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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第六十六章

他手中浮尘一挥,搭放在了左臂弯处,一双老气横生的脸上满是笑意,“咱家来迟了,让三位久等。”

却观其不卑不亢,虽是嘴上说着认着错,但不见半分动容。

太子是个识趣的,况且这曹公公可是父皇身边的大总管,得是要给几分颜面,“我们不过刚到,还没站稳,公公就来迎接,您太过谦逊。”

身为太子,他倒不必如此对个奴才虚与委蛇,不过他一贯谦谦君子的做派,并不让人觉得维和。

荣玄亦是符合的淡笑道:“有劳公公接待。”

饶是嚣张如三皇子,也是简单回应一句,“劳烦公公。”

曹公公笑颜展开,忙挥手止住他们的话,“哎呦,各位都是主子,哪能是劳烦我这个做下人的,陛下正在里面批阅奏折呢,瞧着面色不太好,您们诸位都是贴心的,可得劝解陛下莫要动气伤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领众人入宫殿门去,越走近,他的话语声越低,三人本就各怀鬼胎,听完此话,心中的那根丝弦倏然紧绷起来。

三皇子最是茫然,想来他离开前父皇还是喜笑颜开,不过出去一趟,殿内气氛陡然一变,低沉许多。

他跟在曹公公身后,还不忘滴溜着一双眼睛左右观察,却见周围的宫娥们垂头屏息。三皇子面上的明媚,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陷入思考之中后,他眼神都变得阴翳暴戾起来。

早知这一趟会遇见这种事情,他才不愿再回来侍奉,说不准还能免得一场无妄之灾。

夹在几人中间的荣玄面色如常,清冷俊逸的面庞看起来分毫不为所动。

能惹来皇帝震怒的奏折,必然事关紧要,这也就不是他能够过问听见的事情。

有时候事情反而是知道的越少,才会越安全。

他得快点找个好时机出宫才是。荣玄压了压好看的眉眼,阻挡下外界试探的目光。

太子是一行人中最为开怀之人,他先前便被允许进入前朝参政,能有机会为父皇排忧解难,此次,自然是一次在上位者面前表示能力的机会。

这般思量,他不由更迫切的想见到父皇,忽然,一声清澈响声灌入耳中。

“胡扯,简直就是在儿戏!”殿内金碧辉煌的主位上,摆放考究的案桌上摆放起层层叠叠的奏折本,还有几本被人随意展开摊放在面前。

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眉头紧锁,凝重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气愤。

随后他双目合敛,似乎不愿再去看那些奏折,他拇指和食指狠狠地捏了两下鼻梁,气息这才逐渐平稳下来。

直到几人走近,主座上的人听见脚步声,抬首望去,见到面前或坐或站,身姿挺拔各有千秋的孩子们,他爽朗开怀一笑:“这还是头一回,见你们三人一同前来。”

男人的神色之间难掩倦意,望来的神采却炯炯有神。

三人面对此景,有序地行礼拜见,皇帝一展衣摆,招来曹公公到身边,继而目光又回到三人身上打转,“他们都到了,你便如常传御膳,顺便让人去把朕珍藏的那瓶美酒送来,难得三个孩子都在宫中,怎能少得了把酒言欢一场!”

曹公公领了命,腰弯了弯恭敬地应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待公公走后,太子当即行礼请示:“美酒味美,却不得贪杯,现在正当换季期,父皇当以龙体为重。”

这便是在劝陛下莫要饮酒,荣玄眸子凌厉,暗叹他此举可不是个好决策。

果不其然,皇帝洋溢的笑容一顿,神情淡了下来,看向他们的眼神,同样冷然,“确实该如此,太子考虑的甚是,不过你们难得聚在一起,朕也能适当放肆一回。”

太子闻声,又欲言语,荣玄借助轮椅是掩饰,左手绕到他身后扯了把他袖子。此时太子若再劝解,难免拂了皇帝的面子。

俨然在外看来,他们的皇帝是位仁君,可这不能代表他是个能够随意被人拆台的父亲。纵然太子与他们亲近,可始终有他这个外人在,做儿子的怎么能勒令父亲不能饮酒。

太子可当真是要犯了忌讳,恰逢他投来一个不解目光,荣玄回以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儿,劝他莫要多言。

还有另一点是荣玄在心中起了猜疑,皇帝不是那种喜爱寻欢作乐的性格,他突然要饮酒,多半是真遇见什么困顿,以此来借酒消愁,他们不过是用来掩盖事实的借口。

到底是何事,才能让一个皇帝这般惆怅万分?

太子恐怕是近些时日风光无限,连父亲的面子都敢随意挑刺。听见太子不知所谓的劝解,三皇子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能蠢到自掘坟墓的家伙,拿什么才能和他斗,简直是蠢笨如猪!

三皇子悄无声息地压下上翘的嘴角,美目微微敛起,“美酒入喉三分留,难得在父皇这里饮上一壶好酒,皇兄怎能如此扫兴,如若我等无缘品尝这口酒,可都要怪你败兴。”

太子自从经由荣玄提醒,马上回过神儿来,方觉自己失言,“怪我,想来是儿臣思虑不周,只当最近京城头脑发热,得热病的繁多,忘了好酒亦是有去病固本的好处。”

没料想,三皇子竟然突然递来个台阶。太子当机立断顺势挽救。

荣玄再看,果真见皇帝面色有所缓和,“确实如此,最近天气愈发炎热,陛下繁忙之际,同样要保重龙体。”

“有劳孩子们挂心,还不快快给皇子们和荣世子掌座,我可是让曹公公去取了一瓶珍藏多年的佳酿,等会儿你们都尝尝口感如何,可不能推迟不喝!”皇帝乐的不可开支,挥手让婢女为他们赐座奉茶。

只余下三皇子气得原地咬牙切齿,竟然被太子抓住机会扳回一局,还有这个荣玄,瞧着是个心气儿高的,怎么还学着外面那些个狗奴才一样,在这捧太子的臭脚,看那笑脸相迎的样子,居然不觉熏!

荣玄可不知旁人如何想,他早早便觉喉咙发渴,先前那颗梅子裹了糖霜后并不解渴,直到一口龙井灌入口中,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说来这瓶酒,还是先前朕微服出访时,一位当地富商送与朕的,他家有个十几岁的孩童,喜读书,资质不错,也算得上当地的有名的神童,可惜是生于商户之家,无法入仕考取功名。”皇帝手中抚摸着面前的笔墨纸砚,双目放空,好似陷入长远的回忆之中。

“那后来呢,这位神童当真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荣玄出声问道,全然一副被吸引的姿态。

荣玄猜测皇帝不会无缘无故提及此时,凭借多年跟随皇帝左右的直觉告诉他,此事应该与先前他破口大骂有关,不如先听他故事讲下去。

“自然没有,但你可知,商户籍贯无法参加科举考试,自我朝建立,就没有这种先例。”皇帝顿了顿,神色带着愤怒,又有些欣慰。

他继续道:“然此家毕竟是当地富豪,有的是门路,最后不知从哪打听到的方法,另辟蹊径在另个县城里捐钱买了个小官,但朕也说了,此子聪颖,于做人做官上颇有自己的一番独特见解,久而久之竟也做出不少的成绩。”

“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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