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苏晴栩才习惯新的身份。
她躺在纳凉椅上,旁边小桌上摆了些甜瓜和葡萄。
夏天的风热热的,苏晴栩悠然自得扇着圆圆的扇子。
苏晴栩抬手示意:“意致,你坐旁边罢。”
婢女意致是苏晴栩亲自培养的人,最开始是苏晴栩在街上救下了卖身葬父的她。
苏晴栩的恩,她无以为报。
意致性格也很娴静,乖顺道:“是。”
许洲白自成婚后就未踏过采菊院这里,似乎把她忘了。
毕竟世子周围的女人都会主动讨好他,根本不用他纡尊降贵花心思。
所以苏晴栩的态度反而就显得怪异突出了。
苏晴栩听着蝉鸣,半梦半醒,心情不错:“意致,你很会揉肩嘛,真舒服啊。”
过了一会儿,她身后的人,许洲白闲散道:“我带你去梨花苑。”
苏晴栩一惊:“怎么是你?你放我下来!”
“我偏不。”许洲白见她作势要起来,往下按着她的肩逼着她又坐回去。
许洲白看着她的不耐,低声笑了出来:“晴晴,我不见你的这些天,一直都在想你。你呢,有想过我吗?”
后来许洲白的眼色越发暗沉,指腹微微蹭上她白而修长的颈,在她的气息中徜徉:“我想是没有。”
苏晴栩挑眉寂静道:“世子是信灵异鬼怪多了,才把我当作你心上的白月光。”
上一世在梨花苑的种种欢愉,她都清楚记得,甚至感到岁月流逝恍如昨日。
他练剑,她弹琴,颇有意趣。还有他们一起种梨花树……他没走心是真的,却也为让她爱上自己而费尽心神。
苏晴栩听见他闷笑,才发觉她居然还在跟他赌气耍小性子。
她逐渐平息心中的燥火:“梨花苑对你来说很珍贵,对我来说,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若对他曾没有爱意,那么恨意又从何而来?
苏晴栩有些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了。
马车上。
许洲白见她在走神,眉心一折,倒是一哂:“你的心的确不在我身上。你还想妄动什么鬼心思?”
他何止在审视和俯视她,更是恨得有些牙痒痒,她为什么就觉得和他的事就可以一笑而过了,只有他还停留在原地?
苏晴栩像是猜中了他的心思,然而她也是十分漠然:“就算你在梨花苑等一辈子,都不会等到你很想要见的那个人。”
许洲白仿佛被她淡然的眼神给刺痛到,不禁用手蒙住了她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眉眼:“感情是用来培养的,是,我不应该对你威逼利诱。可是你这副不服软的性子,属实让人头疼。然而,这也未必就让他人明了,我招架不住你。”
他很少这样检讨自己,几乎没什么人跟他讨论这么深的问题。
如果心是可以推己及人的,那么他就等于是把一半心都交出去了。
苏晴栩感受着他掌心的干燥温暖,那意味犹如几根针不论深浅、只教扎的她心麻木不已。
久了,她轻嗤道:“我和你之间,生分得很。”
何时就成了她不愿他相逼了呢?是否是许洲白太急功近利?
苏晴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与许洲白的结局注定是悲剧。
她没忘记谢琨源带着御离派弟子离开时给她塞的纸条,上面写的无非是让她静观其变、见招拆招,时刻警醒自己不做局中人罢了。
而谢琨源的那个眼神,充满着占有欲,要把她整个人刻在他的血脉里。
那又像在说许洲白跟他博弈的不仅是一国,还有佳人。
但是这样奇怪的眼神是转瞬即逝的,甚至谢琨源自己都未曾料及。
或许,他本来是想留着她的身心清白独独折磨。
因为她从未亲眼瞧过他,他触及的只有她的迷人香气。
许洲白牵着她到梨花树下:“我精心在梨花苑布置,就是为了我的心上人。这里有我亲自酿的梨花酒,要不要尝尝?”
心上人?他说的倒好听,说起来他和世子妃李冰玉交颈而卧、颠鸾倒凤的次数就没见少过。
可能是贵族里的人都做不到一心一意,所以不适合她,若她善妒又如何,她就要打破“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女子的妄想”的规则。
许洲白拿出了酒,给她倒了一杯,见她不为所动,垂眸笑得自在:“那么姜姑娘能否出南辰……”
苏晴栩听着他怪异的语气,打断并将杯子接来一饮而尽:“别说了,我喝。”
这梨花酒喝起来果真不似凡品,醇香带甜,余味无穷。
许洲白继续打压,神情莫测:“既是会喝,你就多喝点。”
苏晴栩沉默着一连喝进五杯。
许洲白终于按住了酒盏,眸光微动:“你酒量不错,看来在东元国就已是千杯不醉了?想必往日的骄奢淫逸,较之现在的寄人篱下,都能让你有一番新体悟。”
苏晴栩用巾帕拂拭了嘴角,一举一动皆是美艳无比:“我倒真的想大醉一场,可惜我的酒量是海量,练出来了。说起从前,世子过去从未行差踏错,做事做人都把控着度,也未免有些无聊。”
许洲白面色不变,随手转了一下花瓶,悠悠问:“喜欢这里吗?”
大到屏风书案、小到熏香插花,他都用的是最上乘的材料。
对苏晴栩来说,何止喜欢,许洲白恰好弥补了她最缺的风雅。
她从前追求华丽金贵、奢靡成性,他也能将这考虑进去。
所以梨花苑内的装扮与世子府的大径相庭,多了丝盎然意趣。
苏晴栩眼珠似薄雾下的琉璃,意旨难解:“喜欢,你对于琢磨我的心思挺在行的。可我何德何能呢?”
许洲白也闷了两杯梨花酒。
他嘴上说是询问,实则肯定:“仗着我的宠爱活着,不就很好吗。”
南辰国,花田里。
“南辰的蕴丽花闻名天下,值得一观。”萧辙见姜染榆心不在焉、愁眉不展,像变戏法似的拿出身后的一个美丽物件:“小榆,看我为你折的花环,好不好看?”
“这花好艳,气味闻着也很奇妙。”姜染榆低下头刚好能戴上,但是神情浮出纠结:“可是晴栩还在世子府受着煎熬,我们还这样玩,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
萧辙倒明白苏晴栩性命无忧,他觉得苏晴栩和许洲白之间肯定发生了点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能看出许洲白的变化。
他也信苏晴栩有运气和意志。
萧辙微微一笑:“她自有她的过法,放心,她是个机灵鬼。”
姜染榆有几分明白了,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
她关心问:“你以后计划要怎么发展?”
萧辙思索道:“我想跟随我的哥哥谢琨源。我早就料到他非池中物,如果为了天下一统太平,跟他联手会是不错的选择。”
随着天下分崩离析,陈家选择避世,而陈延津为东元国效力的一颗心也很快冷掉了。
他想为自己而活,他想和谢琨源延续兄弟情。
其实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他作为一个男子,必将抓紧机会大展宏图。这对他而言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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