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继而又想到什么似的,眉间舒展开来,“小姐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意欢将衣服给闫姝披好后,搂着她以身取暖:“小姐怕不是想着那荣世子一双瘸腿,可世间哪有这般多的奇迹,大多不过是一时妄想。”
闫姝明白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这无形中给了她一个提醒。荣玄腿瘸非一夕一朝之间造成的,又且观那小暗卫,身量足足高她一个头,腿脚利索还能飞檐走壁。
若不是接连撞见两件事情的相似之处,闫姝内心之中是断然不会将二则联系起来。
然而疑心已起,再想当作不以为然,几乎无法做到。
真相出现的那一刹那,带来的冲击巨大且令人彷徨,闫姝亦是如此。意欢的安抚点醒了她。
是啊,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神迹,能将两人牵扯在一起,难不成是自己最近太疑神疑鬼,所以才会这般敏感。
再次看向桌子上的食盒,闫姝的心安宁了下来,她波澜起伏的情绪随之平缓。
“你说的对,我做梦癔症了,还幻想着荣玄能够和正常人无异。”闫姝随即扯个谎话,打发意欢去休息。
她则是孤身一人坐在灯火前愣神良久,直到外面传来打更人敲更的声音,闫姝才晃神,从座椅上起身回到床上歇下。
应是忧思过虑,闫姝一觉无梦,睡的昏昏沉沉,待起床后,才想起今日表妹要被送去乡下庄子。
她捂着脑袋望向窗外,赤日炎炎,高挂于空。闫姝垂眸,想来到了这个点,下乡的马车应该已经出发。
待她匆匆赶到祖母院子,得到的答复确实如此,“我让有管事儿经验的嬷嬷跟着照看,不会让这丫头跑掉,对于这种人,就该下狠手,免得给了一线生机,她春风吹又生,早晚会成为祸害,最终害人害己。”
这时候院门忽然被敲响,她们回头望去,看见孙氏伫立在门外,兴许是已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闫姝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祖母神色变化。
好在祖母神色淡然自若,让人请孙氏进门来,“今儿怎么有空来我院子里坐坐了?”
闫姝乖巧地站在她的身边,正好将母亲的神采变化一览无余。
孙氏扯着牵强的笑意,手中的帕子死死捏着,目光正好同闫姝带着探究的眸光对上,她目光一怔,不自然地把目视线转移到老夫人身上,“我听说姝儿来了母亲院子,昨日的事情我已经听丫鬟禀告前因后果,既然答应赐婚,合该为姝儿准备起嫁妆。”
她顿了顿又道,“儿媳想先带姝儿去看看。”孙氏看似是同老夫人讲话,目光所及之处却是闫姝。她对待闫姝再无过往的漫不经心,眸子里的希翼,得到闫姝颔首时越发光亮。
祖母爱清静,母亲在此候着,定是扰闲。既然已经知道母亲意在自己,闫姝当即决定随她离去。
闫姝带着孙氏来到自己的小院,期间孙氏询问她与荣玄的相遇经过,闫姝早就猜到会有这一遭,轻松应对过去。
“吱呀”,小院门锁打开,意欢推开门请夫人入门,“夫人小心脚下。”
入眼的门槛长了一圈霉斑,孙氏拧着眉头跨入院内,目光略略在院子里扫视一圈后,她的心猛然下沉。
这个院子小巧,房屋瓦片虽未有破损,但对比这一两年时常翻新的前后院,闫姝此处院落并未有换动痕迹,因此显得十分简朴。
再想来时距离,这里位置在后门不远,距离府中心却有一段距离,亦是没有方便快捷的长廊,倒是有几条碎石小道。
孙氏忍了一路的困惑,终究在看到闫姝居处后发问:“你这些年一直住在此处?”
闫姝向前走的步伐顿住,眼中的迷惑比孙氏更甚,她狐疑的望去,“母亲是在顾虑什么?这不是您让我住在这里的吗?当时表妹来家中不足月余,夜里常常哭闹,您为了照顾她,特意让我们二人换了居所。”
意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答案远远超出了孙氏的思绪,她讶异地跟着问一遍:“是因为我?”
此话出口后,孙氏猛然回想起来一件事情。那时候她刚将戚安安接到府中,小丫头长得玲珑可爱,幼年失孤,又和自己女儿有些相似,她更是把人疼到骨子里了。
只是当时闫家并不富裕,由此把孩子安排在了偏远的小院里,可随之而来的是戚安安夜夜梦魇,整宿整宿地哭诉难眠。
她以为是丫鬟看人下菜,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怎么也不奏效。直到有一天,闫姝与安安在水边玩耍,安安意外掉入池塘,那时正是初春,水中寒冷刺骨,当夜孩子便染上风寒。
她害怕孩子出意外,不放心府中丫鬟,只得亲自在旁照料。那时候,安安浑身滚烫之际,还不忘死死拉着她的手,生怕再也见不到她,口中更是一声声唤着娘亲。
身为人母,她当时心几乎软成了一摊水,也亏得是整夜照顾,戚安安得以退温,不哭不闹地睡了一个好觉。
恰逢安安的丫鬟告状,说亲眼见到是三小姐把表小姐推下池塘。孙氏当时怒不可遏,想不到自己会教养出一个心肠恶毒的女儿,便把两人住址掉了个。
把戚安安的住所安排在她院子附近后,那孩子夜里倒是真不再哭闹不停,慢慢适应闫府生活,她思及闫姝做的错事,因此也更加关照心疼这个孩子。
孙氏回想起这一切,猛然回神过来,倏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当时对待安安关心则乱,听到那丫鬟的状告,便未多加证实。
毕竟安安这个孩子,在她面前表现实在乖巧,她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小孩子和身边的丫鬟有撒谎的可能。
但此时回头再细想,一切都过于巧合,万一姝儿压根没有做过那种事情呢?
孙氏不敢深究,头上不知何时因过度思考,而生出一层细密汗珠。她缓和片刻后,平稳住慌乱的情绪,“姝儿,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母亲安排你到此处来的,我忽而想起一事来,你可记得小时候你和安安池塘玩耍的事情?”
闫姝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此事提及这种事情,不过,她倒是对这个事情有些印象,说来就是这件事情过后,她突然被赶到了这个院子里来。
“自然不会忘记,那时候表妹还意外掉进了水中,特别吓人。”那日难得日头暖和,闫姝早早去找戚安安玩耍,毕竟家中突然来了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她正是新奇的时候,几乎日日都要去找妹妹。
初春之时,冰雪融化春暖花开,花园里正长着各种各样的花骨朵,闫姝喜爱带着表妹去采花,好养在房中静待花开。
那时戚安安却不太感兴趣,偏要提议去池塘捉小鱼,她那时小小年纪,正是顽皮活泼的时候,想也不想跟着去了。
她们顺着花园小道,躲着丫鬟们溜到了养莲花的池塘边,平常府中都是被明令禁止不能接近水池边,而今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自然要玩个痛快。
闫姝见到池塘就兴奋的不得了,当即三下五除二,退下鞋子卷起裤边,快快乐乐地淌下水,她平常和二哥厮混惯了,不像个姑娘像小子。
再者池塘秋冬季节,都会把水放掉一半,只留下能够养鱼的深度即可,闫姝熟悉这些,也见到自己二哥哥下过水,倒是不害怕。
戚安安最开始还不敢下水,她站在岸边犹豫不决,总是回头张望左右,闫姝当时以为她看池子太大不敢下来,压根忘记捉鱼的建议,是这位表妹提出的。
她生怕表妹不好意思,特意在水中洗干净染上泥巴的手,然后回到岸边准备亲自牵着她下去,“安安表妹不要怕,水不深的!我之前还看到二哥哥在里面逮到一条大鱼!我们肯定不会比他差!”
闫姝同戚安安相同的脸上粘着干成结块的泥巴,她洋溢着欣喜的笑,眉眼弯弯似月牙,露出白净的牙齿,笑容纯净可爱的朝着戚安安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戚安安紧张地竖起耳朵,听到有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走近这边,她捏住衣摆,对着闫姝怯生生地点点头,好似彷徨不安的小鹿,“好,谢谢姝儿姐姐。”
她朝着闫姝伸过来的手牵去,却在快捏住时,小小的身子猛烈晃动一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lwxs6.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