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折她、辱她、掌控她。
陆长廷今日休沐,在越国公府待了半日后,便打算出府。
临出门前他先去给母亲请了安,告知去向。胞妹陆聆贞和母亲在一处,听闻他要去的陆乩野府上,立刻自告奋勇:“阿兄,你容我先去梳妆一番,我与你一同去!
陆长廷摆了摆手,“我今日是有要事去找你表兄相商,不便带你。
“不行,我就要去!陆聆贞回房梳妆前,不忘叮嘱她母亲,“娘亲,你帮我看着阿兄,可别让他撇下我偷跑了!
“你安心去梳妆,娘亲帮你看着。
陆聆贞风风火火的去了,陆长廷蹙眉道:“母亲,我的确是有要事,不便带聆贞。
“你在翰林院不过一个闲职,能有什么要事?陆夫人厚此薄彼,对长子与爱女的态度截然不同,“依我看,让聆贞和陆欺多增进增进感情,让你妹妹嫁入骠骑大将军府,我们亲上加亲才是要事!
嫁入皇室爱女还得看皇家脸面过活,可嫁给自家嫡亲的表哥,那便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女儿必定在夫家能顺遂一生。是以陆聆贞一心想嫁陆乩野,陆夫人在背后没少给陆聆贞灌**汤。
她又上下打量一眼陆长廷,“等你妹妹嫁给陆欺,我们也好请他开口上表陛下,为你谋个一官半职,娘这也是在为你着想。
陆长廷身为陆家嫡长子,本该是身份尊贵的,却因为一直未能入得朝堂的事情备受母亲的鄙夷。
陆长廷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但今日母亲分明是为了胞妹的亲事,却愣是要将此事说成是为了他,他纵使心胸再过宽厚,也不由得生了怨气。
“母亲好伶俐的口才,母亲若是男子只怕都城第一状师都要给母亲您让贤。
他在长辈面前一向是最为有礼的,陆夫人被他这句话噎的半晌没缓过神:“……你、你个逆子!怎可如此对母亲说话?
“那母亲可曾想过自己对我这个儿子又说过几次好听话?哪次不是夹枪带棒的讽我入不了朝堂,没得个一官半职,被表弟抢尽风头?依我看,母亲也不必求着表弟做你女婿,将我一脚踢出了越国公府的门去,母亲再将表弟迎进越国公府做母亲的儿子!
“横竖表弟如今也是姓陆的,到时候你们母慈子孝我陆长廷绝不来叨扰!
陆长廷一番长篇大论后,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
“逆子!逆子!我十月怀胎生养他这么大,他竟敢对我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流不止,“若我夫君在身边,他怎敢如此对我这个娘……
夫人与公子大吵一架,丫鬟们匆匆赶来给陆聆贞报信,她一听
也顾不上梳妆,拿起一幅画便往府外跑,就怕被陆长廷撇下今日见不到表哥。
索性紧赶慢赶终于被她赶上陆长廷的马车,她气喘吁吁地坐进去,“阿兄啊,若不是我跑得快就要被你撇下啦……
陆长廷面色不虞,见到他这个一心只有陆乩野的妹妹更是心情不佳,“下车去,我今日看见你便厌烦的紧。
“那可不成,我特意把压箱底的宝贝给找出来,就是为了去讨表哥欢心。正好表哥生辰也快到了,我提前送给他一定让他记忆犹新!
陆聆贞自顾自的把画轴打开,“兄长你看,这可是咱们那姑丈生前给姑姑和阿爹画的画像,当年萧家被抄家灭族,府上的东西全被搜刮的一干二净,还好我有一副姑丈生前的真迹,拿去送给表哥他一定开心……
陆长廷往那画上一瞧,练武场上,兄站台上挥舞着**,妹在台下笑意盈盈的看向台上的兄长,场面分外温馨。
陆聆贞指着画中女子的面容,“阿兄,你看姑姑的鼻子是不是和表兄生得一模一样,真是秀雅,不像我们随了阿爹鼻子就……
“陆聆贞,你是真的想嫁给你表兄还是想跟他结仇?陆长廷拧眉训斥,“姑姑去了这么多年,他从七岁到我们家后就再也没去给姑姑上过坟,你还敢拿着姑丈画的姑姑去眼巴巴的送给他,你是没长脑子吗?!
他用折扇狠拍了陆聆贞的手背,陆聆贞疼的拿不住画,他顺势接过将画重新卷好,仔仔细细的收捡起来。
“这幅画往后我来保管,你也少做些想嫁给你表哥的白日梦,他连娉婷公主都瞧不上,又怎么瞧得上你?
不是陆长廷说话难听,但他是知晓他这个妹妹的底细的,即便强嫁给陆乩野,他这胞妹往后恐怕要吃苦受罪一辈子。
“依我看,你表兄那眼高于顶的性子,不是个才貌绝世的佳人是入不了他的眼的,你就**这条心吧。
陆聆贞很不服气,“阿兄可是见了表兄的妾室了?她是生的不错,可家道中落,纵使有千万般的才情也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我没见过那妾室,也不知她才情样貌如何。只是凭你出身比那女子高贵又如何,你表兄既选了那女子做妾室,便说明你表兄不在乎门第,只讲一个他心仪。
陆长廷将折扇一合,看得长远,“他如今又无婚约在身,等再过个两三年那妾室为他生下个一儿半女,他再把那妾室扶为正妻,既顺理成章,又堵了像你这等在背后鄙夷他妾室出身的嘴。
男子与女子在这婚嫁事情上看的大不相同,陆长廷讲这番话本意是想让陆聆贞死心,但却也是凭着自己对陆乩野多年的了解才敢这么揣
测。
陆乩野那样的性子,谁敢逼他娶他不愿娶之人,前车之鉴娉婷公主的下场还摆在那儿。
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出身门第,娶正妻大多是为了家族或门楣,情分能有多深?往往只有纳的妾室才是心中所爱。
陆聆贞被陆长廷数落的一肚子火气,一路上愣是没再跟陆长廷说过一句话。
待他们抵达骠骑大将军府时,大理寺的人正站在府门口和陆乩野的属下傅谨正在交涉什么。
陆长廷下车询问:“出了何事?”
傅谨向陆长廷作了一揖,“大公子,是大理寺的裴少卿为襄王一事来我们府上例行询问。”
襄王当街被刺杀一事闹得都城人心惶惶,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这几日无要事都足不出户,街道上冷清不少,都等着大理寺找到幕后真凶,绳之以法。
陆聆贞从陆长廷身后走出来,眼神不善的看向裴洺,“襄王刺杀与我表兄何干?你是怎么办的案?”
裴洺翩翩君子,不与陆聆贞动气,解释道:“襄王**当日,这位傅郎君刚好在场,我便免不得要登门来问上一问。”
陆长廷望向傅谨,“当真?”
傅谨颔首,“是有此事。”
裴洺又作了一揖,“陆少将军光风霁月,傅郎君为陆少将军左膀右臂,为人必定也是高风亮节。只是下官受陛下嘱托,不来府上例行问询一番,恐辜负了陛下对下官的信任,还请傅郎君行个方便。”
傅谨面色如常,“裴少卿想要登门,还需问过我家少将军才行。”
正这时,傅严从府中走出来,将弟弟傅谨拉到身后,“裴少卿请进。”
裴洺领着大理寺的人步进府中,陆长廷看今日这阵势不对,嘱咐陆聆贞,“你今日先回。”
陆聆贞才不死心,紧跟着迈入府门,“阿兄只管去办正事,妹妹我也另有要事去办。”
她没跟在裴洺身后,让婢子引着去了后院,陆长廷这才略微放心,紧跟着裴洺步入前厅。
“公子。”
前厅内,一干人**于此,婢子为客人奉上茶。
陆乩野略过裴洺瞥一眼陆长廷,“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陆长廷道:“我的事容后再议,裴少卿的事更为要紧。”
裴洺开门见山,“陆少将军,襄王殿下与我说**当日您的属下傅谨驾的马车正好也碰上了那群刺客,下官敢问陆少将军与傅郎君,那辆马车上所坐的是府上何人?又是为何要出行?”
陆乩野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茗一口,漫不经心地道:“裴少卿究竟是来查刺杀襄王的凶手,还是来过问我府中的私事?”
“下官自是不敢过问陆少将军的私事,只是此事牵扯
襄王殿下安危下官不敢掉以轻心。”裴洺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支步摇亮到陆乩野跟前“至于为何要问马车上所坐何人乃是因为下官从襄王殿下被刺杀之地找到了这支步摇。”
“襄王殿下一行人中并无女眷下官便猜测这支步摇是傅郎君所驾那辆马车内府上某位女眷之物。那日刀光剑影女眷慌乱中掉一支步摇也不算稀奇。只是若此物不是陆少将军府上女眷所掉之物那下官便怀疑这支步摇是刺杀襄王殿下的**所遗留的。”
裴洺从椅子上站起拿着手中的步摇又朝着陆乩野跟前走了几步不卑不亢:“敢问陆少将军此物可是将军府上女眷之物?”
此时屋外日头正盛灿金日光透过窗落在裴洺手中拿着的这支步摇上。
素银的簪身上串着上好的合浦南珠每颗珠子的大小都一般无二质地圆润透亮做工更是精致无比一看便知这珍珠步摇的昂贵。
而陆乩野更是数次在殷乐漪的云鬓上瞧见过这支珍珠步摇。
他将茶盏往案上一放声响不大却有些沉他旋即起身从裴洺手中取过珍珠步摇。
裴洺下意识的想去夺“陆少将军这可是证物……”
“我府中的女眷裴少卿真正想问的莫不是我那爱妾?”陆乩野把玩着手中的步摇意有所指道:“裴少卿上回在大理寺诏狱里见了我爱妾便失了礼数此刻又拿一支珍珠步摇来便想探听我府中女眷之事。”
他余光睨着裴洺眸中虽是含着笑意眼神却凌厉无比不怒自威“裴少卿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裴洺被他气势震慑掩在衣袍下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
他不确定陆乩野的妾室是否就是他要寻的芙蕊公主所以他才想借这支珍珠步摇来探一番虚实没想到这陆乩野竟如此敏锐。
裴洺作揖道:“天地可鉴下官所做一切只为查案绝无冒犯陆少将军夫人之心。”
陆乩野扯了扯唇角不知信了几分
裴洺迷惑“陆少将军此话是何意?”
傅严从旁解释道:“裴少卿我家公子半个时辰前便已修书给大理寺卿将刺杀襄王一案的幕后主使在信中尽数告知此刻大理寺卿恐怕已经去拿人了。”
裴
洺主管此案却未曾得到丝毫风声面色当即便变得极为难看。
但这样大的事陆乩野必不会与他玩笑他向陆乩野伸出手“还请陆少将军将证物还于下官下官这便回大理寺查清来龙去脉。”
陆乩野赏玩着步摇上的珍珠“这珍珠步摇我瞧着极是漂亮我爱妾见了必定喜欢。我
先留下几日找个工匠为我爱妾打一支一模一样的,过后再差人送回大理寺。”
他说罢,笑看一眼裴洺,“裴少卿可有异议?”
若此案幕后凶手已找到,那这支珍珠步摇便根本算不得什么证物了。陆乩野位高权重,莫说是将这步摇留下打一支一样的,便是他扣在手中不还给裴洺,整个大理寺也不敢将他陆乩野如何。
裴洺棋差一着,不舍的看向那支步摇,却无能为力,只得一拂手,“……陆少将军自便,下官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陆长廷将折扇唰的一下打开,扇了两扇,“这大理寺查案是越来越敷衍了,还得靠你帮他们来找刺杀襄王的幕后真凶,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陆乩野余光瞥着裴洺离开的背影,眸中笑意渐渐褪去。
此人凭一根殷乐漪遗落的珍珠步摇便敢借襄王的事来登他的府邸,还想借此诈出他府上的女眷身份,又怎么会是个酒囊饭袋。
“说罢。”陆乩野收回视线,“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陆长廷正色,“我也是为襄王之事。”
“你可是想说襄王对你以官职相许,让你归附于他门下?”
朝中百官都有眼线,陆乩野有不算稀奇,但让陆长廷震惊的是他的眼线竟能网布到这些罕为人知的事。
“你为何连此事都知晓?”
“我连是赫连鸿留在都城中的残党想杀他都能查到,你这件事难道还算得上什么隐密吗?”陆乩野不以为意,“如今这个时候并非你入朝堂的好时机,你若当真想入朝为官,且再等一等。”
陆长廷欲言又止,襄王以官职诱他并非是为了借助越国公府的势力,而是知他家中被打压,不及表弟陆乩野,想助他扶摇直上,为襄王铲除异己。
这个异己里便有不为襄王所诱的陆乩野,但他未将这话讲出来。
演武场内,殷乐漪面色苍白的在练着**箭。
她箭箭虚发,次次不中,却还是不知疲惫的继续练着。
昨日陆乩野勒令伺候她的婢子将所存的避子药尽数丢弃,且吩咐了她院中所有的人,往后都不得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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