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暗觉不妙,她是来玩的，又不是来找死的，身后一个夜翼已经追着她跑了一整个城市了，如今又多了两只小鸟和一只龙虾,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能轻易逃脱的局面。

“我说,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呢？”

哈莉站在边缘,前面是是夜翼，身后的水潭里是伯劳和罗宾,就连空中都有一只龙虾在那边虎视眈眈，身上那一堆装备明显就是军火,她能不能活下来可都是另外一个说法。

“我们顶多算老敌人不是吗。”夜翼把玩着手上的卡里棍,朝着小丑女逐步接近，“你正好回阿卡姆陪艾薇不好吗？”

哈莉往后退了一步，半只脚已经落到了空中。

她往上一看,有不少不怕死的家伙，平民和□□都凑到了塌陷的路面看热闹，将洞口围堵的严严实实，就连想乘机逃跑都做不到。

她不就是炸了下警察局,拿走了点东西嘛，她甚至没刻意去杀人，居然能让三个小鸟对她紧追不舍，甚至连旁边正在恼怒的杀手鳄都分不走他们一丝注意力。

“这不公平。”哈莉叫嚷道,“杀手鳄就在地面上站着，你们为什么不去追他。”

事实上杀手鳄已经出奇的愤怒了,在场四个超级英雄,一个神经病,还有一堆路人，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仿佛他是透明人一般。

杀手鳄在底下嘶吼着，不断输出一些辱骂的话语，但是依旧——无人在意。

杰森默默捂住了百鬼丸的耳朵，“小孩子不要听，是脏话。”

百鬼丸迷茫地点了点头，尾巴在水潭内一甩一甩的。

地上的情况陷入僵局，小丑女不想束手就擒，夜翼不想伤及无辜，也担心打斗过程中药剂会碎裂，二人就这么在上面互相对峙，谁也不肯先动一步。

或许是哥谭的基建实在是过于老化，一直有持续不断的碎屑从顶上掉下来，被轰出的大洞边缘一直摇摇欲坠，杰森皱眉向上吼道：“离洞口远点！不想要命了吗！”

只可惜喊话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话音刚落之时，一个趴在洞口看热闹，还试图拍照的男人一个手滑，一整个身子翻出了地面，头朝下往地面掉去，还恰好在钢铁侠身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他狠狠地砸入了水中，迸溅出巨大的水花。

那那一瞬间，所有的超级英雄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百鬼丸见状钻了水中，寻找这抹陌生灵魂的踪迹。

哈莉则乘机向后一跃，手里的机枪不客气地扫向空中的钢铁侠与夜翼，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

的弧线，直直往杀手鳄的方向跳去。

而就在此时，受不了被忽视的杀手鳄咆哮着冲向了水中的伯劳与罗宾。

哈莉在空中的身形与杀手鳄完美地连成一条直线。

钢铁侠见状不妙，举起手中炮就想击杀，一旁的夜翼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能打！”

但是已经晚了，一发手中炮袭了过去，但是没打到小丑女哈利身上，反而完美的将滑落的药剂瓶打碎，棕褐色的澄清液体顺滑地落入了正在张嘴咆哮的杀手鳄嘴中。

苦涩腥臭的液体从舌尖迅速蔓延，杀手鳄感觉自己的整个口腔都被这个奇怪的东西给污染了，而它则顺滑地从口腔流入了咽喉十分大的喉管之中，直通胃部。

难以言喻的苦涩让杀手鳄瞬间闭上了嘴，趴在水潭边上吨吨吨喝个不停，试图将这种奇怪的味道压下去。

小丑女哈利刚刚好完美落地，刚想转头嘲笑，却发现这群家伙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吨吨喝水的杀手鳄身上。

“喂！一只喝水的鳄鱼有什么好看的!”哈莉双手叉腰，不满地鼓起脸，指责道。

但是她发现，夜翼的神情突然间阴沉得有点可怕，在某种程度上，跟蝙蝠侠重叠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一无所知的托尼斯塔克站在战甲之中，周围的气息安静得恐怖，只有杀手鳄一直不停的吨吨喝水声。

而到后面，就连喝水的声音也没有了。

杀手鳄像是死了一般趴在地上，整个头部埋入水中，不动了。

百鬼丸从深水之中浮潜了上来，正巧对上了杀手鳄紧闭的眼睛。

杀手鳄是特殊的基因退化，具有返祖特征，从小就又锋利的牙齿与鱼类的鳞片，哪怕他长大之后几乎完全变成了一只鳄鱼的模样，在百鬼丸的心眼之中，灵魂依旧是人类。

灰白，几乎密密麻麻的红色点状物分布在灵魂之上剧烈波动。

而随之，红色的灵魂迅速暗淡了下去，而后又猛地活跃起来，就像是烧开剧烈滚动的废水一般，灵魂的形状开始发生强烈的变化，由人类的模型变得扭曲，凭空在灵魂上生出不少诡异的虫类节支，又在一秒被人吞并。

灵魂的色彩由人类的灰白带红变成鬼神般完全的血色，又在下一秒被压制下来，重新变成了灰白。

百鬼丸皱了皱眉，向后游动了一步，将手中昏迷的白色护在身后，缓缓向岸边游去。

忽然间，杀手鳄睁开了眼，兽类的竖瞳猛地睁开，阴冷地盯着与他近在咫尺的人类。

百鬼丸感受到

了强烈的注视。

他转身将手上的家伙塞到岸边，手往腹部猛地一击，听见了水花溅落与人类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之后，才迅速游至杰森的身边。

等那个倒霉男人一睁眼，看到的只有蓝色的鱼尾与杀手鳄鱼冰冷的竖瞳。

他猛地向后倾到，手肘支撑在地面，带动着身体后退了好几步。

好在，杀手鳄对他的兴趣并不大。

冰冷的竖瞳转向了尚且还在水中的罗宾与伯劳。

“正常的——不对，还活着的人类喝下那个溶液会有什么后果，有资料吗？

杰森对着迪克问道。

“什么溶液？尚处于状况外的托尼斯塔克紧皱着眉头。

“魔神的血液处理溶液。

“活着的鼠类没有给出准确报告。夜翼摁下了手中蝙蝠的联络按钮，“只有几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变异。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鳄鱼人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随后那双竖瞳又再次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浮在水面之上。

而他的身体却在猛然间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浑身鳄鱼模样的皮肉消退属于人类的皮肤暴露了出来，鳞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欧洲人特有的苍白皮肤。

众目睽睽之下，从出生开始就拥有鳞甲的家伙变成了真真正正的人类模样。

“溶液能够增值细胞，改变人类DNA。杰森不由得喃喃从文件上看到的资料，“人体改造……

“情况，要乱了。

几乎是一瞬间，场面就炸开了锅，照相，手机，电话，在这种混乱的时候能围观的家伙没几个是善茬，几乎都有□□或者不可说集团的背景，眼尖的立马就发现了其中巨大的商业价值。

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刚刚还对此场景避而远之的家伙纷纷跳下了破洞，朝着杀手鳄游去。

精神病，罪犯，杀人犯，疯子？

这些平日避之不及的名词此刻都化为了金钱的象征。

人体基因顺序改变？直接改变□□？

而且还是正向。

更重要的是，那是杀手鳄，原本就具有奇妙的返祖现象，最妙的是，哪怕他们直接公开表示要拿杀手鳄做实验，几乎没什么人会反对，一个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朋友还在哥谭作恶多端的家伙，有谁会为他而伸张正义呢？

可能会有蝙蝠侠，但那又怎么样，他们这次可是

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哪怕是让民众进行投票，绝大部分人也会支持他们。

瞬时间，无数道贪婪的视线聚集在了杀手鳄身上，以及或许还有残留物的水潭之上。

他们疯狂地涌来上来，甚至将一开始掉落的男人再次挤入了水中。

见状不妙，知道闯了大祸的钢铁侠迅速上前，将杀手鳄捡了起来，带着三只小鸟就想立马离开，谁知哈莉眼疾手快扯住了钢铁侠的腿。

“我想通了，艾薇还在里面等我呢，外面不好玩。

杰森哼笑一声，拽住了哈莉的后脖颈，手铐往这个家伙手中一拷，倒也没说什么。

百鬼丸的双腿还是人鱼的模样，托尼干脆单手一抱，将人拎起来放在自己手臂上，将那个倒霉鬼男人一起带上，迅速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仅仅几秒钟的差距，众人眼睁睁看着他从眼前飞走。

“蓄水池里不是还有魔神溶液的残留和魔神的身体吗？不用处理？托尼询问道。

杰森摇了摇头，冷漠地看着在水池中，捧着触须与潭水欣喜若狂的家伙们，说道：“没有必要。

随之，他伸手从腰间取出一盏太阳灯，照射在蓄水池中，仅仅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所有人手中属于魔神的东西瞬间灰飞烟灭，就连残渣也没有留下。

“那东西怕光。

至于杀手鳄，有本事，他们就去阿卡姆自己找，相信无论是小丑还是泥脸又或者是稻草人，会很欢迎他们的。

——————

阿卡姆疯人院之中。

啪嗒——啪嗒——啪嗒——

一声声清脆的脚步从中响起。

黑色的长靴抬脚之间，隐约能看见蝙蝠的痕迹。

当他每走过一扇门，门内的铁栅栏处就会猛地扑出一个人影。

走廊最深处，一处密闭的房间之内，全身上下都被束缚带捆绑，就连耳朵和眼睛都被遮蔽的男人悄然勾起了血红的微笑，唇齿一直延续到了耳朵根部，哈哈大笑。

房门，被打开了。

“小丑。

“哦～我亲爱的老朋友，你寂寞了吗？被牢牢捆绑在床上的小丑咯吱咯吱笑个不停，床上的锁链随着男人的身体而不断发出细微的声响。

“你指使小丑女的？蝙蝠厉声呵问道。

“怎么会，小蝙蝠，我可是已经在这张床上老老实实待了将近四年了，都要发霉长毛了。哪怕看不见，小丑依旧能想象得出，蝙蝠此刻的的表情

，冰冷，严肃，冷硬的外表下遮盖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只要一想想，小丑就兴奋得，不住颤抖。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丑没有回答，他只是咯咯咯自顾自地笑个不停。

你收养的那几只小鸟，真的很有意思不是吗？一个什么都缺失，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一个从小在犯罪巷子长大，被你教导成了下一个蝙蝠？

“他们从来不是下一个蝙蝠。蝙蝠侠深深地皱起眉毛。

“很有趣，哈哈哈哈哈，我为此真的高兴得抓狂！

嘭得一声，蝙蝠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小丑的脸上，苍白的面庞瞬间肿胀，嘴中弥散着血沫子，哪怕直到现在，小丑依旧在笑个不停，像是找到了什么极其好玩的东西，变笑边吐着血沫子，挣扎着将脱落的一颗牙齿吐在蝙蝠脸上。

蝙蝠侠脸一偏，躲过了。

听到了声响的医护人员迅速赶来，无措地站在门口。

“蝙蝠侠先生，我们——

“不用管他。蝙蝠转身朝着门口大跨步而去，漆黑的披风在行进间形成了一只巨大的，凶猛的蝙蝠。

“将他继续拷在床上，不用送医院，就连十几层楼都要不了他的命，这点小伤，想必也无足挂齿。

滴滴几声，耳麦声响起，蝙蝠的脸温和下来，对着那头的人轻声说道。

“不，我没事，夜翼。

“小丑没有越狱，你将小丑女送过来吧。

“还有。蝙蝠抬头看了眼月光，时钟已经缓慢走向了十一点。

“蛋糕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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