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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辞赋

谢琨源长相宛如谪仙般俊美非常,一身华贵衣裳更衬他为人中龙凤,气势强大。

他不再纠缠下去,像是厌弃极了苏晴栩,径直离去。

“云菱用了易容术。”谢琨源最后的这句话,砸进了苏晴栩的心里,自此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久久未曾平息。

原来云菱当过南辰世子妃啊。

她该料到的。

谢琨源将云菱留在自己身边,就是让她时时刻刻都能记得南辰世子的风流寡义吧。

苏晴栩知道身边的这些瓶瓶罐罐不过是吊着自己的命而已。

她身边的人该死的死,该飞黄腾达的该快意此生。

而她,对于自己的这个结局,到最后竟也不是全凭她一人而定了。

至于为什么以谢琨源为首的那些人会那么疯狂、手伸那么长,部分是她的因果报应来了。

苏晴栩活得随心所欲,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怎么说她、怎么想她,可她也害怕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云菱这下如愿做了谢琨源的妾。之前她对苏晴栩动手,多半是出于试探。

女人大多会慕强,云菱只想攀附地位更高的掌权者。

云菱想:她这番不过是来碰碰运气,想从那个恶贯满盈的女人手中捡到主子剩下的一点点偏爱。

云菱曾得到主子的赐姓,更名为谢云菱。

……谢云菱迎来了一个最让她浮想联翩的夜晚。

她虽然已经人事,但让她动心的人只有谢琨源。

谢琨源推门而入,眼尾洇着一抹嫣红。他好似魂被勾走了一般,现下只晓得唤一人:“阿栩,阿栩……”

思念有多深,心便有多苦吧。

谢云菱待听清后,脸上的笑顿时匿去,仿若从未笑过:“少主,你的蛊毒发了,不适合饮酒过多。”

谢琨源知晓离心蛊怎样会催发,但他就是不想让苏晴栩整日枯坐、心系他人。

谢云菱正要奔向他,他却闪身避过。

就像……她是什么很脏的东西一般。

谢云菱心里不禁一窒。

“你以为我真要跟你行鱼水之欢?”谢琨源睨着她恍然苍白至极的脸色,瞬间向她的手拔出剑,轻嗤道:“你打她手用的哪只,我便废了哪只。”

往后,他是要对她假宠了。

这日子,又是过得一眼望得到头。可陪着她的人若是他,她煎熬着死,也值了。

谢云菱浑身冒冷汗,在剑挑到了她几根手筋时,强忍着疼痛、嘴里直抽冷气,却并未让人看出她是个怕疼怕死的。

她连磕了几个头,一门心思道:“云菱实在不知错在何处。只要是为主子好,真实的对与错,我早就抛却了。”

谢琨源用剑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样子,眼中冷意直迸:“你打她身上的每一鞭,都让我的心跟着一下下痛。”

这个仇,他必须为阿栩报。

谢云菱笑了很久,直到笑声止了后,才幽幽道:“少主,我见不得你会因一个有蛇蝎心肠的女人放弃大业。”

明明那片锦绣山河对于谢琨源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却迟迟未曾动作。

还是,从他六年前,他就在物色其他将来能接替自己的人选?

谢云菱想到这里,便不敢往下再想了。

她还想跟他有以后。

是不是……也不可以了?

谢云菱秀气的眉眼间满满都是苦涩哀愁:“求少主还给胡梦,还给东元人一个安稳的家园!”

谢琨源突然松开了剑,大风涌进,铮铮剑鸣映照着他们心间的遥远距离。

“今日事毕,你可知该如何应对他人说法?”谢琨源的眉眼俊朗非凡,仿若明月、星子璀璨耀眼。

他只是安静站着,就给人一种阴寒惶恐的感觉。这种威压,是一朝一夕堆积起来的。

谢云菱自知不敢再去奢望,脸上已然一片泪水,咬牙道:“我懂,我会避重就轻答。”

谢云菱于朦胧境景中意会到他离去的颀长身影,显然是透着无边落寞。

少主,我会让你苦尽甘来的。

……谢琨源不知抽了哪门子风,在纳云菱为妾的第二天,独将苏晴栩搬到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离他每日弹琴的阁楼最近,是不出现在对手地图上的神秘竹屋。

谢云菱径直取了离心蛊,将它倒入苏晴栩要喝的稀粥里。

想来苏晴栩也是个有本事的女人,能让惊才绝艳的谢琨源如此挂心。

谢琨源明知有蛊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冷了情,授了意。

此刻,他就坐在苏晴栩对面,面如冠玉,容色卓绝。

周遭氛围说不上无害,也有些萧索。

苏晴栩的身体境况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她将粥一饮而尽,再生气也不能了:“六年了,我还是要落入你们的陷阱!”

谢琨源眼色微动,极浅勾了下唇角,未置一词。

她身体里的这个离心蛊,既能让她感受到溺水般的寒凉刺心,也能让她感受到火焚般的灼热攻心。

这个蛊,明面上让中的人体表难受,引发假象;实际上,可以让谢琨源分担、移走苏晴栩体内的许多病痛。

当然在其中一人病入膏肓的时候可以如此做。

谢琨源的离心蛊是被南辰世子许洲白六年前指使苏晴栩下的,蛊发条件非常苛刻。

谢琨源一旦深深思念所爱之人,大悲大喜,便会蛊毒发作。而且,他若靠近了心爱的女人,就会发作轻微,蛊甚至还能起一种调情的作用。

而没有质疑的是,许洲白这一手,使得够准。

谢琨源的武功超群顶尖,蛊毒带来的不适,都被他刻意压了下去。

离心蛊无药可解。

……而谢琨源这次找到苏晴栩时,她已是遍体鳞伤,并且一些部位伤势极重。

他能救回来,是她命大。

她没少受风雨磋磨、饥饿疲累,也不会武功、体弱多病。

若重来一世,她定要高瞻远瞩,为自己好好铺路。

谢琨源的眼里盛得尽是些缥缈烟波与华丽流光,嗓音清冷:“阿栩想着自己死在谁手上,都比死在我手上强,对吗?”

他找到她时既心疼又愤怒,她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对于她的有些伤口,是他换的药。

他从小跌爬滚打、自力更生,医术也有钻研。

苏晴栩连一个眼风都没扫过他,不屑出声:“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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