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复祯冷冷道:“这不合适吧?”
绮纹陪笑道:“世子就跟小姐说几句话,说完了奴婢便送小姐回来。”
徐复祯道:“他有什么话叫你来传便是。请我过去算什么意思?”
绮纹低着头道:“小姐,你过去一趟吧!世子的脾气你也知道……”
徐复祯见她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心生恻隐。
秦萧的脾气她当然知道,他看着儒雅温和实则说一不二,底下的人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她不愿意为难绮纹,便松口道:“好吧!我去就是。”
绮纹如蒙大赦,连连道谢,忙带着徐复祯往前院书房处走去。
秦萧的书房名为闲风斋,前后栽了一片紫竹,眼下正值中秋,凉风拂过竹叶簌簌作响,影动纷然,徐复祯从前非常喜欢这个去处。
如今再踏上这里,她心中百味杂陈。
绮纹替她推开书房门,站在门口殷切地看着她。
徐复祯深吸一口气,提裙走了进去。
秦萧坐在书桌后面,见了徐复祯,朝她露出一丝笑容:“坐吧。”
徐复祯径直在书桌对面的黄花梨透雕靠背圈椅上坐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病愈后的秦萧。
他今日身穿玄色鹤海云红图样缂丝锦衣,衬得病愈后的面容尚存一丝苍白,脸上虽带着笑,徐复祯却从中看出了几分阴郁。
她虽不了解秦萧的本性,但在某些细节上又确实很了解他。
他心情应该很不好。
徐复祯心想。
秦萧开了口:“病中的事我都已知晓。”
“你一定很懊悔吧?自己受了一顿罪不说,还把王姑娘给送走了。”
徐复祯高估了自己的修为,她因为自己可以云淡风轻地看着秦萧表演,但真的面对面坐在他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挖苦。
秦萧露出失望的眼神:“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腿长在她身上,她要给我送东西我有什么办法。”
徐复祯冷笑:“嘴长在你身上,你不想吃她还能硬塞?”
秦萧道:“祯儿,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事我只解释一次,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是找我问罪?你也觉得是我教唆王姑娘给你吃的花椒?”
“当然不是。”秦萧忙道,“祯妹妹,你什么品性我是最清楚不过的。”
徐复祯听着有些想笑,她不怀疑秦萧这句话的真实性。
秦萧的自大犹在王今澜之上,与其说他相信她,还不如说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徐复祯牢牢地抓在手掌心,恐怕他根本没有想到,她全然已经换了个里子。
秦萧又道:“你不该说要跟我解除婚约。王姑娘走了,我根本不放心上;可你在我出事后第一时间要跟我解除婚约,令我很受伤。”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徐复祯:“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不仅把你当未婚妻,更是把你当知己。我没有想到你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抛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徐复祯觉得有些荒唐:他这是在指责她?
她反唇相讥:“你为了认识不到半个月的王姑娘抛弃我们十年的情谊,该说这话的是我吧?”
秦萧愣了愣,大概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已经说过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还要胡搅蛮缠?”
徐复祯有些错愕,她没听错吧?究竟是谁在胡搅蛮缠?
“秦宗之,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啊?”
“你!”秦萧气得站了起来,“你变得让我陌生!那个善解人意温柔贤淑的祯儿去哪了?”
徐复祯一愣。
忽然想起,如果是从前的她,在秦萧说出那句“令他很受伤”时,她就该内疚自己的言行,向他致歉求和了。
秦萧发现自己一直驯养的金丝雀会啄人了,难怪这么生气。
徐复祯心里微微一动:她何不借机激怒秦萧?两人彻底闹翻,让他主动去跟姑母解除与她的婚约,她以后还不用与他虚与委蛇,岂不是一举两得?
徐复祯也学他一般站了起来:
“对!我就是胡搅蛮缠,我就是不善解人意,我早就不想装了,行不行?”
“你现在说这些不就是为了稳住我,保住你秦世子的好名声,背地里好继续跟王今澜不清不白!”
“秦宗之,你心里这些盘算我早就看出来了!我都不想陪你演了,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滑稽吗?”
“你去找王姑娘啊,按脚程她还没回到兴元府吧?你现在快马加鞭去把她接回来,娶她过门做世子夫人,我给你们做证婚人。”
徐复祯表面激动得口不择言,其实她句句踩在秦萧的痛处。
重活一世,她知道秦萧心里想什么,也知道他最忌讳被人看穿。
“哐啷——”一声巨响,打断了徐复祯的话语。
她怔怔看着一地的狼藉。
方才秦萧袍袖一挥,桌上的笔架、笔洗、砚台、镇尺、纸张应声散落一地。那方黄铜镇尺离她的缎鞋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差点就要砸到她。
徐复祯一双秋水眼睁大,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望向秦萧。
秦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微红的凤目泛着一丝冷意。
“滚。”
他冷冷吐出一个字。
徐复祯心里简直要笑开花。秦萧这么容易破功了?看来他的修为也没有胜过她多少嘛。
面上却嘴角一撇,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她转身夺门而出,带着哭腔甩下一句话:“滚就滚!我再也不会来这里!呜呜……”
守在书房门口的水岚和绮纹震惊地对视一眼。
她们没听错吧?
向来温文尔雅、清风朗月的世子砸东西了?
还是当着徐小姐的面砸的?
他们这回闹得这么厉害?
房门突然被拉开,徐复祯以袖覆面哭着走出来,看也没看水岚和绮纹一眼,脚步不停地往后院走。
水岚连忙快步跟上,忙不迭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世子没有欺负你吧?”
徐复祯放下袖子,白玉凝脂般的面颊仍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是却压不住的笑意。
自上回跟王今澜对峙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无师自通地掌握了一个拿捏人心的手段。
只要故作委屈地以退为进,再佐以几滴梨花泪,便是没理也先占了三分理。
哭,真是一个很好的手段啊。
“没事啊。”她轻松地说道,脚步不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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