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送给你的?”老夫人打开木盒往里看了眼,眸子随即眯了眯,又将木盒归还给闫姝。
“哼,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光。”老夫人冷哼一声,倒是未在多挑剔什么了。
“此话怎讲?”闫姝知晓这对耳饰品相不错,能让老夫人因此对荣玄改观的物件,想必比她了解的还要好上千倍。
“这对耳饰,本就是珍品,上面的珍珠是极其难采的南海珠,皇后有一顶冠,采用的便是这南珠,想来耳饰与那顶白玉累丝碧珠头面是一套,荣玄能想到送你这个,恐怕是用了心思的。”老夫人拉过闫姝的手,颇为不舍的捏了捏。
她的目光慈爱又忧愁,带着述不尽的哀伤。可事已至此,懿旨已接,闫姝嫁入勇毅侯已经成为定局,至少现下看来,那荣家小子对待闫姝尚且有几分真心。
“这东西如此贵重,怪不得要亲自交给我。”当初太子与王采儿的订婚下聘,不知艳羡了多少人,她当然也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闫姝垂眸看着那朴实无华的木盒,甚为珍惜地抚摸着,打从心底滋生出开心的情绪,她抿着唇角,眉头舒展着,由衷的开心。
夜里凉风四起,闫姝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实在是了无困意,她倏地睁开眼睛,外面的皎白月色,带着摇曳的斑驳树影,一同闯入闺房中。
闫姝睁着毫无睡意的眸子,望着窗外探头的树枝摇晃着。她内心深处心事重重,想了许久,还是不得安眠。
趁着月色,她起身摸索着点燃了蜡烛,坐回床上时,她从枕头下拿出白日里荣玄送来的木盒。
闫姝目光空空望着木盒,显然已经是神游天外。她早思绪跑远,思忖着荣玄的爱,来的太轻易,容易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的炽热与专情,还有只对她才会表露而出的脆弱,好似令人沉沦的梦境,差点让她忘记本意。
可是,她分明是对荣玄别有用心的啊!
纠结痛苦的情绪在她心口难解,她犹豫是否要告诉荣玄真相呢?这种话要如何才能出口,说出去必定会让荣玄对自己失望。
她眸子低垂,无意识地摩擦着木盒,只感觉思绪好像进入了一个怪圈一样。荣玄对自己越好,她便越愧疚,内心因此变得煎熬无比,便更不知如何面对一切真相。
粉饰太平下的美好,不过是在她亲手编制的谎言中,一点点堆积起来的幻想而已。
有时候闫姝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她临死前的一场梦境呢?所以她能够顺利达成目的。
闫姝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布谷,布谷。”突然,几声绝对不会出现在夜里的鸟叫声打断了她的思忖。
什么声音?
闫姝寻声望去,布谷布谷的叫声还在持续叫着,这个叫声,怎听着耳熟?
她保存怀疑,拧着眉头小心翼翼踱步到窗边查看,晚风带着冷意袭来,单穿一件雪白里衣的闫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外面天冷,回去穿上外衫吧。”低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闫姝仔细一听,这人不正是石头兄弟吗!
正巧,她也有些事情要拜托石头兄弟。闫姝匆匆披上外套出门去,且见石头就在树下等着她。
她打开门走出去,忽觉脚边有个毛绒绒的东西。闫姝低头看去,她养的白犬正亲昵地蹭着她的脚腕。
闫姝无奈,只觉这只狗不太聪明,外人半夜闯进来也不知道犬吠护主。她正这样想,白犬又屁颠屁颠的跑开,冲着那树下的人冲去。
闫姝心道不妙,眼看着那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她大喊道,“小心!”
白犬凶狠一扑,窝在树下人的脚边,冲着那人小声嗷嗷叫着,仔细听一听,好像和撒娇也没有什么两样,而其身后的尾巴摇摆的十分欢快,烘托着闫姝方才的担忧,实属有些多余之嫌。
“你这白眼狼,我还寻思着总算凶猛一回了,嗷嗷半天原来是做样子的啊!”闫姝无语凝噎,走到一人一犬的身边,狠狠揉了一把狗头。
“它在你我面前确实温顺,到了外面可不一定了,说不定凶得很呢!”荣玄学着闫姝的样子摸了摸狗脑袋。
白犬舒服地哈着气,眼睛餍足地半眯着,见两人都不再走动,它顺势趴下卧在两人身边。
闫姝笑而不语,实在不敢恭维他的话,“恩人怎么今日来了?难道说正好知道我有要事相求?”她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道。
荣玄目光还停留在那白犬身上,只有他才知道,这只表面温顺的家伙,有灵性极了。
不然也不会在他踏入小院时,就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可能是因为曾经见过它几面,小家伙在外面巡视一圈,又乖乖的回到窝里装睡。
“想到好久未见,正巧与你讲讲,你让我紧盯的王采儿一事。”荣玄是今天太高兴,能够顺利征求闫家应答,宫中那位也被姨母拖住,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他竟实在不得入睡,索性来闫姝这里看一看。
至于向闫姝坦诚身份一事,他思来想去,实在是寻不到好时机,不如等到洞房花烛夜那日,他再如实相告也不晚,以免在此之前出现意外披露,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真是巧了,我正要同你讲此事。”荣玄面具下的嘴唇勾起,继续道:“自从太子出事后,她便自请入宫照料,本就是未婚夫妻,她成为太子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皇后娘娘允了她进宫贴身照顾,不过有一事蹊跷。”
“我倒是觉得,王采儿并没有传闻中那般爱护太子殿下,与之相处亦是彬彬有礼,似有隔阂。”荣玄也正是奇怪此事。
闫姝却并不意外此等情况,毕竟这可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低头一笑,目光冰冷,有谁会在亲眼目睹自己未婚夫婿,在还有一个月的婚期前,还要偷偷会面情人更加刺激的呢?
王采儿心中肯定是恨极了,再也做不出先前的爱慕模样,所以连石头这种小暗卫都能察觉出异样。
如若此事是从旁人口中道听途说,王采儿总归是少了些决心,如何能够和亲眼所见来的真实程度相提并论。
闫姝最开始打定的就是这个主意,王采儿得知真相必定会恨上戚安安,与太子生分倒是次要,她想看王采儿和表妹互相拉扯,只是表妹如今马上要被送到庄子里去,她还得找个机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王采儿。
王采儿不是一直想借着她的手,来解决掉戚安安吗?可惜,王采儿永远也想不到她会快人一步,会沦落到成为她闫姝亲选的刽子手。
“不知石头恩人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将我家表妹戚安安,即将要送到乡下庄子里的消息送到王采儿身边?”闫姝当下拿定主意,寻求石头的帮助。
荣玄点点头,转而又说给她一个消息,“此事不急,就算我不说,她应该也会知道,太子殿下要复朝,王采儿此事过后,肯定会回到将军府。”
“如此甚好,也免得你冒着风险帮我。”闫姝展颜一笑,能够在不牵扯旁人的情况下,达成目的,是最好不过了。
“你终于笑了,我看屋里亮着灯,你却一直面色不悦,才想着同你说说话,该是会让你开心些。”荣玄跟着她笑了,心下一松,把真话说了出来。
她登时怔愣住,看着石头泛着银光的冷面,实在没想到他会这般关心自己。闫姝抚上自己的脸,笑容僵硬,“有这么明显吗?其实我也不全为了此事忧虑,毕竟一直视为劲敌的表妹即将被送往乡下,我本该是最开心不过。”
“那你又为何如此愁苦?”荣玄笑意隐去,不明白她到底为了何事难过,为何不愿意告诉明面上是荣世子的自己,至少身份上他可以帮忙解决到很多事情。
“你知道的吧,我与勇毅侯的世子定下了婚约。”闫姝却话一转,令荣玄提起一颗心。
“怎么了,你难道并不喜欢这桩婚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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