
殷骁不动声色地从此人身上瞥过目光,扫到坐在安昱身侧只露出一个轮廓的女子,“本王听甄选美人的嬷嬷说,今日安大人为本王带来了一个绝色佳人,本王是真想瞧瞧这美人究竟有多绝色。”
安昱起身道:“此女确有倾城姿,是臣特意寻来献给宁王殿下的。”
他边说边领着殷乐漪走到厅中,殷乐漪低垂着长颈,将半张脸掩在面纱阴影中。
“倾城姿?”殷骁打量着此女身形,抚鬚笑道:“从前能得你安大人赞许的便只有我那芙蕊侄女,不知此女的容貌与我那侄女相比,谁又更胜一筹?”
安昱紧张的背心生汗,忽被身旁的殷乐漪往身后一拉,将自己露了出来。
殷骁盯着此女的眼睛看了许久,笑容变得微妙起来,“这双眼生的确有几分像我那侄女。”
殷乐漪摘下面纱,迎上殷骁的视线,“皇叔三句不离芙蕊,芙蕊竟不知皇叔居然如此思念芙蕊。”
芙蕊公主陡然现身,一厅的士兵霎时抽出兵刃,严阵以待。
殷骁面上笑容渐止,“本王的确有几分思念我的好侄女。”
殷乐漪走向殷骁,二人之间隔着一张案桌,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殷骁,举手投足间带着天家气势,“皇叔既如此思念芙蕊,不如便起身让位,将这军中大权交予芙蕊,也好全了你我二人一番叔侄之情。”
殷骁愣了愣,竟有那么一瞬被她的气势震住。
下一刻,他便拍案而起,冷声下令道:“给本王拿下她!”
“谁敢!”殷乐漪毫不示弱,“本公主乃是晋国嫡出正
统,晋文帝唯一血脉,尔等皆乃我晋国臣,你们对本公主刀剑相向便是弑君!”
她扫视四下欲要对她拔刀相向的士兵,“今夜若谁敢割下我殷姮的头颅!走出这扇门他便等着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一室的晋国士兵皆有迟疑,他们是为复兴晋国才走到这一步,杀了他们公主从不是他们的目的。
而殷乐漪自知自己不会暗杀也不懂武艺,若凭着一股莽撞刺杀殷骁只会让她丢了性命。
所以她以身犯险来到此处,她想做的不仅是杀殷骁,而是诛去殷骁的命脉。
这些被殷骁蒙骗,盲目拥护殷骁的晋国士兵便是殷骁的命脉。
有在冰河之上动摇晋国士兵让他们退兵的前例,殷乐漪便相信自己还能再动摇他们一次,她真正想做的是让殷骁孤立无援,让他成为孤家寡人,没了士兵庇护,他还敢拿什么欺辱残杀晋国百姓。
殷骁见这些士兵竟真的不敢对殷乐漪挥刀,这便是他最不想见的场面。
晋国的正统只需要他一个,挡了他路的人,无论是谁都该死。
“危言耸听!”殷骁摸到腰间的长刀,“你和你那水性杨花的母亲为了活命早就降了魏,你又怎敢以晋国公主的身份自居?今日本王便杀了你这让我晋国蒙羞之人!”
他拔刀劈向殷乐漪,一玄金身影从席间跃出,赤手按住他握刀的手,挡在殷乐漪身前,讥笑道:“公主不过一女子,竟也值得你大动干戈,难道是怕公主将你取而代之,所以便迫不及待的要取了公主性命?”
他身着魏军甲胄,又公然忤逆宁王站在了芙蕊公主一边,让本就有些迟疑的晋国将士更加动摇。
殷骁怒极发笑:“你竟敢假扮我晋国将士扰乱军心!你究竟是何人?”
陆乩野眼中满是嘲讽,“来取你性命之人!”
他抬脚踹向殷骁,殷骁被踹的轰然倒向身后的屏风,两方皆动了手,场面霎时乱作一团,厅内的人慌乱的逃窜。
一名将士避开人群,匆匆赶来回禀:“急报!魏军出兵夜袭,此刻已兵临鄯州城门下——”
护在殷乐漪身旁的安昱,闻言面色瞬间惨白,“公主……你不是说明日魏军才会起兵攻打鄯州吗?”
殷乐漪心慌的厉害,想要询问陆乩野此事是真是假,陆乩野面无波澜的回首望了她一眼。
她只觉自己一颗心瞬间沉进了底。
殷骁被亲信扶起来,举着刀怒斥殷乐漪,“尔等莫要再被芙蕊蒙蔽!她和魏军沆瀣一气!她偷偷潜入鄯州动摇我大晋军心,魏军便趁机夜袭,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殷乐漪百口莫辩。
殷骁高呼:“诛杀芙蕊
祭我大晋国旗!
“杀——
将士们举刀向殷乐漪袭来,陆乩野斥声:“李磐——
李磐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把扯出殷乐漪的衣袖便将人往回拖着逃去。
安昱的脚在原地像是生了根,进退两难,陆乩野推了他一把,“芙蕊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便拿你是问!
安昱骤然回神,跟随殷乐漪而去。
陆乩野和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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