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诣不主动提,宋辞音险些忘了正事,和他的聊天总是不知不觉滑向她未曾预料的方向。
拿出请帖,宋辞音双手递到谢诣眼前,“特来邀请谢总参加宋家的宴会。”
谢诣没有一秒停顿,双手接过请帖,“好。”
宋辞音顿了顿,问:“这不是你收的第一封请帖吧?”
谢诣很诚实地点了头。他的确前两天就收到了宋家的帖子,由宋家长媳陈慧芳亲手送到了谢氏集团。
“让我猜一猜。”宋辞音手握马克杯,腕骨微微转动,杯中牛奶随着她的动作呈现轻微挂壁的质地,她语气笃定,“是大伯母亲自给你送的请帖。”
谢诣举起茶杯,轻轻碰了下宋辞音的杯子,“猜对了。”
指节处传来震动,宋辞音失笑,好像他们俩在这煮酒论英雄似的,分明没一个手里拿的是酒。
“你想去吗?”
“你想我去吗?”谢诣反问。
“不想的话就不会来送请帖了。”
“嗯,我会按时到场。”他应得干脆又利落。
长睫在眼下落下两片阴影,宋辞音沉默了一会儿,仰头对上谢诣的眼睛,“可我别有所图。”
“正准备利用你。”
谢诣心口倏地重重荡了一下。
来自斯里兰卡海拔1200米以上的高地红茶经过采摘、萎凋、揉捻、发酵和烘干等无数道工序,最终呈现出丰厚浓郁、细腻润滑的口感,连升腾的水汽都带着甜味。
他的嗓音仿佛也浸透了那茶水,缥缈又低沉温柔。
“荣幸之至。”
宋辞音下意识低了头,没敢对上他的视线,手慌不择路地戳了颗草莓,咬了一口,饱满的果肉瞬间迸发出汁水。
甜得过分。
她又捡起一颗递给谢诣,一本正经道:“这个很甜。”
谢诣像收下那份请帖似的,毫不犹豫地笑纳了方才还被评价为虚有其表的草莓,“谢谢。”
细细咀嚼,的确很甜。
他们连带着乌云一起,解决完了整盘水果。
一切谈妥,谢诣起身送宋辞音回家。乌云自觉叼来了牵引绳。
谢诣动作一顿。
本来没准备带它的。
最终还是两人一狗一同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是宋辞音牵的绳。乌云很新奇似的,走两步就要回头看看她,好像生怕她跟不上,还时不时绕回来闻闻嗅嗅。
快到家门口,牵引绳重新交回到了谢诣手上,他停下步伐,“回去吧,晚安。”
宋辞音蹲下来,摸了摸乌云,“晚安。”
谢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里,没有立刻离开。
似乎是一秒,又好像是两秒,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又再次从门里出现。
宋辞音快步走到谢诣跟前,“忘记提醒你了。”乌黑的瞳仁里,闪烁着醉人流光,少女眼中含笑。
“记得穿好看点。”
然后她旋身回家,发梢带着清浅的香气,从谢诣身前一掠而过。
谢诣握了下拳,不知费了多少气力,才克制住伸手去捕捉那缕香气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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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丽思卡尔顿酒店内部,厚重的地毯过滤了90%的脚步声。
宋景聿步伐果断,一步步走到套房前。
“笃笃笃。”
他敲了三下。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低头看了眼腕表,半分钟过后,他又重复了一遍动作。
动作循环至第三轮,门终于打开。
男人裹着浴袍,胸口敞得很开,露出精心维持的肌肉纹理和斑斑红痕。
“哎呦,大侄子,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我又不会跑。”宋长明一笑,眼角的纹路就如鱼尾一般炸开。
从面相学的角度来说,眼尾炸花也叫“奸门开花”,通常意味着花心、爱玩,男女关系混乱。
宋景聿面色不改,淡淡提醒道:“二叔,距离我们飞机起飞只剩三个小时。”
“那还够我再睡一个小时。”宋长明伸了个懒腰,“一个小时后楼下见。”
他作势要关门。
宋景聿伸手抵住,沉默地盯着这位没有丝毫长辈作派的长辈。
“啧。你不像你爸,也不像你妈,跟我爸倒是一模一样。”宋长明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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