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谱,闫林帆回头给自家妹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儿,“行行行,你最行,这不是也没说什么,思贤兄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怪我,不如咱俩去酒楼喝一壶?”
他自来熟地搂着刘思贤的肩膀,趁着人沾沾自喜的时候想把人带出去,为妹妹和那文小姐留一个时间回去。
闫姝无语,开口叫停:“哥哥,你这儿还有一位朋友呢。”她抬眸朝着那对坐着带滚轮椅子的主仆示意。
向外走的两人顿住,闫林帆挠挠头,哈哈笑着说:“不好意思,实在是和思贤兄聊太深入了,竟然把小世子给忘记了。”
那被称呼为小世子的男子淡淡笑说道:“不碍事儿,先以要事为重。”
真是通情达理,闫姝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在心中赞叹起这人不仅长的好看,还怪有礼貌嘞。
不像这个刘思贤,长的丑,玩的花,还想得美,实在是痴心妄想。
好在刘思贤没办法听到她的心声,不然多少有点无助,夸人就夸人,怎么还带一踩一捧的,多少有点不地道。
闫林帆连连摆手解释:“这可不行,看来喝酒这事儿只能改日再约,思贤兄啊,咱俩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好在他反应迅速,当下拍拍刘思贤的肩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刘思贤张了张嘴巴,到底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稀里糊涂地蹙眉答应道:“好,行,那既然闫二兄弟你都这般说了,那就明日再约吧!”
临走时刘思贤仍然心底琢磨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思前想后,又没什么不同。
待他和一群下人走得不见身影,滞留在学堂内的文菱才赶忙来到闫姝身边,红着眼眶将人抱个满怀:“谢谢你姝儿,你今日可再一次帮了我,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如果不是你帮忙,我恐怕明日就来不了学堂了。”
进入文菱香香软软的怀中时,闫姝还在愣神儿,眼中闪烁着惊讶,直到脖子有微微的温热水迹,她才明白是文菱哭了。
唉,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闫姝懂得文菱的后怕,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末了用手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
文菱很快收拾好情绪,毕竟这里除了闫姝还有几个外人在,她这不足为人道的磨难,还是少被人了解的好。
文菱心中实在憋闷,不然也不会在明知道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哭哭啼啼,她也看不起自己。
只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呢?要知道,她能来闫家学堂,是她苦苦哀求父亲得来的,继母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出入夫家便要以夫为纲。她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继母不想多生事端,于是让她在后宅学学刺绣读读女规便可。
然而文菱不甘心,她也是正经官家小姐,既然不能得到父母疼爱,那也不能剥夺她应该享有的读书能力。
所以,她终于鼓足勇气,冒着被父亲责备,弟弟妹妹取笑的下场,开口求得了这个来闫家学堂的机会,她想,她终于可以做着和别人家孩子一样的事情了。
她没有在意父亲同意的前提,是需要她,在闫家照顾那个比她小三岁的弟弟这个要求。
文菱总想着,忍一忍,她就能够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来学堂她就能认识到更多的优秀的贵女们,不必每日躲在后宅里枯燥的刺绣,也不用总用期盼的眼光望着欢欢喜喜出门玩的妹妹了。
命运却像是和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她在第一天来闫家的路上,因着弟弟要吃酥点,她只能先拐弯去了城南街口,遇见了那个几乎成为她噩梦的男人。
刘思贤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可提到当今内阁首辅大臣,文菱却能明白这个男人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当日她和丫鬟拿着果盒从铺子里走出来,正面撞见进门的男人,就被男人拦在门口,询问是哪家小姐。那男人一双混混沌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文菱只觉得无端犯恶心。
那是对不怀好意的眼睛,刘思贤阴测测的目光好似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文菱只想赶忙跑走,好在丫鬟挺身而出,她错身跑上马车,才得以脱离危险。
本以为只是场意外,可那刘思贤是个执拗的性格,当日没能成功拐到人,竟然跟着来到闫家,更是在昨日闹了一场笑话。
回到家她便被继母罚跪祠堂,到了晚膳时刻,没等来传叫,先到的是继弟,她还记得昨晚情景。
那只点了两盏蜡台的祠堂昏暗寂静,没有烛光照耀的地方,宛如处处藏着什么一样,只余下她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很轻快,是谁,她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她的小丫鬟来叫她吃饭了?
门打开时文菱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原来不是啊。来人是她继弟,男孩十二岁,正是个顽皮的年纪,他哒哒哒小跑到姐姐面前,做了个鬼脸哈哈笑:“文菱你要挨打喽,父亲可知道你去招惹那刘首辅的儿子啦,母亲说了,你就是个蠢货,想要找个厉害点的夫家,也别找个浪荡二世祖来呀,略略略,你的诡计被母亲识破喽!”
继弟的一番话让文菱瞪圆了眼睛,她别的委屈都可以受气,但是不可侮辱她的清白!
文菱恼了,第一次红着眼睛要去打人,“谁允许你这么说我的,我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空口白牙吐人一身污泥!”
见到家中小少爷要被人打到,跟着来的下人一把将文菱推开,也不管她是不是家里嫡长女。
文菱被人推倒在地上,积攒在内心许久的憋屈终于如数倾泻而出,她像是个小兽一样唔唔咽咽地小声哭泣,她不敢大声哭,怕被那些个狗奴才暗地里骂晦气。
她真的好想娘亲,想她为什么没有一个能帮助她,爱护她的娘亲,能被人搂在怀里安慰是多幸福的事情,可她没有,她什么也没有。
“你又在哭什么?”沉浸在委屈里的文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突闻熟悉的声音她迷茫了一瞬间,举头时眼泪糊满了脸,她看不清楚是谁来了,用了很久,她哭的有些窒息的脑袋才想起,哦,这个人是她父亲。
模糊的人影因为眼泪的擦干,而露出全貌,她的父亲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把戒尺,而身边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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