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声音里带了一丝压制不住的自豪:“这是我养的一队七人骑兵,有了这方太极鱼符便可调动。”
骑兵!
徐复祯忍不住心动了,目光在那方木牌上流连了一会,道:“在京城?”
“不是。”沈珺老老实实回答道,“在真定府。”
好吧,真定府在北方,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去呢。
要是在抚州就好了,她领着一队骑兵去徐家要嫁妆,不怕徐家人不给。
不过,也聊胜于无!说不定以后沈珺当上了抚州指挥使呢?
徐复祯伸手取过那方木牌,那木牌入手尚存余温,质地细腻光滑。
沈珺眼里又燃起希望的光芒:“那‘斥候’的事……”
徐复祯闻言脸色一冷,作势要把那木牌递回去。
沈珺连退两步,忙道:“我、我不提了。这信符徐姑娘你收好。今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只要不是谋反,你只管调令就是!”
说罢,像是怕她后悔似的,忙大步转身出去了。
待他走后,徐复祯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确实很生沈珺的气,但是他的诚意未免也太足了吧!
虽然只是一队骑兵,但这好歹也是一枚兵符呢!
徐复祯仔细摩挲着那方太极鱼符,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它装进了荷包。
虽然面上拒了沈珺的请求,但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转头回去见到郡王妃,徐复祯还是帮沈珺求情了:“……左右祯儿也没有真出什么事,干娘就放过那头狼吧!”
郡王妃很喜欢徐复祯,虽还没有正式认亲,私下里已经与她母女相称。
听得她给那头狼求情,郡王妃道:“我的儿,干娘知道你是心胸宽广的!可那逆子养的恶犬已经不是头回惹事了。这回若不狠狠惩戒,回头不知道惹出多少事!”
徐复祯笑道:“想让世子长记性何必非要杀了它呢?干娘何不悄悄遣人把狼送回真定,让世子伤心一两个月长了记性了,再告诉他真相,岂不更好?”
郡王妃这么一听颇为心动,嘴上却道:“难为你这么替他着想!只是这样岂不是委屈你白白受一场惊吓……”
徐复祯忙道:“这有什么的?若是因此叫世子与干娘母子离心,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她拿了一枚兵符,也不算白白受惊吓了。
郡王妃听她这么说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就照你说的办。”
她打心底里欣赏这个有眼色的干女儿,对她道:“过几日是文康公主二十一岁生辰,已经往我们府上递了请帖。到时跟你芮容妹妹她们一块儿过去见见世面。”
文康公主是今上的嫡长女,一年前才岀降给殿前司总检的幼子。
皇帝在紧临皇城的永昌坊赐了一座四进宅院给文康公主以示恩宠。京城土地寸土寸金,永昌坊更是一院难求。
座落在永昌坊的公主府虽不大,却已是无上的荣宠。
传闻公主府上奢华无度,花系金铃,竹枝悬玉,焚香彻夜,笙歌达旦。徐复祯没有去过公主府,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文康公主。
等到真到了公主府那日徐复祯才知道,传闻还是有所收敛了。
公主府门前的石阶乃汉白玉雕砌而成,公主府大门红漆金瓦,恰似一排青瓦白墙的宅院中间伫立了一座宫殿。
初进府邸,入目的仆从皆是年少俊秀的少年男女,他们手腕脚踝上都系着一圈小金铃,走动起来的时候叮当作响,声如环佩,分外悦耳。
沈芙容告诉徐复祯,文康公主喜好宴饮,却不许客人自带仆从,进了公主府只能由府里的侍从伺候。而公主又最是爱美,因此府里面豢养着上百名美姿容的少男少女。
徐复祯听得咋舌,看来文康公主奢华高调的名声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今日的宴席是为文康公主二十一岁生辰所设,倒没有广为宴客,只是请了一些宗室贵戚。
与徐复祯同席的除了沈芙容姐妹,还有两个是皇帝胞姐永和公主的孙女,一个叫杨书嫤,一个叫杨书妍。
徐复祯并不认识她们,沈家姐妹自真定府回京不过两三个月,自然也不认得。
沈芙容素来眼高于顶,懒得和别人搭话。倒是沈芮容性子外向开朗,很快就与杨家姐妹熟识了。
杨书嫤便告诉沈芮容:“你知道吗,我听说文康公主有一间‘逸雪阁’,专门招揽有才智的士族女子。”
沈芮容咬了一块枣泥云片糕,嘴里有些囫囵不清地问道:“逸雪阁是做什么的?”
杨书嫤道:“是给公主出谋划策的!公主还会给俸禄,一年二百两。”
徐复祯心想:那不就跟秦萧养的门客一样吗?不过文康公主出手真是阔绰,她在侯府的月例银子才五两。
沈芮容道:“出什么谋,在荷包上画什么花样子?”
杨家姐妹闻言对视一笑,压低声音道:“你当公主跟我们一样只能在屋里绣花?逸雪阁的女谋只在三省六部的长官府中选出,你当公主花那么多银子是为什么?”
徐复祯若有所思。
她上一世就听说过文康公主参政的传闻,不过说来也在情理之中:
盛安帝的子嗣不丰,嫡出的皇长子和皇三子都没有活过十岁,文康公主是周皇后唯一的子嗣。周皇后背后的周家又是枢密院的长官。周家没有皇子支持,转而支持文康公主了。
文康公主又深得帝心,可以说盛安帝在世时,文康公主过的非常风光。
只是谁也没想到盛安帝会壮年病逝,更没想到最后是不起眼的成王异军突起,夺了大权。
成王摄政后为了立威拿宗室开刀,首当其冲的便是文康公主。
据说她的下场非常惨烈,在玄武门斩首示众,曝尸三日无人敢来收殓,最后还是御史中丞霍巡命人全了她的体面。
“能进逸雪阁多好啊,谋的都是天下事,跟家里的男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杨家姐妹的话语将徐复祯从回忆中拉回来,余光却见方才一直不屑加入谈话的沈芙容一脸意动。
沈芙容前世不会进了逸雪阁吧?
徐复祯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记得前世承安郡王府的下场了,不过若是沈芙容进了逸雪阁,那八成是要受牵连的。
成王上位后清洗了很多异党,前世她不知道便罢了,这一世她认了郡王妃当干娘,她不想让承安郡王府出事。
徐复祯伸手覆住沈芙容的手背,正欲开口,却听得身后一阵悦耳铃音响起。
循声望去,一个身穿朱红色云鹤纹纱裙,头戴红宝金钗的妙龄女子款步走来。
她生得修眉凤眼,琼鼻丹唇,五官精致得像一尊玉雕,那飞扬的眉尾却透出一股鲜活的傲气来。
饶是徐复祯自小便被人称赞绝色,乍见来人也移不开眼睛:她的美已经不是单纯的外貌肌肤所透出的秀色,而是举天下膏腴滋养出的华贵又骄傲的绝代佳人!
就这一愣神间,来人已走到近处。
沈芙容拉了一下她:“公主来了。”
待文康公主走至面前,席上诸人忙起身行礼,道:“见过殿下。”
文康公主微笑着摆了摆手,道:“都坐吧。”
她先是对沈芙容道:“芙容,你们姐妹来京城也快三个月了吧,可还适应?”
沈芙容忙道:“自然是适应的,京城比真定繁华得多了。”
文康公主又是一笑,这时才将眼神投向她身旁的徐复祯:“这个姑娘好生俊秀,怎么从前没有见过?”
沈芙容忙又道:“这是我母家的表妹,姓徐,闺名复祯。现下寄居在长兴侯府。”
话音落下,徐复祯便站了起来,落落大方地朝文康公主施了一礼,道:“徐复祯见过公主殿下。”
文康公主闻言复又打量了她一眼,这才道:“免礼。你是秦宗之的未婚妻?”
徐复祯心中暗自纳罕,怎么人人都知道她和秦萧的婚约?当着公主的面也不敢造次,只能笑着应是。
文康公主道:“来,跟我喝一杯。”
话音落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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