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识若、陈山风和塔尔莱暮面面相觑。
他们正试图从中选出一个军师。
对面的那群人实在难缠。北疆人、山匪,甚至还有大梁不明情况的百姓。
“怎么连百姓都参与进去了,他们到底跟谁是一边的啊?”傅识若急得一拍桌子,茶水洒了半杯,她又慌慌张张地擦拭。
陈山风稍微冷静一些:“在不荒村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情形。倒不是因为百姓是非不分,而是山匪和北疆人作乱,有许多人占了百姓的户籍,躲在人群里浑水摸鱼。”
傅识若听过这一段,那时周习真还在,有关户籍和眼线的政策风风火火地从京中传了出来。当时只以为各地都已处理好,没想到还是有遗漏。
“其他地方的病患都被处理完,独独洛阳没有。当日放火的时候就该知道,这里还在陶闻殊的掌控中。”陈山风说完之后久久不语,他想了好半天,最后看向了塔尔莱暮:“这么多时日,只听闻京中的一点消息,说是澈王已经将陶党制住了,只差临门一脚。”
傅识若天天跟山匪外邦斗得头昏脑胀,此时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她一脸苦大仇深:“踹谁啊?现在吗?没空啊。”
陈山风这些日子也被傅识若弄得头昏脑胀,他苦哈哈并且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有空你也踹不了。京中的北疆内应尚未揪出来,澈王根本无法动手。”
傅识若震惊了一瞬,压低声音问道:“……要抓宋却吗?澈王要跟宋却掰了?那我就要辅佐宋却啊我不跟澈王的。”
陈山风也压低声音,责问塔尔莱暮:“你没告诉她?”
塔尔莱暮脑中茫然:“告诉什么?”
“朝堂另有内应的事。”
塔尔莱暮无辜道:“那天拆信的时候她也在,我以为她看到了。”
陈山风:“她哪里看到了,她凑个热闹随便瞥了一眼就跑去跟山匪打起来了。”
塔尔莱暮摸了摸脸,看向傅识若:“你不知道朝中内应。这些天在拼什么命?还把人带去审讯。”
傅识若挠挠头:“这不是常规流程吗?这蠢猪。”
陈山风耐心地对傅识若解释了一通,对方这才知道京中在顾虑什么。内应未绝,疫病尚存,绝不是个一举推翻皇帝的好时机。陶闻殊在朝中有别的盟友,而这个盟友又与他们现在遭遇的另一批北疆人有关。
北疆的内战打到中原来,战火如若蔓延,那就更别想太平了。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在尽力与逆贼周旋,不波及其他地方才是首要。
但北疆人有山匪帮扶,又有多年居住在此的百姓引路,来来去去跟地鼠一样,时不时就要换个阵地。还是傅识若满脑子直白的打打杀杀,硬是拼着力气将人勉强都赶回来。
陈山风常年和徐敬慈在边疆驻守,时不时回一趟京城,对洛阳知之甚少,就算此前在这里待了数月,那也是处处受限,纵使有地图,也还是不如本地人熟悉地形。
傅识若和塔尔莱暮更不用说,这两人一个在闺阁玩了十几年半路出家,一个压根就是外行。
要是这时候来个脑子好点的谋士或者能以一挡千的莽夫就行了……
显然,傅识若也是这么想的。
她托着腮,一副安安静静的小女儿模样,全然看不出她厮杀时的雷厉风行,就连这会儿喊救命都喊得万分委屈:“唉……要是宋却在就好了。”
陈山风偷偷瞄了好几眼,然后也撑着脑袋点头:“徐将军在也行。”
塔尔莱暮:“但是这两个,都病了。”
傅识若:“额?你怎么知道的?”
塔尔莱暮:“军师说的。”
傅识若指了指帐内连同自己的三个人,用面部表情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军师不是还在选吗?
塔尔莱暮摇头:“只是你们在选,我没。”
恰好此时有人撩了帘子进来,青衫朴素,但光是那只手就已有十分气度。
不能说是顶顶聪明的谋士,也不能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壮士……只是恰好介于这两者之间,但又比寻常人要再高出些许。
足以让他在吴中做出一番天地,但来到京城面对榜上有名问有所出的人时,又显得不那么起眼。
“我已点过兵了。傅将军真是个天才,居然能靠着这么点人打到现在。”秦渊渺朝他们一一问好,走进来时还一刻不停地说着现在的情况,“之前一连数月,京城的疫病都没有头绪,难以运送消息,宋大人连轴转了好久,终于逮到休息的时间,这才能让我调动洛阳的人手。”
他顶着三个人崇拜的目光,将一份图纸轻轻放于桌上:“这边的情报网虽不如京城和苏州,但也差强人意。林中数个据点都已在图上,剩下的就只能靠审了。”
傅识若一把拿过图纸,急急展开,神色间难掩自傲:“哼哼,这里有几个据点被我打下来了哦。”
分别数月,傅识若丝毫未改。秦渊渺见她这样,也不藏愉悦:“那其他的呢?”
傅识若重重叹气:“没找到呗。”
“那就是不会审。”秦渊渺慢悠悠坐了下来,“我来,正是为了替你们分忧的。虽不像宋徐二位大人那般,但应该也能用上一二。”
兵法武艺,探查审讯,他都会些。少年时光几乎都用来东取一瓢西取一饮了,父亲母亲说这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艺不精,但耐不住秦渊渺天生就略微聪慧,学什么都上手很快。
但要让他真的想想以后做什么,他又没个说法。
看了别人杀鱼他就说以后要去卖鱼,看了别人教书就说以后去当夫子,但他周围的大多数人还是锲而不舍地选择科考,即使佛塔伫立不倒,皇城摇摇欲坠。
所以秦渊渺翻了几页书就一同去考了。
考上了又无事可做,只好在吴中研究水稻,白天插秧,下午去学修桥,偶尔翻翻从前的读物,顺带着练练刀枪棍棒。就这样零零散散却涉及甚广地组成了这样一个年轻的户部尚书。
傅识若自是不明白这些的,她只知道宋却送来的人定不会差,更何况是相识的好友。她豪气挥手:“怎么会怎么会,就差你了,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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