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姝且见祖母起身动作,忙慌拉着她的胳膊,“祖母不着急,您还没见过他呢,怎就知全貌,而且谁没事儿急着大半夜的去宫中求见,让旁的人知晓,还以为闫家犯了大错去宫中求情呢!”
闫姝半抱着她的手臂,连哄带劝的将人按回座椅上,“姝儿知道,祖母您这是怕我被骗,可是皇后娘娘赐婚岂能有假,不如等明日见一见人再做定夺?”
“这可是你说的,今夜未过,尚且有机会挽救,等明早宫中的人一来,你可就一丁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老夫人狠狠抓住她的手,深沉的眸子中满是担忧,忧心地劝她迷途知返。
“你以为勇毅侯府就是什么好地方,他侯府门楣已经中落,你嫁过去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他家中没个支事儿的当家主母,你去了那府中,万事还都得自己亲自操办,我是怕你会过得太苦。”祖母握住她的手不松开,那柔情慈爱的目光,将闫姝的心都要化了开。
祖母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够过得幸福,闫姝能够感受到来自亲人的这份关怀,她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眼帘微垂,像一只寻求保护的幼兽依附在祖母的肩膀。
可是,她别无他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不能让祖母冒风险,且荣世子如何,她比不曾相处过的祖母更为熟悉,“姝儿无悔,只愿闫家能够平平安安,不要被歹人误了一片前途。”
“你可要想清楚。”老夫人劝说无果,且见自家孙女对那荣玄小儿一片痴情,只能作罢。
感受到肩头一重,她叹息着,倒是可怜这个从小不受母亲待见的孙女。老夫人出手轻轻拍打着闫姝的后背,望向门外处的目光幽深凝重,现在只待明日一早,拿戚安安试问。
闫家养了她这么多天,可不是为了让她恩将仇报。
夜空繁星点点,月色如流水一般,泻在城中起起伏伏高楼瓦舍之上,青瓦在冷月中沾染上寒气,勇毅侯府中,一盏明灯常亮。
“你可确定要娶那闫家姑娘,陛下正疑心你,此事太过出风头,你会害了那闫家。”勇毅侯是位高俊威武的男子,常年的带兵打仗使他面容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坚毅,他一双手背在身后,只身站在窗前望月,便已经让人心生畏惧。
荣玄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紫檀狼毫笔,听见父亲问话,微微怔愣着,一点墨迹顺着笔尖低落,晕染在红色宣纸之上。
他回神低头,且见写好的生辰八字上一点豆大的黑色散开,毁了一整张纸。他淡然地把狼毫笔搁置在一旁,手中的宣纸揉作一团掷在脚下,那堆积在他脚腕旁数不清的宣纸,正显示着他内心也并非如同表面这边平静如水。
荣玄从一旁一叠宣纸中抽出一张继续下笔,“那又如何,难不成我就要一辈子俯首称臣为皇帝奉献一辈子,连娶妻生子都要备受桎梏。”
勇毅侯转身朝他看去,与其三分相似的容颜多了些许戾气杀伐,一条丑陋可怖的伤疤从左眼角滑向左耳下方。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那姑娘得知侯府如今局势,对你心生怨怼……罢了,我多说无益,她可知晓你身份?”勇毅侯见儿子抬眼看向自己,喉咙间的话始终无法吐露出口,只得化为一声唉声叹气。
“我会告诉她的。”荣玄在宣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总算是满意了,他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期待着明日到来。
皎洁的月色从窗外探进来,撒在勇毅侯不知何时颓废下来的腰背上,他闭了闭眼,劝道:“你娘留了一对南珠翡翠耳坠,明日一同送给那姑娘吧。”
外面的月华如水,漆黑的夜中,书房烛台上燃起的点点橘色火光,尚且不让此夜再那般寒风瑟瑟。
翌日,一轮红日从东方燃起,烧红了半边云彩,清凉的风带着早晨的潮气从窗户吹进,闫姝散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被这阵冷风冻僵,她迷迷糊糊地缩着脖子抽回手,把自己裹成一小团才觉舒缓许多。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什么,倏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张望着外面天色,心叹还好。许是昨夜太过劳累,她揉着太阳穴,仍然觉得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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