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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辞赋

清州,结了冰的花雾湖畔。

冬风凛凛,苏晴栩却觉得心头一阵温热。

因为她难能可贵见到了亲生母亲。

容慈伸手轻柔抚上苏晴栩秀美的脸庞,眼眶含着热泪:“几月不见,小栩又瘦了。”

容慈长相柔婉,内里刚强,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苏晴栩惊喜涕零,一下子钻进母亲温暖的怀抱,依着最原始、最根深的亲情不自觉又蹭了蹭:“母亲,小栩好想你。”

苏晴栩放心不下,柳繁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她拿不住徐溪宁的把柄,便计划着与母亲容慈见次面。

不管一个人有多坏,只要在母亲怀里,便都会寻觅到片刻而永恒的宁静祥和。

容慈声线清和如雨滴颗颗滚落到人干涸已久的心田:“徐溪宁不会再与你为敌,我试探过她。而她最近是元气大伤,现在北瑶国的权力之争也把她排在外了。”

苏晴栩嘲讽道:“我不信她真能服输且停手,毕竟她害我是一害一个准。”

一回想,她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我会一步步稳定架空她的。”容慈势在必得笑了笑,然后又有些担心道:“东元国的皇子之争越演越烈,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就算你的决定与身边所有人背离,我也会支持你。”

苏晴栩很久没有认真听进去她说的话了,很是难得:“我知道赢家会是二皇子,我俩想在一块儿了。”

上一世她没有听母亲容慈的,刚愎自用,结果却是容慈为救她和秦泽容两败俱伤。

那六年里,容慈过得同样是水深火热的日子。

容慈无论如何都会是她的后盾,牵起她的手抚慰道:“我会助你全身而退的。”

苏晴栩的父亲是苏勋真的朋友,关系很坚固,纵使这位朋友亡故的早。

苏晴栩告诉了她自己的打算:“接下来我最想去南辰国,那边做生意很方便。”

“也好,等你不想在南辰国待了,北瑶国随时都欢迎你来。”容慈匆匆来,又要匆匆走,她们相聚的时间并不多。

苏晴栩有些依依不舍,但是这天留给她们相聚的时间并不多。

容慈看着女儿冻得红红的鼻子,温柔催促道:“天太冷了,小栩快回去吧。”

……而容慈看着苏晴栩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朝着相反的方向回去。

事情果真如谢琨源所说,三皇子秦南与朝野一党接连入狱,三皇子罪行累累,拿错消息谋反失败被抓。

苏家全被抓,形势严峻,右相陈家也选择退婚。

其实三皇子落败这里面有部分是苏晴栩的功劳,她只是藏住了。

也不失于她每每见三皇子会见机行事、说些鬼话。

就在苏勋真和苏星翊被斩首后的第二天,陈延津才匆匆赶来。

陈延津面露难色,不过还是给足了距离感:“晴栩,抱歉,我家不能和你家一起共患难。”

这种距离感,从前有,现在也有,就如同那面厚厚的墙,也并不能为他们自个空白的经历多添灿烂一笔。

“这场婚,早已只剩空空的躯壳,再不能给人带来愉悦或其它好情绪。所以成不成都不重要了。”苏晴栩一受牢狱之苦,倒是变得识大体了许多:“不怪你们,毕竟你还心有所属了……总之,被我家拖累,很不好。”

只能说不疯的苏晴栩还是很少见的,她与生俱来的戾气也可以慢慢变化。

只不过变化成好或坏东西,并不是依她自己就能一力促成。

陈延津像是下定了决心,焦急试探道:“你可还记得谢琨源这个人?他……是我亲哥。”

上一世,苏陈两家成婚,陈延津差点被谢琨源杀死。

苏晴栩等来的是满目血红,滔天恨意。

彼时她披着红盖头,只能看到面前那一双跟陈延津风格和大婚之日穿戴完全不同的玄色靴子。

可笑的是,这双靴子是她原本准备买下送给陈延津的,却阴差阳错到了谢琨源那里。

苏晴栩不禁双手握紧成拳,甚至身子还有些发颤。

谢琨源用喜秤挑起她的盖头,烛火摇曳,连带着火舌也开始放纵。

他嘴角的笑很是邪肆,然而在他那张过于冰雕玉琢、冶丽的脸上也并不违和:“苏晴栩,你喜不喜欢这次的大婚铺排?”

苏晴栩紧抿着唇,早知今日,当初她就应该不管他当下贱奴隶时的死活。

谢琨源不觉得这会儿冷场,自己缓缓答了出来,身上寒意也更甚从前:“哦,你也只能说喜欢。”

苏晴栩忍无可忍,起身将他猛的往外一推:“你真是疯了!”

她不知道二皇子已经夺到实权,此前是被迫随波逐流、选择靠拢了三皇子。

谢琨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纹丝不动,也自是游刃有余拦住了想夺门而出的她。

他不会给她留退路的,无论是心上,还是身上。

谢琨源倒豆子一样说着她最不想听到的事实,便犹如刀刀凌迟着她那颗脆弱的心:“东元国看似朝堂风云变幻,皇子之争其实已经结束了。你将沦为阶下囚,只有我能救你。”

苏晴栩见怎么也逃不了了,猩红着眼,抱着他的手臂、掀开上头的衣裳就往上面狠狠咬着:“你胡说!我不相信。”

就连容慈派来救她的人,也被谢琨源扣下。

苏晴栩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面色很是享受,才明白这不住折腾只会挑起更多他的兴致。

她皱皱眉,才又立马远离他:“你毁了我的大婚,我记住你了!”

谢琨源近距离审视着她,眼色忽地一暗,像是在压着什么要往外溢出的东西。

他只是好整以暇整理袖子,张力也十足:“我巴不得你能永远记住我。”

苏晴栩觉得他真是阴晴不定,和他正面对峙,呼出一口气:“你想怎样?”

谢琨源不由分说将她翻了个面,她便跌跌撞撞扑往床上,毕竟她一直很不乖在挣扎:“你是想做谁的夫人?再说一次。”

“当然是做……延津他在哪儿?”苏晴栩又想坐起来反被他俯身压住,他们的距离近到她能被他的冷冽气息完全笼罩住。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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